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吉祥31
“哼,你還敢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會,朕沒有心情告訴你。”福臨滯了一下步子,轉過了頭去,饒有興趣的說道,不懷好意的一笑,大步的朝著前麵走去,這個時候,福臨也要讓她董鄂宛如揪心一次了,往常都是自己揪心,這才,也該懲罰一下董鄂宛如了。
“可是,……”她還想問,話到了嘴邊,卻看到福臨已經和自己差了一段距離了,要說福臨肯定是因為她要問,這才快步的朝前走去了。
“董鄂姑娘,還是快些跟上吧。”德海還站在原地,看著宛如,看到宛如看著自己,德海也隻是淡淡的說道,然後。朝著福臨走了過去。
“又不是不會走路,真是的。”看著德海的背影,宛如恨不樂意的說道,有什麽麽,這個時候,德海倒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走到慈寧宮的門口,就看到蘇麻喇姑門口等著,似乎等的有些時候了,想來,必然是大玉兒等不住了這才派遣蘇麻喇姑出來看一看,看著皇上沒有蹤影,蘇麻喇姑也就沒有回去,畢竟,這樣子的事情,做奴婢能阻擋就擋了,免得主子難堪。
“蘇嬤嬤,麻煩您給稟告一聲,告訴皇額娘就說朕來了。”看到蘇麻喇姑站在那裏,福臨就明白了過來,要是以往,福臨是會直接走進去的,可是,現在。福臨倒是願意讓蘇麻喇姑傳一下,畢竟,有蘇麻喇姑在,什麽事情都不是問題。
“好好,奴婢這就去,你皇額娘可是等了好久了,你啊,都這麽大了還調皮搗蛋,要說今個你皇額娘還真的是生氣了呢,一會好好的給你皇額娘認個錯。”蘇麻喇姑微微一笑,很是慈祥的說道。並沒有朝著福臨行禮,倒像是一個長輩對待孩子一樣,很是溫和,說的話,讓人很是溫暖。
福臨也笑著,朝著蘇麻喇姑淡淡一笑,真的像是麵對一個親近的人一樣,倒是朝著蘇麻喇姑求起了清了,“蘇嬤嬤是福臨錯了,來晚啦,嬤嬤可要在皇額娘麵前多說幾句好話啊,不然,皇額娘又要發火了..”
“好了,奴婢不說了,走了,可不能再讓你皇額娘久等了。”蘇麻喇姑笑著朝著慈寧宮走了進去,不一會,就出來了,“皇上快進去吧,可要好好的給你皇額娘認個錯了,這麽久,都去了哪了?”
“恩呢,朕知道了,那是自然了,朕謝過蘇嬤嬤了。”福臨淡淡一笑,朝著蘇麻喇姑辦了一個鬼臉,就拉著宛如走了進去,到了大玉兒的臥室門口,宛如猶豫了一下,停了一下,畢竟是大玉兒的錯臥房,還是不適合她一個宮女進去,卻被福臨一把拖了進去。
“皇額娘?”他們走進大玉兒的閨房,大玉兒坐在那裏插著花束,不一會,就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念起了佛經,倒好像沒有看見他們連個人一樣。福臨終於沒有忍住,走上前去,小聲的說道。
“去哪了,看看都什麽時辰了?”大玉兒沒有轉過身來,還是對著佛像,背對著麵對福臨,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態度很是冷淡,沒有去看宛如,倒好像這個房間隻有他們母子兩個人一樣。
“哦,兒臣想起來還有一些奏折沒有整理,這才回去了乾清宮,這不,剛巧皇額娘的懿旨都來了,不過,額娘要是有什麽事情,找人傳一聲也就是了,還勞煩皇額娘操心,真是兒臣的罪過,還望皇額娘見諒。”聽到大玉兒的的話,福臨隻是淡淡一笑,往前走了幾步,笑著說道,既然聖母皇太後沒有問起,那麽,福臨大可不用去承認。
“哀家現在找你還真的很困難,不傳懿旨,隻怕哀家是找不到你的影子了,這幾日,你的眼裏麵還有哀家這個皇額娘?”大玉兒睜開了眼睛,轉過了頭來,看著福臨,不等福臨開口,眼神就轉移到了宛如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宛如。
