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傷你的那個人是誰
沈蔓歌微微一愣。
似是沒想到會這樣,不過也沒有任何的不安,直接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看來你的能力很不錯。”
沈蔓歌看著一臉蒼白的蕭鑰,不由得開了口。
蕭鑰看著沈蔓歌,猛地咳嗽了一聲,低聲說:“如果沒有這些保命的手段,我也活不到現在。”
“什麽時候發現我跟著你的?”
沈蔓歌覺得有些詫異。
自己是跟著葉南弦學的本事,雖然說不是很精,但是對一般人來說也算不錯的了,隻是沒想到在蕭鑰這裏連追蹤都成了一個笑話,不由得想要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
蕭鑰看了看外麵陰沉的天,低聲說:“就是剛才。
說起來你能跟我一路,也是不錯的了。”
這句話算是誇讚,沈蔓歌也沒有矯情,索性接受了。
“那是外婆的墓?
你怎麽會知道她葬在這裏?”
沒有任何的不爽和不堪,沈蔓歌好奇的問著。
蕭鑰看著沈蔓歌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歎了一口氣說:“蔓歌,我繼續留在你這裏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況且那個人的勢力很大,你就讓我離開吧。”
“麻煩?
現在想起來是麻煩了?
剛回來找我的時候怎麽不想著來找我對我來說是個麻煩了?
別告訴我一開始你沒想這些。”
沈蔓歌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
蕭鑰的情緒一閃而過,最終低聲說:“如果沒有剛才的談話,或許我還會留下來,可是你對我如此憎恨,我怎能……” “怕我因為你害了我父母一生錯過的事兒對付你?
我還不至於,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外公這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不管你是不是會因為這個利用我和我外公,我總是沒辦法真的棄你於不顧的。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一個人走,確實不太容易。
況且能夠在你毫無防備之下傷了你的,該是你認識的人吧?
那個刺殺你的人,你認識?”
沈蔓歌看著問的雲淡風輕的,卻一直關注著蕭鑰。
蕭鑰猛地顫抖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受傷和冷然。
顯然,她猜對了。
“走吧,跟我回去,在海城還沒有我害怕的麻煩,況且有些滿發不是因為你在才有的,而是身為霍家的人,蕭家的人,葉家的太太,這三重身份下來,我躲都躲不掉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害怕你說的那什麽麻煩?”
沈蔓歌淡淡的說著,口氣中沒有什麽高低起伏,卻因為這些話泄露了心軟的痕跡。
蕭鑰看著她,看了很久,突然歎息著說:“你和你母親很像,真的很像。
還記得她剛找到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口氣,這樣的神態對我說,回去吧,不管你做了什麽,爸爸媽媽都不會責怪你的。
當時她的冷淡和你如出一轍,我以為她對我那麽冷淡,是因為受父母之命,是因為不喜我卻不得不接我回家,所以當時我並沒有領情。
直到她被人錯當成我,被下了毒,回來的時候依然清清淡淡的對我說,不用怕,你不是一個人,這毒我受著也沒什麽,別太難過和自責。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麽狹隘和愚蠢。”
聽著蕭鑰說這些,沈蔓歌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
她還沒有從蕭愛被害的心情中緩過來,對蕭鑰說實話算不上有多好,隻是心中終究是不忍。
蕭鑰也看出了沈蔓歌的心思,不由得苦笑著說:“放我走吧,我知道你這邊有很多麻煩,也知道你能夠護著我,但是有些事兒終究是要我自己去做的。
這一場腥風血雨終究還是要我自己走下去的。
有些事兒,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即便那個人和我情同姐妹也不行。”
說道最後,蕭鑰的眸子猛然冷了下來,那冷然的氣息讓沈蔓歌微微皺眉。
“傷你的那個人是誰?”
“張音手下的。”
蕭鑰的眸子微瀲,手心緊緊地握在一起。
她怎麽都想不到背叛自己的人居然是張音。
張音啊。
曾經在荒蕪的孤島上,唯一陪伴著她走出那個噩夢,走出那個血腥童年的人啊。
曾經為了彼此能夠連命都不要的人啊。
如今卻也變成了一個笑話,成了最大的諷刺。
嗬嗬。
蕭鑰連忙抬起頭看著上麵陰沉的天,強逼著淚水退下去。
沒什麽好哭的不是嗎?
早就該知道,從那樣修羅場出來的人怎麽會有真心?
