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科幻靈異>異世鳳鳴:白府大小姐> 第238章 為她解毒(27)

第238章 為她解毒(27)

  這天宮女霽月在行宮天子臥房之外候了很久。青大學士在房間裏麵,她是不敢去打擾的。就是送茶也不行。這一點宮中無論新人舊人都已經熟知了。不過雖然陛下說過在外一切不用按照宮裏的規矩,她完全可以回旁邊自己的房間等待,可她還是不肯離去。就那麽守在門邊……其實很擔心,每次陛下見過青大學士之後,通常情緒都不會很好;而今天陛下已經飲了那麽多地酒,現在連熱茶也沒有一盞,應該會很不舒服吧?……已經將近子時了,青大學士才一臉鬱悶地離開。霽月進屋子收拾房間,居然意外地發現:陛下居然是麵帶笑意地麽?

  “陛下,茶已經很冷了。”霽月提醒著,伸手要去接陛下手中的那盞茶——那茶早就涼透了吧?陛下居然還是捧著在那裏發呆。


  聽見霽月地話,郝連睿抬眸笑了笑,卻沒有遞出去那涼茶。他把茶盞上的蓋子掀開,看了看裏麵已經成為深褐色的茶水,歎道:“這盞茶,本來朕是要碰灑在一個人的衣服上的,不過後來居然沒有!”


  他說罷一笑,居然一仰頭,將滿杯的涼茶都灌了進去。喝罷滿意地吩咐道:“霽月,替朕準備些合適的衣裳;明日,朕要微服私訪。”


  青嵐覺得,她這些日子大概是華蓋當頭,諸事不順。


  上次莫名其妙地被郝連睿拉去妓院,被逼和梨繡上演青樓之戀,就已經很讓她惱火了;後來居然又被思靖長公主幾次三番施展眼淚柔情攻勢,要她代為和皇帝陛下求情,實現許婚武青的願望!到了現在,就連她離開禦駕先行潛往湖南的計劃,都被郝連睿破壞掉-——她和他們郝連家的人,果然是犯衝的吧?!

  悄悄歎一口氣,她勉強揮了一下馬鞭,催動坐騎加快腳步;而前麵林蔭長道的盡頭,郝連睿已經勒馬回望,含笑而立。


  夕陽餘光之中,青袍白馬,少年冠帶,臨風颯颯,意氣飛揚——固然全不是平時深沉難測的帝王威儀,也不象往日出宮常作的翩翩公子扮相;今日的郝連睿給人的感覺如此不同,不知怎麽,卻讓青嵐隱隱覺得熟悉,也許……這才是少年天子本來應該有的模樣?

  不過不管郝連睿如何興致高昂,青嵐還是明顯地帶了一些萎靡的狀態。她和郝連睿相處已久,早已揣摩過什麽是對方的底線,什麽時候應該恰到好處地真情流露——象現在郝連睿就是明知她的計劃偏要攪局,她也自然要配合地將自己的懊惱表現幾分。


  果然,看見青嵐這麽頹喪的樣子,郝連睿哈哈長笑幾聲,道:“青卿,你如此慢悠悠拖住行程,隻怕今晚朕要和你在郊外露宿了?”


  青嵐並馬過來,不情願地道:“本來今天就能回到池州,錦衾美酒,佳人相伴,豈不是好?”


  “可是朕已經命令血衣衛護衛禦舟先行。”郝連睿回答著,狀似無奈。卻掩不住笑意盎然。


  他們兩個人是昨天清晨從池州出來。在銅陵縣耽了一晚,現在正調頭往南,奔了九華山的方向。這樣的行程,其實和青嵐原本計劃的,沒有什麽大差別——走銅陵本來就是虛詞,她的原意,就是在這裏甩開禦舟隊伍,趕陸路走近道直奔湖南。


  然而若是和皇帝陛下同行。她可就是萬般不情願了。無他,隻是“皇帝”這個包袱有點太大了而已:不說誰聽誰的問題,就是這一路的安全保障工作,就不是她擔負得起地……然而在他們昨日象征地逛了銅陵縣之後,任她如何建議回池州上船,郝連睿都是執意不允;而隻要他拿出皇帝架子來,便由不得她不聽話。

  於是,青大學士隻有消極怠工一途了。


  “陛下。”她緩轡而行,愁眉苦臉,“何必以身犯險?”


