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類拔萃
一）
脫穎而出的年輕人我們總喜歡叫他們黑馬。
如果黑馬狂奔到了第一名。
那就有可能很多人會說他作弊。
不過作弊又能怎麽樣呢，論武功的時候輸的人有時
不能活著離場的。
狐仙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作為我們的新一代的芷蘭。
隻是你還需要去見我的父親。
“哦？狐仙也有父親？”
“當然了，他們都已經活了上千年了。”
他們前麵有一個泥塘，而泥塘的遠處竟然是海。一個佝僂著的老年人係著一條玉帶，在前麵模模糊糊若隱若現地似乎準備捕捉些什麽。
秦尋真看到了玉帶上的寶石，他幾乎下意識地認為這應該十分值錢。
老人腳下踩著一支木板，在泥潭上開始移動。
他們接近老人的時候，老人示意他們不要做聲。老人逐個地向泥潭裏埋著什麽，應該是很小的竹籠。
秦尋真一笑，見到如此滑稽的場景。他心想難道還會有魚自己爬進去？
俞梓欣看穿了他的心思：“秦尋真你知道怎麽樣才能俘獲一個人的心嗎？”秦尋真又一頭霧水。
“你想俘獲他，首先要俘獲自己。你不需要靠近他，隻要你找到了他心裏藏著的東西，設好陷阱。隻要他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他就是你的了。”
老人這時下好了最後的竹籠就回去開始收第一個竹籠。
裏麵竟然真的有魚。
一共竟然收獲了二十斤魚。
老人走到他們身邊，腰帶閃著光芒，眼睛似乎充滿了深邃。
“這魚叫海鯰魚，狡猾極了。很怕人，但是越聰明就越愚蠢。他們以為自己安全了，反倒是來到了最危險的地方。”
秦尋真默默記住了，原來這種魚叫做海鯰魚。
（二）
有了俞梓欣。
他才突然明白什麽是活著了。他根本沒有問她如果是狐仙會對他怎麽樣。
而老人就是她的父親。
“想知道為什麽沒有人會從忘憂穀裏走出來嗎。”
秦尋真和俞梓欽開始跟著這位老人開始了九曲連環的山路。
忘憂穀吸引的人從來都是絡繹不絕。
而忘憂穀在哪裏卻根本沒辦法從地圖上找到。
忘憂穀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美了。
這就是陶淵明記載的桃花源。
可是忘憂穀裏的人聽到忘憂穀都說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
江湖上的人想找他們。
而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被找的人。
可是偏偏狐仙就會自己傳出消息。
讓人心死的不是得不到，而是你想得到的壓根就不存在。
時間久了，那些進忘憂穀想要自殺的人就會不停地尋找。如果不尋找就無法幸福地死去。
如果尋找到了這個山穀也沒有什麽用處，因為這裏隻是沒有恩怨的沒有武鬥的沒有壓榨的村莊罷了。
而來這裏有所妄圖的人則自己離開。一個傳說誰又會那麽當真呢。
其實忘憂穀的傳說寓意的就是讓人不要爭強鬥狠。
“江湖實在是一個太奇妙的地方，你可以說白是黑的，有一群人信。你若說黑是白的，也有那麽一群人信。偏偏你說出真相就沒人信了。”俞梓欣笑盈盈地告訴秦尋真。
俞梓欣和她父親住的地方在山上。
他們還有幾名傭人。
全都是殘疾人，有眼睛的沒有耳朵，有耳朵的沒有舌頭。
但是秦尋真絲毫不敢小覷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練家子身上都有自己的氣質。
“如果你想成為芷蘭，你就必先解決仇恨。而我們會幫你。”老人用充滿世間滄桑的嗓子告訴他。
秦尋真捏緊了手，他決定他需要親自動手殺掉張聞慶。
因為任何人做事都不會比自己做要安心。
沒有眼睛的人耳朵總是靈的，沒有鼻子的人總是十分清醒的，沒有舌頭的人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來給你驚喜。
他們四個人的名字分別叫：見味，見聲，見色和見意。
（三）
狐仙教會秦尋真的不僅僅隻是武功和內力。
還有做人的智慧，他們好像有著用不完的錢財，不見他們勞作，但是也絲毫不見他們苦於生計。
他知道自己曾經就是個懦夫，甚至不配叫人。
他現在什麽都有了。自然就不會再跑了。
沒有一個人會在一無所有的的時候就選擇死亡，人的求生欲是排在廉恥觀之前的。
況且自己已經有了俞梓欣，天底下誰還能阻止他複仇呢。
這次出山，他已衣著華貴。用四匹健壯的大宛名種開路，手下還有多名練家子。他都沒有想過這一切會變成真的。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你越不屑於生存，你就越會發現命運開始改變。
如果要進張聞慶家，也不是難事。但是錦衣衛統領的武功也一定不會弱。
瞎子打聽到了一件事，江南烏家派烏明旭來張聞慶家謀劃私逃鹽稅進款。
“何不來個偷梁換柱。這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當然對於狐仙來說易容術也隻是一個個小小的把戲罷了。