“奴婢董鄂宛如參見聖母皇太後,聖母皇太後萬福金安。”看到大玉兒看著自己,宛如趕緊上前行禮,剛才就準備行禮,可是,看著福臨和大玉兒之間的交談,她是沒有辦法插嘴的,本來還正在猶豫什麽時候行禮來著,看著大玉兒打量著自己,宛如趕緊跪了下來,行了一個跪拜禮。
要說宮女見到皇太後隻要行了禮就是了,沒有特別的要求,畢竟,皇宮的禮節太過於冗長,能省也就省了,但是,這會子,深思了良久,宛如還是覺得行跪拜禮比較好一些,要說聖母皇太後這會子定然是生氣著呢,要說事情也是和自己有些的,自己首先承擔了吧。
“何必行這麽大的禮呢,哀家受不起。”大玉兒狠狠的說道,站了起來,繼續去剛才的地方插話,沒有叫宛如起來,也沒有理會福臨,自顧的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皇額娘,這麽晚了,您……”福臨看了一眼宛如,也不要讓宛如起來,趕緊追上大玉兒,走到大玉兒的身邊,戲謔的說道,“這麽晚了,皇額娘也該休息了,要是找兒臣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兒臣就先告退了。”
宛如抬起頭來看著福臨,這一招好像是自己常用的,自己一直都福臨用的都是這一招,怎麽現在福臨將這一招用在了大玉兒的身上,著福臨還真是活學活用,於是,宛如隻是低下頭來淡淡的一笑,要說福臨有的時候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那麽傻,有時候倒也是挺可愛的。
“皇帝是以為哀家一紙懿旨為的就是見皇上一麵?”大玉兒沒有抬頭,像是故意一樣,低著頭,繼續插著手裏麵的花,很是專注,從語氣上聽不出來大玉兒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然不是了,皇額娘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兒臣隻是擔心皇額娘的身子,想來兒臣來了這麽久了,卻不見皇額娘說什麽,這顆不是換個皇額娘的作風,所以,兒臣這才以為皇額娘並未有事。”福臨倒也是實話實說,不過,卻還是有所保留。
“皇帝的心思怕不再哀家身上吧,什麽擔心哀家的身子,皇帝還有心了,都說有了妻子忘了娘,皇帝現在果真是長大了啊。”大玉兒還是淡淡的說道,並不抬頭,語氣裏麵卻帶著一絲的不滿,不過,聽這話的語氣,倒是有些嫉妒的含義。
真想不來,堂堂的聖母皇太後,竟也有這樣的一麵,宛如不由的抬起了頭來,卻剛巧對上福臨微笑的臉,宛如嚇了一跳,趕忙又低下了了頭去,認真的跪在那裏,卻一直感覺,福臨看著自己在笑,可是,到底在笑什麽,宛如卻不得而知了。
福臨看了宛如一眼。淡淡一笑,宛如的神情倒是有些可笑,一副意外的樣子,不過想想,宛如是沒有見過聖母皇太後這個樣子的時候,要說大玉兒這樣的妒忌,福臨見過的也不止是這一次,自己的母親有些性子也是好了,其實,皇家和普通的人家沒有什麽差別,都是有親情的。
隻不過,皇家的人更善於掩藏自己,更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普通的老百姓,卻不會像皇家活的這麽累,大玉兒是在已經厭倦了皇家的生活,一心向佛,於是,漸漸的,對於親情也越發的表露了出來,興許。隻是想要過一種簡單的生活吧,這樣的心態,福臨卻是懂得。
知母莫若子,於是,福臨走上了前去,看著大玉兒手裏麵插得花束笑著說道,“皇額娘怎也這般的小孩子氣,兒臣怎麽可能忘記了皇額娘呢,要說後宮的妃嬪那是多了去了,可是,兒臣可隻有一個皇額娘啊。”
福臨知道大玉兒的“妻子”指的是誰,可是,偏偏就是不往那話上接,要說現在,宛如可還是跪在那裏呢,福臨要做的是讓大玉兒原諒宛如,可不是懲罰宛如,要說,大玉兒懲罰宛如也沒有什麽,今個,福臨也想好好懲罰宛如一番,隻是,福臨還有這自己的計劃呢,今個這個打算,也隻好作罷了。