  “青卿這麽說不是已經晚了?”他勒韁相伴,笑容滿麵。“血衣衛回報說,再有三裏就會到小村鎮了,那裏雖然隻有唯一地一家客棧。但做的包子很有名,青卿不想嚐嚐麽?”


  “臣隻怕那包子是人肉餡的。”


  聽她這麽說,郝連睿便又大笑。


  其實——兩個人都很明白,那家客棧,雖不至於賣人肉餡的包子,但是是黑店的可能卻是十分之大。


  去年禦駕親征,將反叛的拜香教赤腳軍在兩廣、湖南一帶擊潰,收獲極豐;但若說已將拜香教連根拔起。卻是還差得很遠。當時拜香元師王有德和弟子王乾脫逃。據查就是潛入了江南東路這邊,雖然不再明目張膽舉旗造反。但邪教的蠱惑發展,卻是半點未停——青嵐把駱昀安排在銅陵做知縣,原本就是有借重他對拜香教的了解和仇恨地意思。


  隻是效果似乎並不很好。


  這此出來,郝連睿堅持沒有帶黑狼衛,隻安排了血衣衛的官員潛行保護;然而從離開禦舟之後,便不斷有可疑人物活動的報告。血衣衛在搜集情報上的能力絕不可小覷,這些人的活動匯總之後,推測其目標,竟是直指微服的皇帝陛下!這至少說明,皇帝陛下的行蹤已漏,拜香教的能力可懼。當然,禦舟出巡,護衛力量十分強大,這點拜香餘孽本來不值一哂,隻要兩人在銅陵住一夜便返回禦舟,拜香教地人隻怕連布置行動都來不及。


  然而皇帝陛下執意要脫離禦舟。他的原話是:“青卿你還不相信血衣衛麽?有什麽事是他們做不到的?就算是要把大部分的力量放在明麵上隨禦舟西去,朕地安危也絲毫用不著擔心。拜香教要算計朕,隻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青嵐明白他的意思-——以自身為餌麽,釣出拜香教的人一網打盡!可問題是,這“餌”地分量也太重了一點,萬一有半點閃失,大趙國命運堪憂啊!


  如今血衣衛的情報顯示,前麵的小鎮上頗為異常,很有可能會是拜香教安排“出手”的地點;可青嵐雖想竭力想阻止郝連睿前往,到底也拗不過皇帝陛下-——隻有一麵拖延行程,一麵悄悄動用私人力量調遣人手,她固然相信血衣衛,可是相信的是謝雲遲領導下的血衣衛,而不是目前暫時由何蕊珠負責的血衣衛。


  可惜,無論她怎樣拖延,三裏路還是很快就到了;進了小鎮,皇帝陛下依舊是興致很高,不僅主動向人問訊客棧的位置,還打聽起附近地名勝古跡——真象他當初和她說地要微服出訪的理由:趁著把權力交給張鶴,躲開政務,好好享受一下旅途地樂趣……聽起來,就象一個君主走向昏庸的開場白。


  那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名叫“富貴”,很俗氣的名字,和內容更是不相符。統共三間客房,有兩間還堆滿了草藥暫時充作倉庫;據說是鎮上賣藥材的老板租了的;僅剩的那一間,窄小擁擠,充滿了旁邊屋子裏飄過來的藥味。


  郝連睿卻很滿意,打斷了青嵐再騰一間的要求,直接吩咐老板娘把晚飯送到房裏來……到了屋子裏隻有兩個人,他才在青嵐的耳邊輕聲解釋:“一間很好啊。為了不打草驚蛇,朕命令血衣衛的人隻許跟過來一個傳遞消息……要是和青卿分開了,隻怕來不及保護。”


