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想回去(19)
“碩脫。”宛清大喊,“還真是沒有天理了,你別以為有個多爾袞給你撐腰,我宛清就怕了你了,我就不信,你還能無法無天,我就不信,他多爾袞可以多驕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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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嫂嫂說到十四叔我倒是想起來了,嫂嫂當然是不怕我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十四叔了,可是,嫂嫂你也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那豪格的福晉,就算是仗著曾經和我十四叔的一段戀情,我碩脫就會怕了你,就算十四叔再怎麽愛你,你也隻是豪格的小老婆,隻是一個殘花敗柳。”碩脫對著宛清哈哈大笑,示意一邊站著的隨從,在人群裏煽風點火。
“碩脫,你?”宛清看著哈哈大笑的碩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賤人,別以為你可以擺脫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真是可笑,竟然找這麽個殘花敗柳,喜歡腳踏兩隻船的女人當靠山,真是可笑,走了,安靜跟著本少爺,當本少爺的小老婆吧。”碩脫說著,拉著女孩就往人群中走,完全不顧及她還牽著女孩的手。
“我不要跟你去。”女孩甩開了他的手。
“真是一個賤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賤啊。”碩脫轉身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女孩的臉上,嘴裏罵道,她知道,碩脫這句話裏還包括了宛清。
“還真是不要臉。”看到碩脫的舉動,她想都沒想,狠狠地給了碩脫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為了惠意,更是為了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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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少爺。”碩脫剛想轉身給她一巴掌,被身邊的一個隨從叫住了。
“哦,原來是十四叔的宛碩格格啊,是小妹妹啊,宛如啊,可是要叫我一聲哥哥。”隨從小聲的給碩脫說了些什麽,轉身站到了一邊,於是,碩脫放下來正要揮起的巴掌,笑著看著她。
“誰要叫你哥哥。”她的心裏一陣惡心,心想,消息穿的倒是挺快。
“看看,宛如妹妹這麽說碩脫可就不高興了,我雖不是十四叔的兒子,可是,和親的差不多,所以啊,所以啊,宛如,哥哥距離你可是很近的。”碩脫開始和她套近乎。
“是嗎?既然哥哥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宛如要是不叫你聲哥哥,還倒顯得是宛如小氣了。”她心裏暗笑,有了一個主意。
“就是說嘛,還是妹妹好啊。”碩脫一臉橫肉對著她笑。
“可是哥哥剛剛似乎是要打宛如的啊。”要撒嬌,誰不會,她心想,就不信,管不了你。
“妹妹說的是什麽話,剛剛,有嗎?有嗎?”碩脫說著望著自己的隨從,隨從們連連搖頭,“看,大家都說沒有啊。妹妹,都是一場誤會,沒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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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樣,宛如就放心了,不過哥哥啊,宛如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她心裏暗笑,可是,還是一臉的委屈看著碩脫。
“妹妹的事,就是我碩脫的事情,隻要妹妹講。”看到她看著惠意,碩脫連忙說,“這小賤人啊,妹妹要想要就送給妹妹了。”
“謝謝哥哥,那宛如可就不客氣了。”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心想,這,宛碩格格的身份還的確是不錯,不過,就是看著碩脫的笑臉,她有些惡心罷了,別的,感覺還都挺好。
“說這些話,幹什麽,隻要是妹妹的事情。”碩脫還在巴結她,這讓她有一些不明白。
“可是,我姐姐她”她扶起了惠意,看著宛清一臉的委屈,欲言又止。心想,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把欠宛清的還回來。
“嫂嫂,是碩脫錯了,碩脫不該這麽說嫂嫂的。”碩脫會意,連忙像宛清認錯。
