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潔,懸掛夜鄭
中秋月圓之夜快要到了。
宮人們忙著準備,四處都不得空希
這中秋大事,按理是曹皇後辦的,但自從一次曹皇後身子不爽利。這事落在了艾妃身上,便是年年如此。
在私底下雜言亂起的時候,熊頡已了讓曹皇後管這事,但曹皇後主動放棄,艾妃比她做的更好,所以中秋事情都輪到了艾妃身上。
大家都皇後娘娘仁善、大度,實乃下女子的楷模。
芷蘿宮,艾妃才見了前來回話的人,知道事情大概都好了,便安心斜躺著。
這幾越發忙了,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但是也沒能鬆懈。
誰知道曹於淑這賤人會在中秋節做什麽出來!
曹於淑把這件大事交給她,不就是指定了她辦不成,想讓她丟臉嗎?
她偏不如她的願。
艾妃心中想著,覺得不會出錯了。
每次熊頡不是都誇獎她?
曹於淑那個女人想必失望極了,她就要她一直失望下去!她遲早把鳳印也搶過來!
晚上,熊頡正批閱奏折。
劉琳問是否要翻牌子,熊頡猶豫一會便點零頭。
當夜,熊頡翻了安妃的牌子。
安妃是個極為安靜的性子,生的大公主熊婉兒也如她一般,是個不喜與人爭強的,倒是讓人舒心。
熊頡每月也隻去過安妃那裏一兩次,但不經常,在許多時候是有疏忽了,是該去一去。
劉琳機靈地讓人去靈秀宮傳話了。
艾妃得知後自然是生氣,不光是艾妃,還有布妃等人,都是不安分的主,自然是咬牙切齒的。
但是安妃這個人和其她人不同,她在宮中等於是個隱形人,大家也都看不見她似的,在國君麵前沒有存在感,就是恨也沒有多少恨意。
這一年一度的中秋大宴是闔家歡樂的日子,皇家也不例外。
民間恰逢秋收過後,正是豐收之際,尋常百姓都可放鬆心情來賞月吃月餅了。
朝中但凡是有位份的官員,都能帶著親眷進宮來與君同樂。
到了中秋這,除了各宮妃嬪,皇子公主,還有大臣家眷,無一都是打扮得極為隆重正式。
當,宮婢們忙著準備座椅和瓜果點心之類的吃食,最重要的便是月餅,以輕巧、賞心悅目為好。有的加上了楚地特有的鮮花,製成了獨具特色的鮮花月餅,更加受歡迎。
先是官員們,後麵是宮妃皇子公主們,最後到場的是國君。
所有人跪拜之後,又敬霖和神鳳,用巫舞來表示祝賀。
絲竹管樂,喜慶熱鬧。
明黃色的宮燈外邊都畫了嫦娥奔月、鳳朝九、百花爭豔等漂亮的圖案,越發美輪美奐。
萬裏夜空之上,皓月當空,聖潔披撒人間。
熊頡很是高興,讓眾人飲酒觀舞。
這批舞娘是宮中的,專門為這種類似的場合準備的,舞姿優美,款款動人。加上錚錚悅耳的琴音,更是如處仙境,很是享受。
但年年中秋都是如此,未免有些空泛了。
曹皇後當即取了頭上一雕鳳長流蘇金釵,拿在手上,對著熊頡笑道:“國君,臣妾看今年中秋實在值得歡慶,祥和安樂,該讓大家都參與進來。臣妾倒是有個法子,讓這中秋宴變得熱鬧些。”
熊頡道:“皇後來聽聽。”
“臣妾就拿著金釵當做是彩頭,讓有才之人讓為咱們開開眼界,最後自然是優秀者勝出,就讓您來定奪,您看如何?”
熊頡哈哈一笑,自然同意了。
“皇後發話了,大家自願,當然,若是能取得大家認可的,寡融一個重重有賞。”
曹皇後這話,當然有她的用意。
這中秋宴不僅是中秋宴,還是為皇子公主們相親的地方。
若是有好的兒郎女子,可能就入了皇室,前途無量。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聽懂了曹皇後的話,那些企圖嫁入皇室的女子們躍躍欲試。
但是卻還沒有一人願意第一個來的,場麵頓時安靜了。
這第一個可以出盡風頭,但也容易惹得眾怒。
但是有人不懼於此。
“臣女不才,願意先獻醜!”
話的是一個極為貌美的女子,身穿白雪一樣顏色的菡萏花長裙,黑發如瀑,長了一雙勾人攝魄的桃花眼,美豔動人。
曹皇後問道:“你是誰家的?”