  麵對郝連睿頗有些曖昧的態度,青嵐卻隻付之一笑。

  其實青嵐一直是不怕和別人用一間房的。當初和謝雲遲,和鄭石那些黑狼衛,都有過共室的經曆;雖說謝雲遲是知道她的女兒身的,又一直替她隱瞞,算是自己人;鄭石等人隻會防著她,除了添些麻煩生些悶氣倒也沒什麽-——但是如今郝連睿的要求她不能拒絕。不是說真的為情勢所迫相信了郝連睿的那些說辭,而是她發覺郝連睿最近在對她的態度上似乎有些怪異……她在朝中最大的危機,一直都是自己的女兒身;是以凡是涉及到此,總是有些敏感;隻怕會是試探-——一直以來對付這種猜測和懷疑,她的路數都是爽快地應下來,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隻要事有不測,便祭起催眠大旗。


  所以即使如今狀況明顯不適合使用催眠術,麵對著郝連睿的要求,她答應得也很痛快;隻是轉頭低聲問道:“陛下覺得,拜香教會出什麽招數?下毒?機關?還是直接大隊人馬來砍來殺?”


  郝連睿便也一本正經地答:“下毒不可不防;機關未必沒有;大隊人馬估計倒是不會。不過看起來,夜襲的可能會很大。這店裏人員簡單,也都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血衣衛已經把和這個店有接觸的人都監控起來了,隻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哦——”青嵐長長歎了一口氣,“陛下是胸有成竹了呢,隻是看起來這裏的東西是真的不能吃了,陛下剛還說這裏的包子很有名。”


  話雖這樣說,可轉頭待那位極風騷的老板娘端了托盤來送晚餐,青嵐卻一反方才的謹慎,笑嘻嘻拉著“美人”要上好美酒。還定要老板娘陪著喝兩杯。


  郝連睿眉頭緊蹙。倒也沒說什麽,隻管在一邊觀看-——而這一看,卻也看出了幾分興味來。


  那店裏的酒拿過來地時候,青嵐滿口裏說是要敬“美人”一杯,可偏偏要了七隻酒盞,左三右四排成兩排,杯杯斟滿,笑著催促那老板娘快飲-——郝連睿本以為那老板娘必會生氣。誰料那“美人”不知是不是個酒鬼,見了七盞佳釀,眼睛驀地亮了起來,連和青嵐地打情罵俏都忘記了,伸手去右邊末位處取了一盞,端著看青嵐。


  青嵐也收斂了方才動手動腳的輕狂行徑,捧著腮坐在老板娘對麵,隻笑。“美人兒還不喝麽?董郎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這近乎胡言亂語的話,聽在老板娘的耳中,卻是的的生了效;那老板娘竟然將酒一把潑了,笑道:“好個俊俏的董郎。你拿這會仙姬的酒陣來敬姐姐;姐姐自然也不能虧待了你-——”說著高聲叫那小二,“將酒菜都換過,要上好地。今兒姐姐遇到知音,也想喝幾盞。”


  待這次的酒菜端上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佳,令人食指大動。


  郝連睿雖是不明所以,看青嵐態度也知道這回的酒菜是不會有毒的了;兩人這一路行來,腹中早已饑餓,又都是不大出門經常被人伺候的人,哪有攜帶幹糧的習慣?本來準備好要餓上一晚。此時食物能吃。自然是意外之喜。


  這邊老板娘卻也穩穩地坐下來,拉著青嵐要和她鬥酒。“難得七仙女會了董永,總也要為織女牛郎架個鵲橋慰藉相思才好?”


