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飯局（下）
“恒雪，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到的蔡主任，他可是我的貴人呢，我去年的銷售業績，多虧了蔡主任呢，蔡主任是個非常有同情心的人，蔡主任，我今天的第一杯一定要敬您啊”上官慧端起酒杯，走到蔡主任麵前說：“蔡主任，第一杯，您不能不給我這個麵子吧”蔡主任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你這個小丫頭啊，是知道我好這口”上官慧拿起酒口底貼近蔡主任的酒杯底部，兩個人同時喝下這杯酒。
“恒雪，你也過來敬蔡主任一杯”，展恒雪拿著一瓶酒和自己的酒杯，走到上官慧旁邊“蔡主任，我敬您一杯，上官給我安排在厲城了，今後還要您多多照顧啊”。
蔡主任沒有準備拿起酒杯的意思：“恒雪啊，不要和她學，小姑娘的臉皮不要那麽厚”蔡主任轉過去，和桌上的人開玩笑的說：“上官慧在我停車的位置等了我一個月啊，我再不答應，就要等我一年了，有一天下著暴雨，我心想，這個小丫頭今天應該不能來了吧，你們猜怎麽樣？”高亮急忙說：“這可不是我教的啊”眾人一片笑聲，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江北嘴角的弧度向上勾了起來。
桌子上，擺了一圈的酒瓶子，高亮和采購辦的洪主任是老熟人了，隻要跟他合作的廠家，都會進到厲城第五人民醫院，洪主任也是牽橋搭線的老手，住院處病房，各個外科內科的耗材，放射科的機器，他有參與投標的權利，當然，高亮也是個不差事的人。
“老蔡，你說說，機器都投放到咱們醫院一年了，機器的性能怎麽樣，你也給上官一個反饋，大暴雨天氣在外麵等你，還給咱們醫院送來一台機器，跟咱們醫院以前的國外品牌機器比，還有什麽不足之處？”這才是今天晚上飯局的重點，由洪主任說出來，恰到好處。
“這是咱們醫院用的第一台國產機器，圖像質量是一樣的，全都是中文，操作上跟國外機器比起來，更方便一些了，這一年中，球館和探測器，檢測器都沒出現什麽問題，可以說是很好的一台機器了。”蔡主任不中不上的一句評價
“蔡主任，您有什麽就直說，我這邊回去也好跟金總有個交待，有什麽不足的地方，我們廠家也需要進一步改善，我們公司的初衷就想製造出性能和國外那些大品牌性能一樣的機器，中國也應該有屬於自己品牌的機器打出國際市場，蔡主任，您說是不是”上官慧笑著說
“是是是，這樣吧，我回去呢，要求我們醫院每個放射線技師寫一份報告，高亮，到時候你就跑一趟來取。”蔡主任說
“這些年，我們醫療市場的錢，大部分都被那些老外賺了去，上官剛才提到了，我也想多說幾句，現在市場上所有機器的保障都是一年，一年內免費換器件，但是ct最值錢的就是球館，球館如果老壞，這個機器真的沒有什麽價值可言了，之前也有國產機器投放過，一年之內球館維修一次，檢測器換了兩次，不是我們不支持國產機器，出問題的幾率確實比國外ce廠家的問題多”
上官慧，展恒雪，高亮，采購辦洪主任都是讚同的點點頭。
蔡主任繼續說：“但是，安康的機器，一年內沒出現什麽問題，我也應該對國產機器有所改觀了，爭取，以後國產機器，不是投放到咱們醫院，而是賣到咱們醫院”
“蔡主任確實說道我的心坎處了，高哥，你有沒有要說的呢”上官慧問
“喝酒，喝酒”高亮舉起酒杯
“還是希望蔡主任多為我們美言幾句啊，我最後再敬蔡主任一杯”上官慧端起酒杯：“我也陪一杯”洪主任說著也拿起酒杯：“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吧，譚建和江北也舉起了酒杯，蔡主任喝了些酒，話也多了一些，對江北說：“小夥子，我怎麽覺得你這麽眼熟呢，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我叫江北”江北隻說了四個字
蔡主任和洪主任沒有驚訝，識人眼光還是很毒的，江北的身份，高亮早就想到了，最驚訝的是展恒雪：“哇塞，江少，我居然和江少一起吃飯”，上官慧很不理解的看展恒雪一眼，尷尬的笑了笑“高哥，一會兒你送蔡主任和洪主任回家吧，我和恒雪先打車走了”
“你和恒雪，路上注意安全，其餘人我來安排”高亮說
譚建開了口：“不如，兩位美女，我送你們吧”
上官慧也一口答應下來，他知道這是誰的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車上“上官，你跟蔡主任和洪主任關係搞的這麽好嘛，沒有把你當外人啊”恒雪說
“別太天真，別看他們說的那麽近乎，其實我們就是我們，他們就是他們，你記住，我們和客戶之間的關係，都是利益綁在一起的，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上官慧說
車上江北和譚建，上官慧和展恒雪在一個空間裏，四個人彼此心裏都有想法，展恒雪想的是怎麽套進和譚建的關係，上官慧揣摩不透江北的意思，譚建是個很識趣的人，可以出來江北今天晚上不是很高興。
“上官，我馬上下車了，你別去酒店了，今天晚上在我這住吧”展恒雪說
“我酒店還有一些材料需要整理，你先回去吧”上官慧說
展恒雪下車之後，“你也下去”江北說，上官慧剛要起身下車，江北拽住了她，看到譚建灰溜溜的下車了，這明明是他的車啊。
車上隻有江北和上官慧兩個人，還有一個司機，車裏莫名其妙有一股冷空氣凝結的感覺，上官慧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我明天回繁城了。”
“嗯，我也回去，你的車讓小李給你開回去”江北說，兩人再次無聲，上官慧覺得江北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心情也是陰晴不定的，心裏同情蘇珊三秒鍾，再也不會有比蘇珊更了解江北的了，就像古代的太監最了解皇帝一樣，上官慧這麽想。
江北忽然握住上官慧的手說：“以後少喝點酒，很危險”
上官慧看江北愣了愣：“啊？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