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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相信我(6)

  這樣一番布置以後,他又把一些侯府的普通侍衛安排在各個重點部分做暗哨,不過心中清楚,即使驛站周圍空曠曠地沒有什麽村落,但若真是武林高手,這樣的暗夜,隻怕那些侍衛連對方刺客的影子都見不到;依靠的,還隻能是自己這些“黑狼”。


  可是,現在,這些哨子居然發現了對方行蹤,還是……黑壓壓的一群!

  事有蹊蹺,鄭石想了想,命令其他幾名侍衛繼續守護,自己則跟著那個黑衣侍衛一起往前麵去探看虛實。


  而此時,被他們守護的那間房內,青嵐正站在窗前,低聲向身邊的人詢問:“這幾個人,就是陛下派來的?”


  “不錯。據說臨行前陛下還秘密會見了鄭石,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護好我們青小美人兒的安全……不過陛下私晤鄭石,顯然不過順便,聽說那天陛下和某人一起關在房間裏一整夜,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青嵐回頭,如此暗夜之中不辨五指,卻能清晰地看見謝雲遲一雙鳳眼中帶些戲謔和挑釁的神情。


  “我們現在不也是關在一起一整夜麽?”青嵐淡然回應,轉身又向窗外看去。


  聽見她如此回答,謝雲遲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了。她這話,倒像在暗示與皇帝之間並無私情一般。不過從宮裏的反應來看,皇帝似乎的確不知道她的女兒身。真不知道這麽多年,她到底是怎麽瞞過去的……


  窗外,風搖樹影,烏雲遮月,整個院落仿佛一個巨大的怪獸,隨時準備吞噬院子裏的,或是打算進入這個院子的人們。


  出去探聽情況的鄭石還沒有回來,眾位“黑狼”衛也都耐心地在寒夜中等待……忽然幾個院落之外,驛站角落裏,喧嘩大起、火光衝天!

  幾名黑狼衛對視了一眼,紋絲不動。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謝雲遲懶洋洋地靠過來,身子幾乎都掛在了青嵐肩上。


  “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放火?”青嵐略有些厭惡地躲了一躲,沒有躲開,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火苗一起,熊熊火光便已經直上雲霄。不過好在院中青府侍衛已有防備,不待火苗燒著了草料,火勢便被強勢地控製下去。


  鄭石一邊組織人手滅火,一邊心中懊惱:他原本防備著高手刺殺,也想到過放火的可能;可是這些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從裏院出來,就看見這一大群人鬼鬼祟祟,借著夜幕,“悄悄”地潛入驛站。


  可從這些人的打扮、模樣、動作來看,哪裏是什麽武林高手?隻怕,都是些連半點武功也不會的鄉野村漢!

  鄭石當即吩咐下去,不要理會這些人,他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

  村漢們,還扛著鋤頭鍁鎬,一個個躡蹤潛行,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驛站的後院,然後……


  聚攏在一起,幾十個人頭碰頭地……發一聲喊,一起把帶來的火種掏出來,扔在了後院裏的料房之上!


  鄭石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放在他的眼裏,也明知道防火的重要,偏偏,就讓這些村漢,在他眼皮子底下點著了火!


  而更讓他沮喪的是,再一轉眼,便看見青嵐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在那些“黑狼衛”的拱衛下,出現在了火災現場!


  其實早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小侯爺,他也沒有想瞞。因此見了青嵐,鄭石也就是簡單行了禮,便繼續指揮屬下滅火拿人,又點了火把照明,把那些村漢,都集中了控製在院落的一角。


  青嵐看他鎮定自若,倒也點點頭;此時看看天色,大雨將傾,而驛站內的吏胥驛卒們也都陸續跑了出來,一個個衣冠不整,驚慌失措;青嵐便回頭吩咐,“找間屋子,我問問他們。”

  “小心!”


  正在此時,人群之中,幾支快鏢如飛而來,直奔青嵐後腦!

