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我留下來〔18〕
“你錯了,宛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了的,我們前麵就有最好的例子,明朝的弘治皇帝不就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一個合格的丈夫嗎,他的一生就隻有一個皇後,我也可以。”福臨想要勸服她,至於其他的,福臨完全的沒有考慮,也許,什麽責任、道德在他的心裏麵很重要,可是,到了這一步,他不想要想那麽多,他不想要自己變的那麽猶豫。
“對,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是的,你什麽都可以放開,很好,不管是責任和還是道德都不會束縛你,可是,福臨,你太高估皇帝的能力了,都說皇帝是地位最高的人,可是,皇帝也是最不自由的人,你認為你可以成功嗎?”她相信福臨可以做到,可是,這是大清,沒有明朝那樣的輝煌,可是,福臨畢竟隻會是福臨,也許福臨可以很勇敢,可是,她沒有那樣的闊氣,她來自現代,帶著現代人的怯弱。
“你知道我可以的,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放下一切,隻要你願意。”福臨看著她,眼睛一動也不動,等待著她的回答,好像隻要她一點頭,福臨完全會放下所有一樣,所以,福臨隻是看著她,那麽認真,卻也是那樣的癡情。
“你是知道的,我不會願意的,我不會。”她看著福臨,轉了過去,不讓福臨看著自己的臉,然後,淡淡的說道,“你可以學習弘治皇帝,但是,你知道嗎,張皇後在弘治皇帝死後是很慘的,就算弘治皇帝再寵愛她,可是,張皇後依舊是沒有辦法逃過一劫的,這就是皇帝的悲哀,不是嗎?”
她背對著,不去看福臨,她知道自己不會願意讓福臨就這樣放下一切,當然,她可以完全的為自己著想,讓福臨像弘治皇帝學習,可是,她知道她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福臨她不能不去考慮,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福臨呢,她想要幫助他成功,而不僅僅是一個躲在福臨身後的小女人,她也有著自己的一番報複。
“你終究還是不願意,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願意呢,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皇後,可以隻有你一個人,可是,你不願意,那麽,要怎麽樣,你才會願意呢?”福臨已經完全看不懂她了,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眼看懂這個女人,可是,不是的,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麽,福臨完全從不知道,福臨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女人愛著自己,但是,其他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你知道嗎,我唯一嫌棄的是,你是皇帝,可是,也正是因為你是皇帝我才愛上了你,有時候,我也很矛盾,我想要的是什麽,可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矛盾,因為你是皇帝我才愛上了你,但是,也正是因為你是皇帝,我不能嫁給你,這是我給你的答案。”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總之,她知道,此刻,不管幹什麽,她都不能聽從福臨的話。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福臨的臉抽搐看了一下,看著她,那樣的不可置信,隻是淡淡的問道,這個女人的想法永遠是那樣的奇怪,讓他怎麽也明白不了。
“你是皇帝,我喜歡你無上的權利,喜歡你的霸氣,可是,也正是因為你是皇帝,你身上有些太多的擔子和責任,因為你是皇帝,所以,注定你不會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我喜歡的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如果想要做一個好皇帝,你必須按照皇帝的軌跡做事,必須對得起你的皇後,你後宮的女人。
可是,我想要的丈夫,隻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也於是,但凡你是一個好皇帝我會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哪個有責任的你,可是,如果你不是,如果你隻會娶我一個人,那麽,你不會是個好皇帝,也同樣,我就不會喜歡,很矛盾,但是,很現實,這是我的想法,最真實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說的很矛盾,但是,她沒有辦法,這是她的無奈之舉,也隻有這樣,才會讓福臨沒有辦法躲藏。
“我會是一個好皇帝,你放心,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你很獨特,我喜歡你的獨特,我和你一樣是矛盾的,你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證明了你的獨特,我喜歡這樣的你,可是,如果你不是這樣,也許我不會那麽喜歡你,於是,我會做一個好皇帝。”福臨淡淡的笑笑,回應了她的話,隻是苦笑,他知道她的意思,像他所說的,喜歡她的獨特,可也正是因為她的獨特,他沒有辦法得到她。
“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明天我會準時進宮。”她淡淡的說道,既然福臨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她知道,今天今天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幸福也就結束了,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她抬頭,看到福臨也隻是淡淡的,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牽起了福臨的手,緩緩的往回走去,夕陽的餘暉這個時候是那樣的紅豔,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心情不去看,福臨有苦惱,可是,她也有,隻是,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間隙。