他們在烏家下榻之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們五花大綁了起來，並按照身高一一對號入座。
第二天晚上，他們按照約定來到了張聞慶家中。
大官的晚宴實在是比山穀裏好了太多。據說烏家和張家是世交，當年烏家的長輩用一道栗子燒雞救了幾乎餓死的張聞慶，所以每年烏家來造訪張家都會特地準備一道栗子燒雞。
相比前些年，現在的栗子燒雞已經沒有那麽難以得到了，甚至他現在已經吃的快煩了。他換了很多廚子為了就是一道地道的栗子燒雞。
秦尋真一直十分喜愛牛肉，不過今天桌上的菜他實在是不願動筷。
不過不動筷是不行的，殺人的人是需要一瞬間就可以了，在這之前必須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秦尋真帶著易容後的俞梓欣剛打算夾一筷子牛肉。
卻被見味攔住了。
“有毒。”
（四）
秦尋真動筷子的手沒有停下，反倒更準備往嘴裏送，一塊牛肉就被他這麽吃下了。
見味打算掏出自己的刀，秦尋真卻壓住了他。
“他們一定沒有看出我們是易容的。”
張聞慶和他們各自斟滿了酒杯，酒也喝入了喉嚨。
剛才如果還沒動筷子便動了手，想必張聞慶還是能跑得掉的。
甚至都不能計算出有幾分殺掉這位高手的把握。
不過菜裏為什麽會有毒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發毒的症狀。
其實解藥已經被藏在酒裏了。
“鯉魚散和甘草其實配在一起對有內功的人來說是大補，但是單服卻是劇毒。”俞梓欣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
秦尋真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張大人的晚宴真實非比尋常啊，鯉魚躍龍門和這道栗子燒雞實在是精彩紛呈。”
他們又舉起了這杯酒，見意突然一刀劈斷了桌子。
“有殺意。”
張聞慶不急不忙地說道：“烏家人好像有一位去年來了說自己不吃鯉魚的吧，對鯉魚過敏怎麽還敢下肚。”
秦尋真一劍直指張聞慶的心髒，怎麽料張聞慶卻用手直接抓住了長劍。
俞梓欣的鐵琴射出了八十一道鐵家鏢直接斷了周圍埋伏的人的性命。
而管家的蛇頭丈卻直接飛出一條淡紅色吐著信絲的細蛇。
細蛇直接飛向秦尋真。
見色用手一抓，就捏碎了蛇的頭骨。
順手塞進了張聞慶的嘴巴，隻是幾秒的時間。
原本活生生的兩個人已經變成了死人。臉色烏黑發紫，一世間，張家屍橫遍野。
“見味，見聲，見色，見意。我們該走了。”
俞梓欣對秦尋真安靜地說：“他們四個原本都是武林的一流高手。在忘憂穀我們曾經收留醫治了他們，不過他們的身世現在都是謎。隻知道見聲是判官筆向山。當年見聲就因為張家的圍攻所以丟了眼睛的。我沒料到今日會設埋伏，原來他們的人都埋伏在家外，我們若是走得慢了或者稍被他們拖住今日再想走肯定就沒那麽容易了。”
判官筆向山曾是他幼年裏在故事裏看到的人。
他們究竟活了多久。
（五）
誰也不知到秦家山莊是什麽時候開起來的。
張聞慶已經死了八年。也許應該就是那天開始建立的。
不過每個人都知道秦家山莊開在了當年最大的鐵琴山莊的對麵。
似乎秦家山莊自從開始建以來就一直沒有停過。
他們的規模開始無限地擴大，好像要把鐵琴山莊包圍起來了。
一山怎麽能容得下二虎。
二虎相爭，漁翁得利。
秦尋真的秦家以生意見長。而鐵琴山莊則一直遺世獨立。他們一個不願意爭，另一個不想爭。
所以後來車夫就直接稱呼這裏為鐵秦城。
鐵琴城裏都是行色匆匆，步履神秘的人。
而來秦家山莊的都是八頭大馬的生意人，生意人都是無比庸俗，仿佛馬少了就沒了麵子。
秦家山莊做的什麽生意沒人知道，隻知道總有人會莫名地被邀請打他們山莊，被美女美酒伺候著，和他們談生意，秦家也從來不爭蠅頭小利。
這樣的生意如果還不好做簡直就是難以置信，秦家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大，好像京城裏突然來了這麽一些神秘的人。
而這個時候，有八名太監得寵，他們的地位簡直高過了文武百官。
其中一位，名字就叫“穀大甲”。
而秦尋真對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而偏偏穀大甲這次就跟秦尋真杠上了。
原本秦家買下的地就應該是秦家的。
可是穀大甲偏偏要把自己的住址移到這山水秀美的地方，還可以欣賞來此遊玩。總之皇上也不經常上朝。
一直都有人說太監娶老婆是荒謬至極之事，不過穀大甲似乎並不以此為恥，反而光明正大地娶了十房姨太太。總之按照他的意思，對付女人用手指和舌頭才是最好的。
這塊地最終被穀大甲霸占了，還打傷了秦家的總管。總管是見意，見意的骨頭被打折了十二處，手法極其狠毒刁鑽。
秦尋真看著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