  那鏢距離青嵐極近,又是分幾個方向亂中急發,很多人連是怎麽回事都沒有看清楚,隻知道青嵐身後的幾個侍衛一躍而起,長刀斜劈,叮當亂響,頃刻之間,便將幾人力斃刀下!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哭喊叫罵,畏懼求饒;其中更有幾個可疑人物,四散遁走……黑狼衛一擊奏效,反身而退,緊緊護在了青嵐的周圍。


  鄭石穩穩地站在一邊,偷眼看了看青嵐,見這位小侯爺居然麵不改色,不由心中多了幾分敬意,當下大聲喝道:“行刺招討使大人的刺客已經伏誅!大家稍安勿躁,各自回去休息!”


  大雨,終於傾盆而下,天地間一片蒼茫。


  嘈雜的局麵早已被控製住,隻有侯府的侍衛們還在忙著後續的安頓工作;青嵐沒有回房,立在長長的屋簷下麵,呆呆地看著已經灰茫一片的院落。


  這裏已經不是殺人的現場,而是她居住的那個小小院落;而即使是那邊的草料房,曾經的血跡也早就被雨水衝刷得一幹二淨;青嵐明明知道這一點,但還是覺得心中隱隱作嘔。


  曾經向往過的江湖、山林,離她,是越來越遠了吧?


  身後一名黑狼衛輕輕咳了一聲,將神遊的青嵐拉回現實。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倏地回頭,“武將軍那邊為什麽還沒有回報?辛侍衛到底找到沒有?你們去個人問問?”


  “武將軍那邊為什麽還沒有回報?辛侍衛到底找到沒有?你們去個人問問?”


  “正在找……”黑狼衛們應了一聲,互相看看,都沒有動。


  青嵐正要作態,卻見鄭石裹了件鬥篷從雨裏衝了過來,“啟稟小侯爺,這幾個侍衛是屬下安排貼身保護小侯爺的,嚴禁擅離一步。武將軍那邊,已經有人前去探看了,小侯爺請寬心。”


  青嵐點點頭,抬眸看看廂房門口,那邊影影綽綽看得見一個人正隔著大雨向她這裏了望,知道那是緋衣,不由心頭暖了暖,又問鄭石:“可曾見到了辛侍衛?”


  這麽大的動靜,驛卒都驚動了,沒有理由武青、辛鋒寒都毫無反應。


  正問間,又一個裹著鬥篷的身影出現在鄭石身後,悄聲稟報著什麽。鄭石聽了,方轉到青嵐這邊來,回道:“方才武將軍那邊,也有刺客出現……”


  青嵐倏地上前幾步,斜風卷來的雨水****了她的麵頰和衣衫,“結果如何?”


  “刺客全部斃命。”


  青嵐才鬆一口氣,鄭石卻又說:“隻是……”


  “隻是什麽?”


  “從發現辛侍衛沒有在他的房裏之後,屬下一直派人尋找,”鄭石說罷,抬眸看了看青嵐臉色,又慢慢加上了幾句:“有人看見辛侍衛今夜,並不曾睡;刺客刺殺失敗之後,又見到他穿了件夜行衣,往南去了。”


  青嵐愣了愣,沉吟不語。


  然而鄭石卻不甘心地追問:“小侯爺,辛侍衛那邊,可用加派人手往外麵去找?還有方才抓來的刺客,交給誰去訊問?”


  青嵐有些倦倦地,擺擺手:“既然他是自己走的,那麽便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看這雨一時也停不下,現在快五更天了吧?大家還是先休息休息,那些刺客,派個可靠的人看著就好。一切,等明日和武將軍商議了再說。”


  鄭石抬眸看看青嵐,神色複雜,還是淡淡應道:“是。”

  青嵐反手關上房門,便倚靠在門上,閉目休息。


  不知道她的話他們會不會聽,辛鋒寒如今又在哪裏?

