第一章 不能行房的男人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雲弋陽掀開牛車的圍簾一看，哇靠，車廂還是那個空蕩蕩的車廂，隻是正中間放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箱。


  雲弋陽麵上的興高采烈立時消散了大半，他還以為真的會有一牛車的銀子呢。


  不過轉念一想……莫非箱子裏的都是銀票？

  雲弋陽咧著嘴，將木箱外的咒抹掉，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一看！

  裏頭並不是什麽銀票，而是簡簡單單的銀子。


  雲弋陽麵色先是一凜，轉而尋思著自己確實沒幫上雲初什麽實質性的忙，左右也沒費什麽力，麵色又恢複了不少。


  不過……


  雲弋陽瞅著這一箱子整整齊齊的銀子，兀自念叨了一句，“麻煩，還得去換銀票。”


  這時，身邊的程彧說道，“不用，有這個就行。”


  小伍聽到程彧這話也湊了過來，想看看程彧所說的新奇東西到底是啥。


  隻見程彧手裏拿了個簡簡單單的布袋，麻布布袋，比一個巴掌稍大一些，瞧著很是尋常。


  “這是什麽法寶？”雲弋陽指著這個布袋問道，忽而想到了什麽，半開玩笑的道，“莫不是傳說中的乾坤袋？”


  程彧眉眼彎彎，笑道，“師公伯說笑了，佛祖的寶物怎會在我這裏。不過，這個布袋與乾坤袋功能差不多，也能存放東西，隻是容量可能並沒有乾坤袋那麽大，也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物品。”


  “這等好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雲弋陽問道。


  “我父親喜好收集各式法寶。我趁他不注意，偷拿出來的。”程彧雖是有著一副正經大義的好容貌，卻沒想也能說出這樣“俏皮”的話來。


  “噢。”雲弋陽瞧著程彧的眼神中竟帶有莫名誇讚的意味。


  一旁的小伍不禁翻了翻白眼，腹誹一句“偷拿東西有什麽好的，雖然拿的是自家的東西……”


  “令尊既然喜歡收集法寶，你手裏的法寶自是不少咯？”雲弋陽望著程彧，一臉賤笑。


  程彧將箱子裏的銀子盡數裝進袋子裏，“不算多，但也有幾樣還算比較實用”


  話罷，程彧將袋子遞給雲弋陽，“這個袋子叫方圓帶，請師公伯拿好。”


  雲弋陽瞧著程彧手中的袋子，嗬嗬笑了笑，說道，“既然袋子是你的，就你拿著吧。銀子不夠，問你要就是了。”


  程彧眉頭一挑，隨即含笑道，“好的，師公伯。”


  “哦，往後不要總是師公伯長師公伯短的叫，就叫我，唔，就叫我老大吧。”雲弋陽撓了撓頭說道。


  “好的老大。”程彧仍舊是嘴角擒笑，溫潤如十裏春風。


  雲弋陽似對這個程彧很是中意，他滿麵歡喜的進了牛車。


  “老大，我們要往哪裏去啊？”程彧見雲弋陽身子已經進了牛車，趕緊問道。


  “去薑國，昌興城。”雲弋陽回身笑嗬嗬道。


  小伍在他二人談話的過程中一直注視著程彧，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見雲弋陽上了牛車，小伍也跟了進去，程彧則是坐在外麵負責駕車。


  自一隻野雞引發的事件之後，牛車終於又一次晃悠悠、晃悠悠的上路了。


  小伍到雲弋陽近前，壓低聲音問雲弋陽道，“師父，你說這個程彧是什麽來頭？”


  雲弋陽仍舊是眯著雙眼一臉笑盈盈，隻是右手食指一指腳下的褐色車板。


  隻見車板上竟然出現了一行好似用水寫出來的字，“當是有些來頭。”


  小伍想回他的話，可卻不會這門法術。


  小伍衝雲弋陽使了使眼色，悄聲說道，“這個，我不會啊。”


  雲弋陽竟像是不可置信的問，“我沒教過你這個？”


  小伍麵色一沉，雲弋陽立即點頭道，“好了好了，師父的錯，師父現在就教你。”


  說著，雲弋陽口中念了個決，隨即握住小伍的手腕，說道，“試試。”


  小伍嚐試著隔空寫了幾畫，結果地麵上真的出現了小伍寫的那個字。


  於是小伍寫道，“那他軒明閣弟子的身份，師公伯，您覺得是否屬實？”


  “調皮！師公伯這個稱呼就留給那些小孩子來暢想吧！既然凝嵐都喚他作師兄，那麽應當是沒有問題咯。而且，這個瞞也瞞不住的，左右我近期準備回軒明閣看看。”雲弋陽回道。


  “那他執意要跟著我們是有何目的？”小伍問。


  “不知，然而，早晚會水落石出。”


  小伍斜睨雲弋陽，默默感慨一句，這個呆子師父倒真是心大。


  “那現在咱們是要去哪啊？”小伍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婷婷幫忙聯係了個生意。”雲弋陽原本寫字的那一隻手憑空輕輕一扶，順勢支住了下巴，回道。


  “又是婷婷！這次又是什麽生意？”因得以往跟雲弋陽聯絡的姑娘從未連續通知兩樁買賣，此次竟又是婷婷聯絡雲弋陽，小伍也覺得很奇怪。


  “是她啊，因為她上次給了許多有用的信息，所以我給了她好評，這次又是她咯。”雲弋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小伍一時語塞，“那，那這次是個什麽生意？”


  “嗯，又是個男的。是個無法行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