她足不出宮,對這些年輕女子也不算了解。
昭容跪下道:“臣女父親昭敏華。”
曹皇後笑得越發和藹了:“原來是昭大人之女,起來吧。果然,有父必有其女,你就先表演來。”
“若是出彩,本宮有賞。”
昭容恭敬道:“臣女多謝娘娘。”
隨後樂師準備,昭容換了身到腳踝的衣裳,手上拿了把劍,隨著鼓聲有節奏的動來,她執劍而舞,力道足,其中又有舞美,完美地配合著澎湃起伏的鼓聲。
在場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
誰不知道昭家昭容最是倨傲,自視甚高,常常是目中無人。
但此時一看,不是完全的花拳繡腿,而是有幾分真功夫。
舞畢,掌聲雷動。
艾妃笑容更盛,熊頡更是誇獎了昭容,是有她父親的風範。
昭容喜不自勝,與坐在皇子席位上的熊宸翔對視了一眼,才退了下場。
她知道自己是要坐太子妃的人,這她父親早就安排好了。
一些官員之女也紛紛上場,但都不及昭容這不落俗套的一舞來得讓人驚豔。
景太後身子倦了,看了一會就回去了,期間還向攬月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攬月也搞不明白為何。
她要陪著景太後回去,景太後又她一個年輕姑娘家就該適合這樣熱鬧的場合,不要總想著去辛芷宮偷懶。
但攬月是真覺得這沒什麽好看的。至於昭容那驚豔的一舞,她也知道昭容是為了熊宸翔,畢竟,上輩子兩人都成親了。
一個心高氣傲,一個需要勢力,就是簡單的聯合,沒什麽感情可言。
昭容嫉妒心強,做的事情極其出格的都有,但是熊宸翔要昭敏華的勢力,隻能縱容著她。
一個沒有夫君寵愛的女子,其生活可想而知。
後麵攬月看得乏味,帶著秋華出去透氣了。
外麵沒有那些樂器聲,安靜了許多,解放了雙耳,舒適極了。
這氣不冷不熱,她隨意尋了一個石凳,鋪了塊帕子坐下。
明月高掛,潔白如霜。
攬月拿著一塊月餅吃著,撐著腦袋看向夜空,覺得很是愜意。
但是有時候想要安靜一會兒就是那麽不能讓人如意。
“我不想嫁給他,我不想,我不是了嗎?為何還要這樣?”
“我知道父君不疼我,可是也沒道理把我當成沒有價值的一盆水潑出去吧!”
女子聲音不低,還帶著哭音。
“公主,您別了,當心別人聽到。”
“我都這樣了,還能如何?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公主,這是國君做主的,娘娘也沒辦法。”
話的是大公主熊婉兒和她的貼身宮婢眉情。
攬月很少見到熊婉兒,除了請安和必要的場合,她幾乎都是不出現的。
熊婉兒和安妃一樣,少言安分。
怎麽現在,她是有喜歡的人了?
秋華和攬月大眼對眼,臉上都不是聽到了八卦後的開心。
攬月知道一些,便無多大驚奇,秋華是被驚到了,一時回不了神。
中秋宴沒人會到這冷清的地方來,所以熊婉兒不是很擔心別人聽到。
熊婉兒拿著帕子擦掉不斷落下的淚珠,哭得肝腸寸斷。
“眉情,若是可以,我真想直接逃出宮,遠離這個禁錮饒牢籠,和他雙宿雙飛。”
可是她不能,若是她走了,她的娘就會被人嘲笑,被責罰,受她連累。
“我不能,此生,我隻能辜負他了,隻求來生續情緣!”
熊婉兒淚珠不斷,悲韶哭泣著。
眉情不停地安慰著她。
兩人了近乎半個時辰才走,攬月吃完了手中的塊月餅,又從秋華手上的盤子取了一塊。
她咬著東西口齒不清的:“你看,這宮裏什麽事都櫻”
這平時溫柔知禮的大公主,竟然也有這樣的衝動和想法,誰能想到呢?
“公主,咱們聽到了,總歸不好,要不還是快回去吧,不然她們知道咱們來過,豈不是不好。”秋華總是謹慎的。
秋華以前覺得大公主是實至名歸的皇家公主,可現在看來,她知道的和看到往往不一樣。
反而是自家主子,雖名聲不太好,但人卻是頂好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瞎眼了!
“她自顧不暇,哪裏有空來管別人。”
攬月用了兩塊月餅,覺得甜膩過頭了,便打發秋華進去端些解渴的來。
秋華無法,隻得進去了。
自家公主是一點也不在乎名聲,她能有什麽辦法!
攬月扯了根草,對著前方發呆。
男女情愛,她初初嚐過滋味,就已然懼怕後退了,哪裏還敢再想下去。
總歸她覺得這事是不靠譜的。
“癡男怨女,可悲啊可悲!”攬月忍不住歎道。
譬如像熊婉兒這樣的,幾時才能走出去呢?
“三公主好興致,不知您在歎息什麽?又是為何可悲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亂了攬月安然淡定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