  單論品秩的話,鄭石的身份其實應該在她之上。如今即使被皇帝郝連睿派遣來保護她的安全,也完全沒有必要聽她的命令;這一點,從今天跟著她的那幾個“黑狼衛”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若不是太過自信,隻怕他們都不肯讓她走出那間屋子一步;不過她如今有利的是:這幾個黑狼衛都是以青府侍衛的身份隨她赴任,那麽,名義上便都是她的下屬……


  隻是,辛鋒寒的失蹤,幾名黑狼衛明顯存有疑慮。


  她是不很相信辛鋒寒會與那些刺客有什麽關係。雖然她也的的確確受過辛鋒寒一劍,還曾有奇異的一片樹葉為她解厄;但後來她已經明白,那次辛鋒寒是的的真真手下留了情,不過想探看她武功罷了。辛鋒寒後來也再沒有做出過什麽對她不利的舉動。何況,如果辛鋒寒要刺殺她,也不會用這麽拙劣的手段和這麽上不了台麵的刺客……她雖不是很懂,也從周圍人口中知道了辛鋒寒的武功算得上是極好的;那麽,他要離開,自然有他離開的理由……


  一雙溫暖幹燥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又仔細地替她抹去臉上水痕、除去外麵雨水打濕的罩衫。這才緩緩地問:“青小美人兒?誰惹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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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雨收風住,青嵐和武青,都決定在這個簡陋的驛站暫時耽擱一下,將這個離奇的刺殺事件弄個明白。


  不過對那些“村漢”的審問青嵐沒有參加,她早已從謝雲遲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簡單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些放火的,還真是附近的村民,因為不滿驛站征收號草時的缺斤短兩、仗勢欺人,便商議著一起動作,拚著來燒了這些號草,也不能讓奸人如此猖狂。


  而從後來武青等人問話得出的結果來看,他們和那些刺客,還真沒有什麽關係。當時黑狼衛及武青鄧隼斬殺了幾名刺客,留下遺體,但無論是村民還是驛卒,都並不認識這些人。


  不過這些人的身份,倒也不成問題,武青、鄭石、還有聞訊趕來的績溪縣令,都一致認定,這些刺客,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拜香元師”弟子,號稱“赤腳拜香”的仙家子弟。


  之所以能夠確認,是因為他們的腳上,都一色穿著紅色的靴子……聽見謝雲遲這樣介紹的時候,青嵐撲哧一聲笑出來:“原來赤腳是這麽個意思!”


  謝雲遲卻故作高深地搖頭,“赤者,紅色也。赤腳拜香,自然是紅腳丫子跪狐仙……有錢的穿紅靴,沒錢的點紅漆……如今赤腳造反,倒是合了滿足鮮血的意思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顯得簡單了。


  拜香教知道武青、青嵐招討荊湖南路,趁著他們剛出京師,身邊無人的時候,遣出刺客進行暗殺,原意是要給朝廷一個下馬威。其實這樣月黑風高的夜裏,趁亂來襲,本來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隻是他們對武青青嵐等人的實力估計錯誤,不知道在青嵐身邊,還有幾名黑狼衛這樣的高手存在;更加不知道,他們的這些算計,都落在謝雲遲眼中,還被謝雲遲利用來,檢驗黑狼衛的實力。


  是的,整件事情,謝雲遲提前都是知道的,隻除了……辛鋒寒的失蹤。


  事情明了之後,青嵐絕口不提離開這個驛站,是因為還想等待辛鋒寒回來;而武青也沒有提起離開,倒讓青嵐有些意外,有些疑惑。


  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這是他們在績溪縣這個偏遠的小驛站,住下的第三個夜晚。


  雖然有謝雲遲承諾會將武青的資料奉上,但青嵐並不打算停止她對武青的“每日騷擾”。在她原本的計劃裏,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看看是否能從武青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及那個神秘的“逆天”是個什麽道理。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被綁在了這個“招討副使”的職位上,而不是嚐試著逃離。


  在謝雲遲鄙視的目光中,青嵐又套上了她那套銀甲,招招搖搖地出了門。


  身後,緋衣悄悄地跟上來。


  她和謝雲遲住在一起這兩天,緋衣這個女孩子倒是什麽也沒說過,仿佛她和一個男子同居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私下裏更是一如既往地細心,見她獨自出了門,便尾隨著出來,遞過來一個精美的酒葫蘆,正是當初她醒來時所見到的那隻。


  青嵐接過來,粲然一笑:“多謝。”


  “今兒是要用那些藥粉麽?”


