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節 再不吃人
豬油嶺，狐靈兒有說有笑，恢複小女兒狀態，時不時撒嬌磨著豬油膏要吃要喝，還分給長生。
??當然長生隻吃山果，對於臘肉幹等碰都不碰！狐靈兒本來很喜歡吃肉食的，和長生這一路走來，也不在碰肉食！想來是照顧長生的感受。
??豬油膏對狐靈兒喜愛有加，時而用他的大手撫摸狐靈兒頭頂，狐靈兒並無反感，翻到很受用。
??長生跟在狐靈兒左右，看著她倆親如父女的談笑風生，不由想起自己幼年時光；親生父親外出打獵，被妖族抓去時，他還很小，已經不記得形容樣貌。
??第二任父親，也是自己的親叔叔，對他很好！每次打獵回來都會帶些稀奇野果，還講很多山洞外的一些事！那時他六歲。
??一個平常的日子，外出打獵的十一個人，僅有三人返回。他第二任父親在沒回來！
??長生第三任父親不愛說話，常常獨自一人在山洞深處塗塗畫畫。次年一個雨天外出打獵，去七回倆。
??第四任父親對長生不錯，教給長生很多狩獵，生存的本事！
??族人不斷減少，十二歲就要跟隨捕獵，長生七歲執意要去，隻好由著他。
??幾個月下來，長生成長很快，族人還開玩笑說，將來長生必定成為女族長必選的男人！（見第一章，人族女性為尊）
??從此父親每次外出捕獵都會帶上長生，不去捕獵的時候，長生跟隨姐姐和組群女孩子們識字學習！一般男孩可以不必識字，但長生在學習上表現出驚人天賦！短時間就掌握其她人兩三年的知識。這讓族人對長生產生很高期望值！
??天不隨人願，一次隨第四任父親圍捕一頭鹿時，掉進妖族設置的陷阱。十六人的隊伍，被抓九個，長生永遠忘不了身邊族人告誡他的那句話：“千萬不要在妖族麵前講話！”也永遠忘不了年紀稍長的族人被削去頭顱的族人最後的眼神。
??豬油嶺與黑熊嶺毗鄰，這裏豬妖和黑熊妖混居！
??長生隨狐靈兒來到豬油膏駐地，守門的野豬妖要把長生關進籠子裏，被狐靈兒製止！
??狐靈兒：“這個人族一路守護我，幾次遇險救我性命，不可如此對他！我已經視他為親人。”
??豬油膏為難：“我妖族向來把他們當做吃食，你這麽說，不怕其他妖獸恥笑？”
??狐靈兒撒嬌：“我不管，反正不許他離開我半步！”說著搖頭晃尾扭捏非常！
??豬油膏大手在狐靈兒額頭撫摸一番：“我答應，我答應了！但別讓你幾個嬸嬸瞧見，那幾頭老母豬我可頂不住！”
??進得庭院，迎麵奔來七八個一模一樣的胖小孩衝了過來，豬油膏伸手打算去抱，結果這群小孩哧溜從他腋下繞過，呼啦啦撲到狐靈兒身前，姐姐，姐姐叫個不停！
??狐靈兒：“你們幾個小搗蛋，終於化形了！”說著挨個腦袋上彈腦崩。
??有兩個小孩看見長生，跑過來拉住長生道：“趴趴，騎騎！”
??長生納悶的看著這倆小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見狐靈兒一手薅小孩耳朵，一手抓另一個小孩豬尾巴拎了回去！
??“他是姐姐的，不能欺負他，很凶的！嗷～！”說著丟給長生一個眼色！
??長生領會，擺出架勢，怒目圓睜呲牙咧嘴“啊啊”怪叫！
??這七八個小豬妖愣了片刻，不但沒被嚇到，反而嚎叫著一擁而上，把長生圍的密不透風，抻胳膊擼腿，抱腰拽頭發弄的長生很是狼狽！
??狐靈兒一一將小豬妖從長生身上摘下來，一陣彈腦崩，又踢又踹，幾番折騰下來才算安靜。
??豬油膏雙手插胸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狐靈兒嬌滴滴道：“豬叔叔，你家幾個小崽子越來越淘了！你要再不管管，我就把他們做成烤乳豬。”
??豬油膏哈哈笑道：“烤，多放鹽，我愛吃鹹的！”
??狐靈兒：“有你這麽當爹的嘛？虎妖凶猛還不吃自己孩子呢！”
??豬油膏不服氣道：“讓他虎妖一窩做七個八個的試試，他巴不得也摔死三個五個呢！唉！還要多養一些菜人養活他們！”
??長生聽到對話黯然神傷，心想“我族人也多生多產，卻成妖族口糧，妖族為了養家，就要我人族血肉飼之。人族啊！”
