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敢出門(28)
老和尚不緊不慢的往前走,緩緩的說道,看樣子是想要告訴她真想,於是,她認真的聽著,仔細的分辨著。
“你是說我是宛如的替代品?”她意識到了老和尚言語裏的意思,抬起頭來,望著老和尚說道,老和尚的話她明白,幫助著她虛假的內疚,所以告訴她,此刻,她也是真的董鄂宛如的替代,於是,彼此之間利用,不需要存在內疚,這叫中和。
“對,宛如是你的道路的鋪墊。可是,你是宛如的替代品,在整個大清朝,你永遠都隻是董鄂宛如,別人認識的你,永遠都隻會是董鄂宛如,你不再是你,盡管靈魂是你的,可是,你做不會你自己,所以說。這些事宛如欠你的。”老和尚為了打消她心裏的內疚,笑著說道,聰明人,永遠不用說明白,因為彼此知道是知道的。
“替代?”她冷笑,突然間明白了,這就是自己的身份,明白了自己和冰上女孩的悲哀,原來,本從一開始她們兩個人的命運就被相連接在了一起,一個悲鳴,另一個也絕對好不到那裏去。她們是長相一樣的人,於是也就注定,她們同命相連。
她們過著同一段人生,隻是,一個過著短短的幾十年時光,而後一個,從熟知的曆史來看,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暫且可以說一個是過了前半生的時光,而另一個是過著後半生的時光,注定,一輩子命運相連,也注定,兩個人同樣悲劇。
虛假的內疚是來自她,替代的可笑來自老和尚口中的宛如,於是,產生了悲哀的冰壁宛如,出現了替代的她,於是,彼此可憐,可是,這些到底哪一些是真,哪一些又是假的呢?
也許,這些是不用說的太通,真與假?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她內心深處的中和。一種心安理得,這就是她和老和尚這談話的意義,也是重點。
“話雖如此,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命,沒有辦法評說,可是,人的生活是自己把握的,宛如沒有辦法度過接下來的生活,而你,老衲感覺得到你適應的很快,所以,接下來的生活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老和尚的聲音越來越弱,弱到她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聽不到什麽聲響了。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等到她轉過身去的時候,老和尚已經沒有了蹤影,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什麽也沒有,連同著剛剛看到的世紀人的軀體,她也一個都找不見了,於是,她著急的四處尋找。
良久,都沒有找到人,隻好悻悻的往前走,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不知不覺,好像這個黑洞不隨著她的意識走一樣,不管她怎麽走,想盡辦法的躲避洞口,可是,最終,她還是不知不覺的到了洞口的邊上,出了洞口,站在了她最開始站立的地方。
於是,她又開始向最開始的時候一樣,站在那裏,看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這一次,她仔細的看著來往的人們,卻發現,人們的裝束,早就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變成了大清朝的裝束,而不是剛開始她所看到世紀人們的裝束。
好像就是在一瞬間,天地都開始旋轉,讓她開始分不清那裏是地麵,那裏是天空,好像就是在這一瞬間,天地都已經混淆了一樣,什麽都分不清,隔著眩暈的感覺,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是她那樣想念的一個人,那個人竟然是福臨。
她有些激動,想要跑上前去,可是,在她正想要衝上去的時候,她看到了這樣的一個情景,福臨的身邊竟然站著一個美麗的姑娘,那個姑娘有著高貴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龍鳳,別人沒有辦法想比,而此刻,福臨正拉著姑娘的手,快樂的說著什麽,慢慢的走近她,越來越近。
漸漸地到了她的身邊,於是,她屏住了呼吸,看著福臨,可是,福臨和女孩走過,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輕輕地從她的身邊走過,和她擦肩而過,像是不認識她一樣,那麽的陌生,讓她不敢去相信。
然後,她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福臨拉著姑娘的手走了過去,漸漸地遠離著她,一時間,她像是觸了電一樣,呆呆的站立著,像是麻木了一樣,良久,她反映了上來,這是在夢裏,夢是沒有意思分東西,越是害怕什麽,就越會看到什麽,而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和現實是完全相反的,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心裏是那麽的難過。
“這些都不是真的,她說過了,福臨這一生隻會愛我一個人,隻會是我一個人,隻會是我一個人,所以,這不是真的。”平複了半天的情緒,她對著自己笑笑,然後對著自己說道,可是,還是心虛,於是,衝著漸漸遠離的身影大聲的喊道,“福臨,福臨。”
半天沒有人回應,隻剩下她一個人落寞的站在那裏,看著福臨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拉著女孩的手,走了過去,有說有笑,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天地在旋轉,她不想要去相信,隻是緊抱著自己的頭,然後蹲了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臉,不願意不去相信。
“宛如,你怎麽咋這裏啊?”一個女孩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邊,於是,她抬頭,看到了蒙古煙笑著看著她,然後,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笑著問道。
“煙兒?”她驚叫,眼前的女孩子是那麽的真實的出現,好像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一樣,她抬起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發現原來是會疼的,也就是說這一切並不是在夢裏,可是,剛剛的福臨又是怎麽樣的一回事?
“恩,宛如,你看到了嗎,皇帝哥哥和我的姐姐蒙古嫻在一起了,你看,他們都是霞光照耀出生的人,一個是我們滿族的太陽,一個是我們大草原上最明亮的月亮,你看,那麽是多麽般配的一對,你說是不是?”蒙古煙笑著說道,然後,轉過身去,看著遠去的福臨和蒙古嫻,滿是羨慕的神情。
“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喃喃自語,不想要去相信,可是,這樣的現實,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去相信的呢,蒙古嫻,一個她早就知道的女孩子,一個要當大清朝皇後的女人,一個曆史上確實當了皇後的人,這不會是假的,不會是,可是,讓她接受起來,是那麽的難,那麽的難。
蒙古嫻,是草原上的月亮,本從蒙古煙一出生開始,蒙古嫻的命運就注定和別人不一樣,多好的命運啊,羨煞旁人,可是,她呢?