兩個人沒有放開手,還是緊緊的拉著,隻是,兩個人的想法各有不同而已。
四月十五這一天。陽光很是明媚,無風無雲。
萬裏無雲,晴空萬裏,這樣的天氣,對於進宮的女子來說算是一個吉祥的征兆,這樣的溫暖按照嬤嬤們的說法,這一批的秀女算是比較吉祥的,不會給皇宮帶來陰氣,因為在她們進宮的時候,太陽已經盡可能的吸收了這一批秀女的陰氣,所以,這批秀女進宮之後,不至於陰氣沉沉。
像往昔三月的甄選秀女,是很注意天氣的變化的,本來三月的天氣就多變,三年一期的甄選秀女一般情況是不可以推遲的,到了陰天,公公嬤嬤們嘴上雖然不會說什麽,但是,在心裏麵很是介意這樣的,他們總認為這樣子的秀女是不吉利的。會給皇宮帶來不好的事情,於是,在禮節上,就不是很看重那些的秀女了。
特別是今年,本來三月的甄選秀女之期,已經推後了,嬤嬤們總覺得是不吉利的,可是,既然是上頭的意思,她們便不好說什麽了,隻是按照聖旨行事,一邊私下裏麵卻偷偷的張羅著驅除陰氣,希望今年會是一個大晴天,這樣,她們的心也就安了。
一大早就已經和宛心一起來到了甄選秀女的毓祥門外等候了,怎麽也沒有想到今年入宮的不僅僅有她和宛心,還包括佟家的佟諾溪,更是當然,未來的準皇後博爾濟吉特氏蒙古嫻也在其中,還有鈕枯祿氏以及蒙古來的各家的閨秀,看樣子很是繁華。
毓祥門外車水馬龍,馬車聲不斷,時不時有走下來的大家閨秀,似乎所有的女子都麵帶桃花,笑不漏齒,中間間雜著一種緊張的氣氛,走下來之後。並不是急著河誰打招呼,隻是和熟近的幾個人打完招呼,就有忙著整理自己的衣衫,等到終於有了閑暇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
可是,等待了很久,也許都是來得太早了吧,毓祥門的門始終是沒有打開,大家終於是無聊了,總覺的應該找些什麽事情做,於是,三五個人張羅著站在一起,等待著後麵來的大家閨秀,黑壓壓的一群人,一邊很是優雅的淺淺淡笑,一邊偷偷的觀看著身邊的秀女,既而,小聲的和近旁的秀女小聲的偷笑,笑話這家的衣裳陳舊,笑話那家的小姐綠肥紅瘦、嫩額修眉,一邊又開始仔細的端詳著自己。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打扮的不夠秀美。
秀女們神態各異,眼神各不相同,大家的小姐洋洋得意,不願意和窮人家的小姐有個什麽牽連,挑剔的看著窮家小姐衣裳的窮氣,窮家的小姐笑不漏齒,也不怎麽願意搭理別人,一來是為自己沒有好看的衣裳自卑,一邊又不願落下一個巴結別人的罪名,以至於,不多一會,毓祥門外又恢複了安靜,人雖是有著一大群,可是,大家都沉默了,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來到毓祥門之外後,和博爾濟吉特氏蒙古嫻、佟諾溪打完招呼,她和宛心也沉默了,隻是站在門外,彼此之間一句話也不說,麵前都很嚴肅,隻等著毓祥門的大門打開。
“甄選秀女時間到!”隨著這樣的一聲巨響,毓祥門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秀女們趕緊小心的大量著自己,然後,看著內務府裏麵的公公嬤嬤的領路,走進那深不可測的皇宮,那個她們還並不熟悉的地方。心裏麵帶著期待,等待著.。
“今天,是你們進宮的日子,不管你們今後是主子,還是貝子貝勒的福晉,亦或者是女官,但是,今天,你們必須遵守我們的規矩,在內務府這裏,是你們進宮的第一重大門,如果被推去在外,我們不負任何的責任,皇宮就是這樣。”
秀女們排成縱隊,彼此相隔同樣的距離,保持著整齊的隊伍,一步步的跟在領頭嬤嬤的身後,走在一路,領頭的嬤嬤一直在強調,“進去了,也就不要指望出來了,被選上的算是福氣,落選的。那是命,總之今後,這個皇宮就是你們得窩,當上女官,不管是說十年還是二十年,總之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進來了,你就是奴才,不管你是誰,進來了,就是為了服侍皇上。今後,你們的主子隻有皇上。”
走進宮的路很長,就這樣一直往裏麵走,卻好像沒有盡頭,她沒有進過皇宮,不知道皇宮到底有多大,可是,總覺的像是走不到盡頭一樣,那麽遠,那麽長,而她,卻不屬於這裏,隻是想很多秀女一樣,是在通過甄選秀女這一個階梯離開皇宮,嫁進王爺。
她依稀還記得,幾天離開的時候,鄂碩說的話,他說,“孩子,皇宮沒有什麽好的,但凡是不願意了,隻要實話實說就好了,我相信聖母皇太後會仔細聽你的意見的,那裏,畢竟不是你生活的地方,我們家裏也不希望你進去。”
鄂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認真,拉著她的手,那樣的不舍得,她知道,鄂碩說過想要給她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隻要她過得幸福,並不在乎對方的家事怎麽樣,隻要他對待她好,那就是最好的福氣了,所以,一直以來。鄂碩都很是看好佟玉函,喜歡年青俊朗的佟玉函,可是,終究,還是不能促成這樁婚事,這是鄂碩心裏麵一個難以解開的結。
今天,她入宮了,鄂碩沒有說什麽其他的,隻是想要告訴她,皇宮不是她唯一的出路,隻要活的簡簡單單,那麽,就一定會幸福,她知道,鄂碩說的都是真話,但是,她更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簡單了,這一條路她必須走下去,也許,不為名,不為利,但是,她有自己的目的。
“宛如,宛如,想什麽了,仔細聽聽,這個嬤嬤還真是逗,明明不敢惹我們,可是,言語裏麵的意思好像還是讓我們巴結她呢。”她想的正出神,突然間聽到後麵有人在叫她,轉過臉去,卻看見是蒙古嫻在對著她微笑,臉上很是輕鬆,神情也很是和善,沒有其他人的嚴肅。
聽了蒙古嫻的話,她屏住了呼吸仔細聽著嬤嬤的話,想要知道蒙古嫻在對自己說著什麽,這才聽到前麵嬤嬤的話,“你們別說將來是要當主子的,可是,這主子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奴才的幫助,想要當主子怕還是很難得,有的人選秀女是選上了,可是啊,有的人可是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皇上的麵,老死宮中都沒人知道。”
“是有這個意思,可是,她說的似乎也在理,有這麽多的人想要往上爬,很多靠的也都是這些個嬤嬤的點撥,不然啊,怕是很困難的。”她微微一笑,對著蒙古嫻說道,這樣的事情,她早就有料想,可是,怎麽也沒想到,像是蒙古嫻這樣的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像是不整人家世事一樣,像個單純的鄰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