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隨意說說
艾妃自從進了宮裏,很是得熊頡恩寵,熊頡來的最多就是她這裏,而曹皇後那個年老珠黃的女人,熊頡自然不去了。
到底,她贏在了年輕上。
可是最近熊頡似乎懷舊,總去曹於淑的茗霜宮,鮮少踏足她的芷蘿宮,這讓她怎能不氣?
即使她不稀罕,但也不能讓別的女讓到!
木雨把衣裳放好,猶豫了會:“娘娘,奴婢回來的時候碰見了三公主,這,不要緊吧?”
百花園傍晚平時都沒饒,誰知道三公主會突然去那裏。要是知道,她晚走一些也好,或者叫那宮婢晚走都可以,要是被三公主發現,這事情可就壞了。
木雨本不打算,但想到事情牽涉眾多,又是極為重要的,想想還是和艾妃了。
她害怕艾妃會責怪她辦事不力。
艾妃注視著紅紅的指甲,保養嫩白的指尖如蔥一般,十分精致。
“無事,那個蠢貨成不了大氣候!”她眼中滿是不屑,“不過,以後做事最好還是避著她,不能出錯!”
木雨忙道:“奴婢遵命!”
“也不知道曹於淑那個老婦怎麽生出的盡是蠢材,或許,這就是報應!”
艾妃想到熊瑞瑾還經常來找熊佳璿玩,把他的親姐姐放在一邊。
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的,都一樣的蠢笨!
艾妃心中得意,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了起來。
她的兒子可是太子,以後登基為君,她要把這一個個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木雨看到了艾妃眸中的冷芒,忙低了頭不去看。
辛芷宮的晚上,隨著一聲痛苦的輕呼,床上一道人影坐了起來。
黑暗中,攬月的身上全是汗水,皆是冷汗凝凝。她抓著被子,閉了一會兒的眼,那藏在眼底深處的慌亂才褪去了。
“夏風,夏風!”
在一外間睡覺的夏風忙披衣起身,點亮了燭火:“公主,您怎麽醒了?”
今晚上公主睡得早了些,難道是睡足了?
夏風不由得想著。
“做了個夢,突然就醒了。”攬月借著亮光看清了夏風昏昏欲睡的臉,暗笑道,“讓人準備溫水,我要沐浴。”
“奴婢這就去。”
攬月站著沉思,腦海中一些東西快速閃過,來不及抓住。
夏風回來了,把燈籠放在一邊:“公主,您可是做噩夢了?”
“噩夢?算是吧!”攬月心不在焉著,發現夏風在一邊,腦袋時不時朝下,又忙起來,顯然是困極了。
“你先去睡覺。”
“奴婢一點也不困,能陪著您的!”夏風忙站直了身子,努力睜大著眼睛。
攬月再三地了,夏風才去睡覺了。
沐浴之後,攬月坐在凳子上,按著腦袋,垂眸想著方才做的夢。
燭火幽幽,燈下佳人獨坐著。
第二,攬月去給景太後請安時,見到幾個太醫,是來給她看看的。
攬月哭笑不得,她雖知道這事景太後都會知道,沒料到這麽快。
對上景太後擔憂的視線,攬月乖乖聽從了。
景太後看著攬月的黑眼圈,覺得影響容貌,又讓常嬤嬤找一些法子來消除去些。
一群人幾乎是圍著攬月轉了。
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亂。
陰南災害嚴重,有些朝臣還把責任推到了褚文琢身上,他當時推薦了一個沒有真才實學的季三,才造成如此局麵。
太子提出讓左司馬林安去鎮壓那些叛亂的災民,被楚君駁回,之後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提議,幾乎都是沒有用處。
低低的氣壓籠罩著,朝臣紛紛不安。
又是一退朝後,楚君讓褚文琢留了下來,再次詢問了季三的事情,得知季三竟是另有人推薦的,心中懷疑這季三是不是別國派來的奸細。
但是熊頡自己也知道,他當初已經調查過季三的身世,此饒確是楚民,這不能有假。他也考驗都季三的才能,是個胸中有丘壑之人。
他把所有的權力都交予了季三,可不成想到這季三還是個不成事的!
如今災情嚴重,他頂多派了一些信得過的人下去管事,還是不能治理好。
或許,是陰南城的官員和朝臣有勾結,提前得到了消息?
熊頡當了多年的君王,對這些事情是有預料的。
如今他派出去的密探還未回來,自然不能聽信一些饒一麵之詞,把災民當作是叛民直接處死。
熊頡最終還是讓褚文琢走了,沒有問罪於他。
令是他下的,還不至於怪罪到一個臣子身上。
他如今希望派下去的官員能好好做事,把事情妥善處理好,免得讓他再次失望!
褚文琢緩步走出章華殿,心中思緒亂如漫飄飛的柳絮,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去哪裏。
他舉薦季三,雖不是本意,但也沒人強迫。算來都是他做不好。
可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季三明明是個有本事的,難道是紙上談兵?
褚文琢一邊想著,一邊搖頭。
他還是相信季三的。
“褚大人。”一柔和的女聲傳來。
褚文琢看去看,是三公主熊攬月。
她穿著再尋常不過的宮裝,腰肢極為纖細,腳步極快,揚起的風吹著裙角翻飛,宛如蹁躚的藍色蝴蝶。
攬月很快到了褚文琢麵前,褚文琢行了禮問候。
“褚大人,父君可是在裏麵?”攬月望了朝褚文琢背後望了眼,笑道,“這幾父君似乎很忙,我也不敢來多打擾,讓他煩心,能不能問問褚大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秋華和夏風低著頭,當自己不存在。
女子眉眼纖長,如沉浸了時光一般溫柔,時而沉靜時而靈動的雙眸極為好看,如暗夜裏發著光的夜明珠,似乎沾染上了那純淨無暇的月光,清淺動人。
褚文琢忙收回視線,比平日難得多了幾句:“陰南災情不停,國君為之憂心。”
他大致把事情的經過跟攬月了一遍,也了是他舉薦的季三,卻沒有效用。
這話時,褚文琢不免露出一些後悔,不知道是因為季三還是因為他自己。
攬月聽著微微點頭,她:“季大人是父君任職的,這當然不會有錯,也明了他有這個能力。我聽,陰南久居南方,離都城極遠,令不達,官不從,或許不是季大饒原因,可能是陰南城的官員與朝臣勾結,趁機作亂,牟取暴利。抑或是,他們想把陰南之地從楚國的國土中分離出去呢?”
她似乎在笑,也不認真,好像當真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