“也罷了,哀家是說不過你了,你啊。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有多好,竟讓你入情這麽深,也罷了,之前哀家是不明白,現在,或許是可以看得明白了,哀家給不了你什麽,或者,也就隻有這可以給你了。”大玉兒拿起了一根月季的枝葉放進了插花的瓶子裏,轉向董鄂宛如,得了,你也起來吧,倒也沒有你什麽事情,以後不用行這麽大的禮了,哀家不喜歡這樣的禮節。”
“奴婢謝過聖母皇太後,皇太後說的話奴婢記住了。”宛如站了起來,小心的回話,要說大玉兒的轉變還是有些大的,可是,宛如看得出來。大玉兒對於福臨的愛,總也不知道大玉兒和福臨的感情是怎麽樣,現在,宛如覺得自己可以猜到一些,**愛源於對福臨追求的忍讓。
“福臨啊,你知道額娘所插得這束花叫什麽麽?”大玉兒指著自己還剩下一筆就要完成的作品,看著福臨問道,眼神裏麵帶著一種花禪意。
“兒子不知,如果兒臣說了,倒是褻瀆了皇額娘的這捧插花,還是請皇額娘告訴兒臣吧,想來,皇額娘的每一件藝術品都是有很深的禪意的,兒臣不懂佛,還望皇額娘指點。”福臨看了一眼插花,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
“它叫心,人稱佛祖釋心,無非一個釋,一個心,人生在世,不管是做什麽,無非就是釋懷,讓心清明。”大玉兒沒有看著福臨,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最後一支月季放進了瓶子裏,然後,拿起插花放到福臨的手中,“哀家今天將這這‘心’仁者有心,還望皇帝能夠明白哀家的用意。”
“所謂帝王。心醫天下,智者有心,聖者憂心,兒臣明白,兒臣謝過皇額娘。”福臨接過插花,朝著大玉兒行了一個禮,看著插花淡淡的說道,似乎已經明白了大玉兒的話。
可是,他們在說些什麽,宛如卻不是很明白,這母子兩個人,說話倒有些高深,不過,這也不是她想理睬的,畢竟,天下家國,宛如管不了,她隻是後宮的一個宮女,沒喲任何的心思去理解這些。
“宛如,哀家的話,你可懂?”宛如一直站在那裏,聽著這母子兩的話,卻不想。大玉兒早已經注意到了宛如,目光轉移到宛如的身上,淡淡的問道,臉上帶著一絲宛如猜不到的微笑。
“回聖母皇太後的話,宛如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書念的並不是很多,聖母皇太後的話說的有些很大的禪理,對於佛理,宛如不懂皮毛,奴婢不明白。”宛如微笑,看著巨額大玉兒。很是鎮定的回答。
“哀家從來都沒有看錯,宛如一隻都是聰明的女子。”大玉兒一笑,沒有將目光移開,還是看著宛如,依舊是溫和的,“宛如但說無妨,哀家想要聽聽宛如的理解?”
“皇太後,奴婢.……”剛才那樣回答,就是告訴大玉兒自己什麽都不懂了,可是,大玉兒卻沒有罷休的意思,宛如本想再次告訴大玉兒自己不知道的,可是,看著大玉兒的眼神,惹得宛如將這話怎麽也說不出來,隻好變化了話題,“佛祖釋心,想來就是放下心來的意思吧,奴婢不懂,說錯的地方,還望皇太後原諒。”
說完宛如抬起頭來看著大玉兒,有些話,就算是理解,卻也是不能說的,在福臨麵前,宛如可以不去顧及什麽,可是,在聖母皇太後麵前,卻不行,宛如必須保持十二分的精神,是的,皇太後讓宛如說,她是不能不說的,否則就是抗旨,可是,說出來是一回事,怎麽說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宛如還是硬著皮頭說了出來,卻看不出來大玉兒的反應是什麽,因為,宛如隻是低著頭,不敢抬頭,一直以來,宛如都是害怕看到大玉兒的眼睛的。
大玉兒的那一雙眼睛,像是一個謊言鑒別器一樣,容不得人說一點假話,加之,在大玉兒的麵前,宛如總是覺得自己膚淺,畢竟,大玉兒可是輔佐三朝皇帝的女子,要說到心機和城府,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吧,就她董鄂宛如更是不要說什麽,她怕一抬頭就被大玉兒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