“好了,我也不是愛介意的人,罷了。”宛清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碩脫謝過嫂嫂,嫂嫂、妹妹,碩脫還有事,就先走了,這小賤人就交給你們了。”說完,碩脫一溜煙的就沒有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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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意謝謝小姐,謝謝夫人。“看到碩脫已經走遠,女孩跪在地上向她和宛清磕頭。
“惠意,你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吧,看看,碩脫已經走遠了,我想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你快快回家去吧。”她看了看碩脫離開的方向,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趕緊扶起惠意。
“惠意謝謝小姐,以後惠意就是小姐的人了,惠意已經沒有家了。”聽到她的話,惠意再次跪在地上,哭著說。
“沒有家了,怎麽回事,你的叔叔呢?”她不明白惠意的意思,按照碩脫剛剛的說法,惠意是被自己的叔叔賣給了碩脫,可是惠意又是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他騙人,根本不是這麽回事,他騙人。”惠意說著哭了起來,看到她看著自己,惠意再次下跪,任她怎麽扶,就是不起來。
“怎麽回事,惠意,你站起來說,不然的話,我就真的不管你了。”看到惠意這樣,她不明就裏,怎麽回事?她越來越不清楚了,為了促使惠意站起來,她故意裝作要走的樣子。
“小姐,小姐?”看她轉身要走,惠意趕緊抱住了她的腿,不願意放開。
“我可以不走,但是你必須先起來,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說著,她扶起了淚流滿麵的惠意,然後帶到到轎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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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抬頭望著還坐在轎子裏探出頭往外看的宛清,看到宛清向她點頭,這才將惠意帶上了轎子。
“宛如,了解一下情況,趕緊將這個女孩送回去吧。”看到她們上了轎子,宛清這才放下落在手裏的轎簾,對著她說道,然後淡淡的看了一眼惠意。
“夫人,不要,不要趕惠意走,求求你們留下惠意吧,惠意甘願做牛做馬,求求你們了。”聽到宛清的話,剛剛落座的惠意,趕緊跪下來。
“姐姐。”她看了看宛清,又看了看惠意,然後起身去扶起惠意,說道,“姐姐,先別急說送她回去,我們先了解下情況。惠意,怎麽回事,你給我們說說看。”
“是小姐,惠意本來是叫陶惠意,是江南知府陶玉章的女兒,本來也是一個大家的小姐,可是,兩年前,父親帶著惠意來京探親,在一家客棧裏遇見了碩脫少爺,當時惠意隻有十一歲,年齡不算大,可是碩脫少年硬生生的說,惠意長得像他死去的戀人,長得像極了蒙古人,硬是要將惠意帶回家做他的小老婆,惠意和爹爹當然是不願意的,畢竟,惠意是一個漢人,怎麽可能長的像是碩脫少爺的戀人呢,可是,沒有辦法,碩脫少爺一次次的來到客棧向我借求親。
我爹當然不會願意了,可是,碩脫少年就是不甘心,還是一次次的來到客棧裏,笑著向我爹求親,我爹知道,她是曾經的四大貝勒之一的代善的二兒子,我們這樣的人家,特別是漢人,是得罪不起的,於是,在一天夜裏,我爹就帶著我準備逃回江南去,可是,可是?”惠意說到這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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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是被發現了嗎?”看到惠意哭個不停,她著急問道。
“沒有,我們並沒有被發現,我們住在江南,是要渡江才能回家了,當我們到了江邊的時候,當時天已經很晚了,天還下著雨,夜裏是沒有筏子的,我們根本過不了江,可是我爹說,如果不過江,可能第二天,碩脫少爺就會帶人來逼著我當他們家的小老婆的。
於是,我爹爹不顧及任何,找來了船家,本來船家是不願意走的,因為天太黑了,還下著雨,很危險,我爹他對船家說:‘隻要你到這我們渡河,我願意住十倍的價錢,隻要你願意,為了我的女兒,我們今天一定要走。’
做生意的老百姓本來就不容易,聽到我爹爹他這麽說,船家要求我爹爹先付一半的價錢,這才帶著我們過河,我記得當時我爹爹高興地臉來你說著謝謝,於是,我們就這樣渡江了,本以為會安全的回到江南,可是船行到一半的時候,開始起風了,雨下得很大了,船筏子搖搖晃晃的似乎已經走不了了。
當時風很大,雨也很大,船搖晃的壓根就沒有法子前進,船的一麵被江水衝得已經開始掉落,水流湧了上來,很是害怕,當時我很害怕,緊緊地抱著我爹爹,看著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爹爹摸著我的頭不怕不怕,然後,我爹爹走過去,問船家這樣子是怎麽回事,應該怎麽辦?