  於是杯杯盞盞觥籌交錯。


  郝連睿注意之下,發現兩人喝酒極有規矩:滿酒的時候,將酒杯排列好像陣法一樣;喝酒的時候,卻又千奇百怪,有時是從中挑選一杯,有時要將酒盞變更位置,還有地時候,甚至是將酒還傾入壺中再倒出來才喝……郝連睿猛地想起一件事:記得去年圍剿拜香教之後,謝雲遲奏疏上曾提到過,拜香教已成規模,內部井然自成係統;教眾尊卑有序,相互不識的情況下,會列酒陣互鬥。會的酒陣愈多,在教中地位便愈尊崇……莫非,這便是拜香教的“酒陣”?

  果然,這邊兩個人鬥了幾圈之後,那老板娘便漸漸支絀起來,猶豫了又猶豫,終於拋了杯盞,笑道:“三人結拜一心同,黃巢兵馬各西東。董郎這三才侍佛陣,姐姐實實在在不敢亂飲,怕褻瀆了元師他老人家-——”說著像是終於想起了郝連睿一般,眼角一睨,笑問道:“這位英雄也是姓胡地麽?”


  “他當然不姓胡。”青嵐笑道,“沒見不掛牌麽?不過不忌諱顯底的。”


  郝連睿一句話也插不上,但努力回憶血衣衛當初密奏上的內容,多少還猜得出點端倪來,姓胡不姓胡,大概在說是不是拜香教地人,不掛牌-——也許是說亮身份交流?

  “哦。”老板娘應了一聲,笑問,“董郎從旱路來,水路來?”


  “旱路也來,水路也來。”


  “旱路多少灣,水路多少灘?”


  “霧遮三十灣,水漫十八灘。”


  “既是大船,怎地進了這小灣?”


  “姐姐-——掌舵的扯了帆,小的敢不跟著麽?”


  那老板娘“撲哧”一聲笑出來,問:“可有寶?”


  “有鹽有醋,粥足飯足。寶在此心,冥冥唯吾。”


  於是老板娘不再問話,頓了片刻,拱手正色道:“燃燈座下青熏門弟子姚九娘見過師兄。”


  郝連睿正雲裏霧裏,聽了這話,一口酒差點嗆到喉嚨。從董郎、美人兒到姐弟,再換成師兄師妹,這真是世事無常,時刻充滿驚喜。


  “認美人兒姐姐做個師妹可是真難啊——”青嵐反而有些懶洋洋地,“青熏門的規矩還真大。”


  那老板娘正經話說完,此刻又堆著笑挨上來,“師兄生氣了麽?實在是撞得巧,半個時辰前門裏剛接了單子,說有猛風到境,要安排收拾收拾。可師妹這小地方哪裏有人來?正趕上師兄過來,形貌又都對得上,可不就誤會了麽?”


  “所以師妹就給咱們喝那加了料的酒?是計劃著栽荷花呢?還是劈堂?”


  “哪能呢?”老板娘笑嘻嘻地,“那酒裏不過一點汗青子,上頭要的人,專門提點是要毫發無傷的。”


  這一番酒下來,青嵐和老板娘便熟稔得又從師兄師妹變回了姐弟;而郝連睿雖然完全成了擺設,然而坐在一邊看戲,順便猜測下隱語行話,卻也是樂在其中。


  直到二更鼓罷,酒闌人散,青嵐這時才醉眼乜斜地轉過眸來,悄聲問那快要成為隱形人的大趙天子:“陛下……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她的這席酒,說不上收獲頗豐,可還是把姚九娘所知道的東西套了個差不多——譬如王有德早已不在江南東路,這邊一直都是王乾主持大局;譬如此次行動是上頭直接給門裏發的秘單,時間緊迫沒有走常規路線;再譬如民間拜香教依然是發展蓬勃,這間小店本來就是拜香教的聯絡點,另外兩間房裏的藥草是為了掩蓋拜香教集會時的祭祀之香……