??入夜，豬油膏擺下筵席招待狐靈兒。長生隻能守在門口不得進屋，麵前放著一個藤條編織的筐，筐裏是一些野果蔬菜。
??長生看了看屋內，餐桌上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鍋內是人都肢體。鍋下木柴幻明幻滅。
??豬油膏身邊四個胖的不像話的女人，手口油膩的各自抓著一坨肉啃食。麵前還堆放了啃完的腿骨，肋骨。
??豬油膏還生生折斷一根腿骨吸食骨髓。
??旁邊一桌，二十來隻小豬妖，分食一鍋，不斷從鍋裏打撈出心肝肺大快朵頤。
??這場麵看的長生一陣幹嘔，暗暗握緊雙拳“若將來人族成為萬妖之長，必讓豬妖成為我人族桌上餐，盤中肉。要啃其骨吸其髓！”
??長生暗暗在內心萌生出對抗這個世道的種子！這顆種子會發芽成長，成為參天大樹！
??不知何時，狐靈兒蹲在長生麵前。月光照耀在狐靈兒臉龐，關切的拍了拍長生肩頭！
??長生下意識的躲避，內心對狐靈兒有了一絲抗拒。
??狐靈兒察覺到長生的細微變化，歉意道：“我沒有吃，以後再也不會吃人！”說著側身坐在長生麵前養頭望月。
??長生還是被狐靈兒的話觸動，一時間不知這麽與狐靈兒相處！他看著狐靈兒側身，內心五味雜陳，一時陷入尷尬，久久兩人沒有交流。
??狐靈兒看著天空打破沉寂：“我餓了，這些野果可以給我吃嗎？”
??此刻長生隻想哭，為人族命運而哭。一頭紮進狐靈兒懷裏無聲的大哭！
??狐靈兒輕輕撫摸長生不斷起伏的後背默默道：“我明白，我能明白！”
??屋內豬妖酒足飯飽，伏案大睡，呼聲大作，小豬妖七橫八豎擠在一起，有的嘴裏還咬著一隻人族的手掌，有的抱著人頭，睡夢中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舐幾下！
??天空月光靜怡，地上積雪反照，映在狐靈兒溫柔的臉上，麵容更顯嫵媚，兩行清淚沿著美豔臉頰滴落在懷中哭泣的長生額頭……
??翌日，豬妖家仆打掃房間，一堆被啃食幹淨的人骨裝了滿滿一筐，四個豬妖抬著從門口長生麵前走出！
??這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表情，眼神裏卻閃爍駭人的光芒！
??日上三竿，黑熊領當家的到來，和豬妖有說有笑的來到內院。兩隻大妖就在院子裏的石台邊喝茶。
??豬油膏：“石凳太涼，來人，拿兩個肉墊！”
??兩個豬妖家仆拎著兩個沒有四肢的人族，仰麵放在石凳上，豬妖和熊妖一屁股坐上去！
??熊妖滿意笑道：“嗯！這就舒服多了！還是豬老弟會享受。”
??兩隻大妖閑談一陣，熊妖問道：“聽說你救了騷狐狸的**兒，現在何處？叫出來給咱哥倆取點樂子！”
??“黑瞎子，說誰騷狐狸呢？”
??狐靈兒從屋頂飄搖而下，身上換上了豬妖給她準備的衣服，雖然肥大寬鬆，卻更顯飄逸嫵媚。也好過原來那身千瘡百孔的獸皮。
??黑熊妖嘿嘿笑道：“小騷狐狸躲的好妙！我來半天都沒看到你！”
??狐靈兒側身，衣領滑落，露出半個肩膀，用手指撓著黑熊妖下巴道：“就說你瞎，姑奶奶就在房頂修煉，是你眼瞎沒看見！”
??熊妖很是享受，眼睛都眯成兩條縫直勾勾盯著狐靈兒光滑的肩頭，淌著口水道：“是我瞎，我瞎！”
??說著，兩隻肥碩的大手，朝著狐靈兒腰身聚攏。狐靈兒一個飄逸的轉身躲開了出去！熊妖摟個空。
??狐靈兒身軀旋轉，斜斜撲入豬油膏懷裏，對著黑熊妖咯咯笑個不停！
??黑熊妖豔羨的心直癢癢，卻無從發作！兩隻腿腳不安分的來回搓地。他身下的人肉墊，被他扭動的身軀折磨的吐血不止！
??長生此時看著這一幕，身軀抖動不止，氣血上湧，青筋暴起！腳下元氣爆發！似箭離弦，直奔熊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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