船家說這個樣子,證明船的功能已經大量的被破壞,現在搖晃是因為,已經嚴重超重了,三個分量的人,這樣的小船,是沒有辦法支撐的,因為目前的情況船隻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負責我們第三個人都活不了,然後,我爹爹,我爹爹他他??他就?”
說到這裏,惠意哭得更加的傷心,嗚咽著,已經開始說不出話了,隻是一個勁的大哭,嘴裏喊著“爹爹、爹爹```”
“你爹爹就這樣走了嗎?惠意不哭,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她扶著惠意,一臉悲傷地安慰著惠意,她清楚,惠意的一定是父親跳了下去,她理解,在這樣的時刻,她的父親會跳下去,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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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一定要收留惠意,惠意已經無家可歸了,小姐。”說著惠意再次跪了下來。
“大姐,你看我們能不能”她轉過頭去看著坐在橋子裏的宛清,希望她能夠同意留下惠意,不為這個女孩,隻為惠意父親的無私。
這樣的事跡感動了她,雖然這隻是一件早就聽慣了的事情,不過的確,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太多了,可是,真的發生在眼前,她還是會被感動,本來以為惠意的父親會將惠意賣給碩脫以求自保,畢竟,在古代女孩是沒有地位的,來來回回不過隻是在不斷地充當著男權世界的犧牲品。
而惠意作為一個官家的小姐,父親為官,惠意的父親更是有可能將惠意將給碩脫以此來求得自己官位的升遷,畢竟,惠意的父親隻是一個江南的漢官知府,在這個大清朝裏,是沒有多少地位的。可是,惠意的父親,還是在官位和女兒麵前,選擇了自己的女兒,這對於這大清朝的父親來說,是一個特例。
所以,她想要留下惠意,因為這是她來到清朝,唯一一件感覺到溫暖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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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我們沒有辦法帶她走,惠意是有親戚的,可以讓她送回親戚家裏就好了,大阿哥府,是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的。”宛清一臉的嚴肅。
“大姐?”她想要懇請宛清。
“好了,宛如,大姐已經說了不可以,大阿哥府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不是大姐心狠,而是??”說到這裏宛清頓了頓,轉移了話題,“你沒有到過大阿哥府,是不知道,讓惠意留在外麵要比跟著我們好很多的。”
“可是,大姐”
“宛如,大姐的話,你是不是聽不進去了,實在不行,你就會董鄂府裏去?”她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宛清厲聲製止住了,宛清望著她,突然間變得很暴躁。
“我知道了,大姐。”她小聲的回答。
然後看著宛清對著惠意,溫柔的說道,“惠意,家裏還有人嗎?姐姐送你回去好嗎,那樣的話會比跟著我們好很多,姐姐會給你們家裏人一筆錢,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夫人,惠意的確是有家人,可是家裏隻有一個叔叔,就是惠意的叔叔將惠意賣給碩脫少爺的,夫人,惠意求求你不要趕惠意走,那樣的話,惠意還是會被賣掉的,惠意願意做牛做馬,隻要夫人留下惠意。”對這宛清,惠意懇求道。
“家裏沒有其他的人了嗎?”宛清淡淡的問道。
“夫人,惠意的家裏隻有一個叔叔了,他是一個賭徒,惠意不要跟著他走。”惠意麵對宛清的冷漠,還是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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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是說就是你的叔叔將你賣給了碩脫?”宛清滿臉的不相信。
“是的,夫人,是這樣。”
“惠意,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宛清望著惠意,用手抬起惠意的頭,看著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