是她自己傻了,居然會相信從小長大的情分,居然會奢望那修羅地獄裏的惡鬼會有一絲絲的憐憫和善意。
濃重的悲傷籠罩著蕭鑰,連同這天氣,這身後的墓碑,都讓人壓抑的難受。
沈蔓歌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低聲說:“你的傷挺嚴重的,一個人的話恐怕……” “曾經我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我也活下來了。
是這些年安逸的生活讓我忘記了,我本來就是修羅場出來的惡鬼,不該去奢望人間的溫情和溫暖,如今居然為了貪戀這一抹溫暖差點賠上了命,這是我自己的懲罰我就得受著。”
蕭鑰說的雲淡風輕的,卻莫名的讓人想要落淚。
“我還是那句話,有需要的時候隨時找我。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也見不得你死。”
這話倒是句實話。
蕭鑰楞了一下,可能是沒想到沈蔓歌如此坦誠,可能是想到了其他,她笑了,第一次笑的十分真誠。
“我是你大姨啊,是你媽骨肉相連的姐姐,我承認剛回來的時候確實像利用你和霍家的勢力幫我去f國把二爺找回來,更甚者,我想用利用你們幫我把失去的奪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蕭鑰可能是因為傷口太疼了,停頓了一下。
沈蔓歌親口聽到蕭鑰承認這些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憤怒。
如果她是蕭鑰,估計也會如此吧。
不知不覺的,沈蔓歌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女人。
她看起來比母親保養的好,可是那一閃而過的愧疚和自責還是讓沈蔓歌有些動容。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輕易地相信了蕭鑰,但是心裏的情感天平是真的傾斜了。
蕭鑰緩了一口氣說:“不過現在,我想要用自己的法子把我失去的一切奪回來了。”
雖然蕭鑰還是蒼白的樣子,但是這一刻的氣勢有了很大的改變。
沈蔓歌看了看她,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那你可得抓緊了,因為我今天開始就要和孩子們出去旅行了。”
沈蔓歌這句話讓蕭鑰楞了一下。
她有些不明白,沈蔓歌看上去對她很戒備也很不滿的樣子,卻這樣告訴自己她的行蹤,難道就不怕自己真的對她做點什麽嗎?
好像感受到蕭鑰的疑惑,沈蔓歌笑著說:“如果你想做什麽可要好好謀劃了。
既然你不希望我跟著,那我就不跟著了。
正好我老公和女兒還沒吃早飯,我也得回去了。
你自便吧。
哦,對了,如果可以把我二叔的消息告訴我,我會感激你的。
如果不想說,我也不勉強,畢竟有些事兒我還能夠查得到。”
言下之意就是,我能查到的東西,你主動告訴我是態度,不告訴我對我而言也沒什麽損失。
這就是沈蔓歌要表達的意思。
蕭鑰頓了一下。
以前或許沒覺得沈蔓歌有什麽,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嫁給了葉南弦,或許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簡單的畫家,或者是一個小家碧玉的普通女人,可是這一刻蕭鑰才感覺到,沈蔓歌有勇氣和底氣站在葉南弦的身邊,成為葉太太,並不是自己或者外人看起來的那麽無能,那麽溫柔。
蕭鑰突然就笑了,笑容中多了一絲擔憂,少了一絲算計。
“好好玩吧,希望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蕭鑰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沈蔓歌聽到。
沈蔓歌隻是頓了一下身子,沒有回頭,直接帶上了墨鏡,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耳釘,唇角微微揚起。
走出公墓上了車,沈蔓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那邊傳來葉南弦低沉的聲音。
“我讓人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想吃什麽?
我給你買。”
沈蔓歌聽著葉南弦剛起床時候的嘶啞嗓音,不由得微微心動,手再次摸上了自己的耳釘。
這可是葉南弦專門為她定製的追蹤器。
出門的時候笨不想帶著的,可是想到現在這個局勢,萬一自己出現點什麽問題隻會給葉南弦帶來麻煩,所以她戴上了,並且開啟了監控期銅。
所以對葉南弦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沈蔓歌絲毫不驚訝。
葉南弦靠在窗邊,看著外麵有些陰沉的天氣,笑著說:“想吃你。”
沈蔓歌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咳咳,我想吃豆漿了,給你買一份回去?”
她不得不岔開話題。
這個男人最近有點凶殘啊,怎麽什麽時候都能想到那事兒?
葉南弦低笑了一聲,顯然心情很好。
“好。”
“等我。”
沈蔓歌掛了電話,心裏突然輕鬆多了。
不管蕭鑰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她暫時都信了。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帶著家人出去玩一玩,即便這玩鬧的地方是有心人想要讓他們去的又何妨?
一想到孩子們和葉南弦都在身邊,沈蔓歌就覺得十分滿足。
這是她最大的財富,也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車子緩緩地開動了,蕭鑰看著離開的沈蔓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卻突然發現身後一道勁風瞬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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