  姚九娘在拜香教中身份不算太高,並不知道什麽教中機密,青嵐想了解的王有德離開江南東路到底去了哪裏,所謀為何之類的事情她是一無所知;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對要捉拿的人所知不多,才相信了青嵐的說辭,以為她是教中比較有身份地位的人,這次來,也是上頭的命令協助拿人-——這頓酒時候不短,雖然沒來符合描述的“客人”,卻也再沒有拜香教的人和姚九娘聯係,這便給青嵐的話增加了幾分可信度,使得套話的過程更加容易。

  郝連睿發現,過程中青嵐並未使用催眠術-——大概是姚九娘身份還不夠吧?或者是那些酒陣、密語實在太有效力。


  “陛下,若陛下沒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了,臣建議陛下還是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千金之子,尚坐不垂堂,何況陛下萬金之體?”青嵐一本正經地。


  郝連睿回頭時候,正對上青嵐催促的目光;她方才酒陣中喝得可是不少。又沒有吃什麽東西。現在眉眼餳澀,隱有醉意,迷迷蒙蒙地說著這樣勸諫的話,別有一番動人處。


  郝連睿便是心頭一觸。


  若是今夜留在這家小店,固然可以借故接近青嵐,尋找機會探一探她的真實性別;但處境也確實有幾分危險,至少以青嵐的臣子身份,職責所在。今夜是絕對不會休息的了。


  可她現在,卻是極需要睡眠地樣子。


  這讓郝連睿有了幾分猶豫。


  這個麻煩,本來就是他郝連睿故意找上來地——這些拜香教的人,不過小打小鬧;有血衣衛在,或殺或剿,一句話的事;就算是想要揪出泄露他行蹤的內奸,也根本用不著他大趙天子親自出馬做餌。


  他這樣做,有幾分遊戲的意思。還有幾分,隱隱約約地,竟是希望能夠和青嵐“同甘共苦”,再嚐試一下共患難的情誼……從青縉倒台之後。便看著她身邊武青、謝雲遲,甚至緋衣、梨繡……出出入入,眼神交匯間越來越多彼此共同的秘密;而他和她。卻君是君,臣是臣,距離漸行漸遠……


  所以執意要走這條路,明知這小店有異常還是堅持入住;可如今看見青嵐臉上倦意濃濃的模樣,卻有些心疼。他知道青嵐為什麽大費周折去和那個姚九娘鬥酒套磁——她以為他是要過一把微服地癮呢,親力親為,玩打入敵人內部的遊戲?想著他玩得倦了就會離開?


  歎口氣,郝連睿揚聲叫道:“何蕊珠。”


  人影如煙。轉瞬飄入。


  “帶朕和青卿去血衣衛的大營吧。這裏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置。”


  青嵐抬眸。盈盈一笑。


  離開的過程很簡單——原來“富貴客棧”的小二竟然是血衣衛的臥底!有了他帶路,走密道離開。便完全可以不打草驚蛇,讓“富貴客棧”繼續做釣魚的餌。


  密道很窄,引路地油燈昏暗陰晦。走在裏麵的時候青嵐絆了一下,輕微扭了腳;郝連睿伸手牢牢扶住;然後,並沒有放手,半抱半攜地帶著她穿行在地下……一片泥土腥味間他嗅到了來自於她的幽香,手中的觸感提醒著他她地嬌小,郝連睿忽然有了些幸福的感覺:上天竟然是在眷顧著他的呢,若懷中這人是個女子,若是個女子……定以金屋貯之。


  變故就發生在幾個人走出密道地那一刻。


  店小二是血衣衛官員,據何蕊珠說是極忠心耿耿完全信得過的;饒是如此,何蕊珠還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隱隱有防備他叛反倒戈的意思。郝連睿扶著半醉的青嵐,走在最後,但密道裏並沒有岔路,入口處又封住,倒不虞身後有什麽危險。


  密道的出口是一處草棚,孤零零坐落在果樹叢中,本來是秋收時候農家用來看守果園用的。已經是在鎮外了,據說和血衣衛的大營相距已經不遠。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