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隻是一個連同著自己上半生生命都沒有辦法掌握的女人,的確,蒙古嫻是月亮,是照耀大地的月亮,而她是什麽,隻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草,或者說,隻是一個水中月,永遠的沒有光輝,沒有皎潔的光芒的女人,注定,她是比不過蒙古嫻的。可是,真是因為這樣,她應該自卑嗎?
她知道不會,對她來說,永遠不會,因為人最沒有辦法改變的就是出生,而人和人的不同,也正是因為出生的不同造成的,既然是早就已經注定好的,又有什麽自卑呢,隻是命運不濟罷了,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雖說是這麽想,可是,她還是感覺到頭暈,天旋地轉,她突然間什麽都忘記了,隻是覺得頭暈,哐當一聲,她什麽也不知道了,隻是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不想要知道。
也許,此刻,她隻擁有自己,可是,為什麽,她那麽的害怕,那麽的害怕就這樣失去了福臨,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怕,那麽怕。
“為什麽。這是夢,這一定是夢。”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喊著,頭上大汗淋漓,嚇的在一邊的鈴蘭和惠意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好了,隻好不停地幫著她擦去頭上的汗漬,然後,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報告給清福晉,隻好麵麵相覷。
“怎麽辦,鈴蘭,你經常照顧宛如小姐,你看她這個樣子是病了嗎?”惠意再次擦了擦宛如頭上的汗漬,有點擔心的對著幹著急的鈴蘭說道,很是焦急,畢竟,惠意照顧宛如的時間還並不長,對於很多的事情還並不是很了解。
“有點,以前宛如小姐的身體就不怎麽好,可是,今天也沒有怎麽樣啊。按理說不應該會生病的啊。”鈴蘭忙著接過惠意手裏的毛巾,沉思了半刻說道,也許,她該這樣說。
鈴蘭猜想宛如這個時候可能是做了噩夢,最近以來好像一直如此,鈴蘭照顧宛如時間已將很長了,發生現在的這種狀況不是很多,正是因為這樣,鈴蘭才不敢要亂說話,就算是對教比較喜歡的惠意,她也是什麽也不能夠說,有些事情不知道反倒是最好的,畢竟,惠意來的時日不久,不如讓她什麽也不知道。
宛如回到大阿哥府裏有些時日了,鈴蘭也是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她隻是知道在宛如回來之後,話語很少了,沒有了先前的開朗,但是偶爾有很是活潑,讓鈴蘭是有些不認識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宛如再回來之後晚上常常做惡夢,總是大汗淋漓,很難被叫醒。
於是,也正是因為此。清福晉這才叫來了惠意,本來,惠意被帶回來隻是一個負責宛如房外的小丫鬟,隻會做一些粗活,可是,由於宛如進來情緒恨是不穩定,清福晉這才叫來惠意來幫忙,說什麽惠意是宛如帶回來的,又是大家的一個小姐,照顧宛如比較實在,用不到大阿哥府裏的小丫鬟。
於是,也正是因為此,大阿哥府裏的許多丫鬟私下裏小聲的議論說什麽清福晉是不怎麽疼愛自己的妹妹,不願意調派來人手,畢竟,再怎麽說宛如也是一個外人,不是皇親國戚,隻是一個漢化的野格格,可是,鈴蘭在董鄂府裏那麽久,了解清福晉和宛如的感情。知道清福晉是不放心大阿哥府裏的丫鬟,這才叫來了惠意,求的就是一個什麽也不知道。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今個就是惠意來的第一天,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宛如又做噩夢了,這次,似乎情況有些危險,惠意竟然以為宛如是病了,盡管看到惠意這樣著急,她有些心疼,盡管和惠意還並不是很熟,但是,惠意這樣子的性格,她去很是喜歡。
“鈴蘭姐姐,你是說宛如小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惠意起身放下手裏的毛巾,站了起來,心裏很是焦慮,但是,這句話倒像是在打探些什麽?可是,她什麽也不能說,不能,因為作為宛如的貼身丫鬟,她必須這麽做。
“哦,對,她從小身體就不怎麽好。”鈴蘭淡淡的一笑,端起地上的水盆,拿了出去,不一會又回到了原地。對著惠意說道,“你過去看看早飯準備了沒有,然後,叫小丫頭們準備好,小姐要起身了。”
“鈴蘭姐姐是說要叫起來宛如小姐嗎,可是,現在的這個狀況,我恐怕宛如小姐的身體.”惠意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昏迷的說著胡話的宛如,猶豫著,擔心的建議。
“不礙事的,你去吧,這裏我看著呢,不會有事請的。”鈴蘭穩重的說道,話裏讓惠意沒有辦法回絕,這樣的情形,隻有支開惠意了,在這樣下去,鈴蘭很難擔保她會說出什麽,畢竟,她的心機還打不到去隱瞞一個人。
“好吧,那我去了,鈴蘭姐姐,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就大聲的喊我。”惠意沒有辦法,畢竟,在宛如的這個房間裏,除去宛如,也就隻有鈴蘭一個人的話有這樣的分量,她沒有辦法不去聽,隻有服從,誰讓鈴蘭是這個房間裏的貼身大丫鬟呢,鈴蘭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惠意沒有一點的辦法。
“小姐,小姐.”看到惠意離開了了。鈴蘭這才走到宛如的床邊,小聲的呼喊著宛如,然後輕輕的搖晃著宛如的身體,想要叫醒她,在這樣的時刻,也隻有叫起來宛如,才會減輕宛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