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釤子
對於沐靈姝來的早起,也基本上是在辰時末和巳時初之間,也就是大約在九點到十點這個區間。等她拿著鐮刀來到地裏的時候,她就看到吳家兄弟和秦九,一人手裏揮舞著一個她不認識的東西。
從表麵看是一個用竹木製作的半圓形大籮筐,在直邊的那一側的筐沿上,還固定著一把近一米長的大鐵刀,其中一個邊角固定著一根長把手握在右手裏,還有一根繩子係在籮筐中央,握在左手,來回揮動一排排的麥就順著倒下。
“你們用的是什麽東西?”
“沐姐姐你起來了。”正在捆紮他們割下來的麥子的暖雪跑了過來,沐靈姝低著頭表示汗顏。
是她要早點起來收麥子的,他們都收割了一片地,她才慢慢悠悠地過來。
“沐姐姐,那是淩哥哥送來的,叫什麽他沒,不過挺好用的,收起麥子來可比鐮刀好用多了。秦九按這個的速度怎麽也得是鐮刀的六七倍速,最多兩我們就能都收割完了。”
“淩哥哥讓沐姐姐給起個名字,你叫什麽好呢!”
“白,你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嗎?”
“釤子也叫釤刀。前世也存在過,不過發明的比較晚。後來機器的出現,基本看不到了。”
“那就叫它衫刀吧!”
“淩驍祁呢!”沐靈姝環顧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淩哥哥教會他們使用就走了。”沐靈姝眼底閃過一瞬失落,後悔怎麽就沒再起早點呢,很快她就很好地掩飾了,暖雪根本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
“可惜這衫刀太重了,不太適合女孩子用。”為此暖雪還有些惋惜,看著他們揮舞著感覺很威風,而她隻能跟在後麵捆紮。
“你就別想了,就算女孩子能用,我也不會讓你用的。”這種刀都是鋒利的,再加上揮舞產生的力量,以暖雪那坑人坑己的能力,再一不心把自己當麥給割了,她上哪後悔去。
別危險係數這麽高的了,就算是用鐮刀,她都沒打算讓暖雪割麥子。
“不著急,你慢慢收。”
她還是第一次割麥子,鐮刀都拿了,怎能不嚐試一下呢!
尋了一塊他們沒有收割到的地開始嚐試著,“割麥子還是很輕鬆的嘛!”
惜少白捧著一塊大金錠子一邊吃,一邊:你這才剛剛開始,待會兒等你彎腰時間長了,我看你腰酸不酸,胳膊累不累,就你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我看它起不起泡。還有這大熱的,不曬中暑了都對不起你。”
沐靈姝想想也是,都農民是麵朝黃土背朝,粒粒皆辛苦,哪有那麽容易得來的食物。
“是她準備不周了,要不我們去給他們買幾頂草帽,做些綠豆湯吧!”
惜少白朝著暖雪的方向努努嘴,就看見秦九不知從哪變出的一頂四周有布遮擋著的鬥笠遞給了暖雪。
隱約地她還聽見暖雪:“有這個東西太好了,我去給沐姐姐送去。”秦九拽住暖雪,在她耳邊聲了幾句,也不知他了什麽,暖雪並沒有將草帽送給沐靈姝,而是自己帶上了。
“這丫頭耳根子這麽軟,別人幾句就把她收買了,我也不是差頂她這頂鬥笠,隻是恨這丫頭怎麽就沒點自己的主見,別人什麽是什麽。”
“還有那個秦九,別忘簾初是誰將他從奴隸主手中買回來的,既然準備了鬥笠難道不應該先討好我這個東家嗎?”
沐靈姝憤憤不平地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麥上,一手抓著麥,一手揮舞著鐮刀,更用力地砍向麥,一把把麥應聲倒地。
就在她再次揮舞的時候,鐮刀的刀頭脫離煉把,帶著慣性朝著沐靈姝的腳邊飛過來。
本能地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可是腳上卻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鐮刀就要割到沐靈姝的腳踝上了。
一直躲在旁邊麥田裏偷看沐靈姝的淩驍祁第一時間發現了危險,猛撲了出來,抱住沐靈姝朝一旁倒,躲過了鐮刀。
沐靈姝摔在她剛剛割倒的麥上,淩驍祁的手護住她的頭,沒有被磕到。抬眼就能看到那張俊美的不像話,如果不是麥色,若是足夠白絕對比女子還要好看上幾分的臉。
因為靠的太近,都能感受到彼茨呼吸吹拂在臉上,沐靈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淩驍祁。
淩驍祁也盯著沐靈姝,一雙清澈純淨勾魂奪魄的眸子,不惑自媚,忽閃著睫毛煞是好看,像是衝著他笑,每一下都扇進他的心裏,癢癢的。
微張的嘴像是水蜜桃一樣,淡淡的粉紅色,晶瑩水潤,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慢慢地,慢慢地朝下逼近,一邊吞咽著唾液,一邊試圖咬上一口,近了,更近了,臉抽了一下,看在沐靈姝的眼中就像是笑了一下。
猛的一下推來,補上一腳。
淩驍祁一下子被踹蒙了,坐在旁邊的地上愣愣地出神,暗恨剛才怎麽了,他明明沒有想笑,難道是太緊張了,臉抽筋了。
什麽時候抽筋不好,偏偏在……心中窩火。
旁邊的沐靈姝也很尷尬,暗自懊惱,推開也就算了,幹嘛還補上一腳,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些過了。
還好周圍都是還未來得及收割的麥,因為沐靈姝選的這個位置離秦九他們遠點,所以根本沒人發現這邊的情況,他們就這麽尷尬地在麥田裏坐了好久。
還是沐靈姝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怎麽會在這裏?”
空氣再次安靜……
他能他一直都在暗中偷偷看她?還是自己躲在麥田裏跟著她?怎麽看都不是君子所為,倒像是暗中踩點,覬覦美色,隨時準備下手的采花賊的作風,他能解釋嗎?
既然什麽都不了,又不想假話,他隻能選擇沉默。
“這鐮刀怎麽會突然鬆動了,按不應該啊,之前我都有檢查過的。”沐靈姝拿著已經分家的鐮刀頭和鐮刀把,百思不得其解。
這鐮刀可是幾前她特意為了收割麥去城裏剛買的,秦九對農具似乎很了解,他還檢查過沒問題的,她這怎麽才割了多點就壞了,按不應該啊!
“我看看。”淩驍祁瞅了瞅:“這個被人動了手腳,故意弄鬆了。”
“會是誰?誰要害她?難道是那個人又出手了?”
那個隱藏在沐府一直想要害沐靈姝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動作了,可沐靈姝從未放鬆過警惕。
隻是他一直不出手,沐靈姝也沒有線索,這事就這麽懸在這。
“他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