  “當然。”


  於是兩個少女相視而笑,並肩往招討使武青居住的院落而去。


  美酒,自然是給青嵐的;藥粉,則是給鄧隼預備的。


  那天謝雲遲在馬車上用的,就是這種藥,一種叫做“小韶子”的果實磨成的粉。謝雲遲添加在炸球裏,可以使中毒的人產生惡心嘔吐的感覺;而這種藥粉更微妙的地方在於:如果能夠小心控製用量,則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而且這種致幻作用,對於中毒者來說,幾乎是沒有感覺的……隻是,會覺得世界更加美好,會,更加容易受人影響而已。


  這也是那天馬車上謝雲遲對付青嵐的一招。


  不過青嵐了解這種藥物,倒是謝雲遲沒有想到的;大概他一直以為能夠讓青嵐答應同房答應合作,這“小韶子”功不可沒吧?所以後來青嵐開口和他要這種藥的時候,著實令他大吃一驚。


  不過他還是給了青嵐她想要的。這種藥物雖然珍貴,倒也還不算難得,隻是了解藥性的人太少,能把藥物用得出神入化的,更是鳳毛麟角。


  緋衣遞過來一方手帕,看著青嵐用這帕子輕輕擦了手,便接回來,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裏。


  今兒武青依然在桌前就著燈火讀書,鄧隼則在一邊來回走動,不時粗聲大氣地說著什麽。侍衛通稟了青嵐的到來之後,就看那鄧隼忿忿地嘟囔著,然後武青抬起頭來,皺眉訓斥了他一句。


  然後,門開,侍衛請青嵐進去。


  走過鄧隼身邊的時候,緋衣隻作失足,“不小心”地踩了他一腳,隨手又把帕子在他麵前揚了下。


  誰都看出她是故意地,隻是……一個丫頭的小伎倆,饒是鄧隼,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隻是對她怒目而已。


  武青、青嵐分賓主落座。


  “武將軍,驛站號草那件事情,還沒有著落麽?”青嵐上來,便說的是正題,嚴肅認真,讓武青找不到拒絕和她討論的理由。


  武青正為此事煩惱,雖然心中知道青嵐未必幫得上什麽忙,但有人傾訴一下也是好的。當下歎道:“正是。”


  若依照績溪縣令的意思,這些村民縱火行凶,謀害朝廷命官,那就是全部拿下問斬的結果;但有武青在,卻是極力替他們開脫,加上武青一行人有驚無險,故此那縣令便賣了武青一個麵子,連村民火燒驛站,也都不問,此事就此撂過。


  然而……


  武青與那些村民一席長談之後,卻又改變了主意:他不僅要保這些村民無恙,還想要替他們為號草的事情出頭!

  “青小侯爺,你可知道,這號草原本是朝廷明令發銀購買的!雖說不值什麽錢,五十文錢一石,但這小小的績溪驛,每年所收號草也有千石之多!可現在呢?朝廷撥下銀款,全都沒入了墨吏私囊……”


  “正是。”青嵐正色點頭,“下官也聽說,縣衙裏派來收號草的官吏不僅不給百姓銀錢,反而要百姓交上‘使費’,才能接受號草;至於收號草用的器具,更是作偽到了極點,明明兩石號草,到了他們那裏便隻剩下了一石!這次幾個村子聯合出人前來火燒料草房,就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盤剝克扣!”


  武青雖然愕然於青嵐對於事件來龍去脈的了解程度,但隻當她和侍衛打聽了那些村民的供詞,當下也不多疑,隻是在多重困擾之下,忽然遇到了“知音”,不免有些高興,倒不計較青嵐“佞幸之徒”的身份,長歎道:“如此明目張膽的貪墨侵占,居然無從上告!這些村民若不是逼迫得急了,又怎麽做得出燒號草這樣的事情來?!”


  歎息之餘,武青將案上書卷重重一拍!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啊”地一聲,鄧隼忽然跳了起來。


  “出事了麽?有刺客?刺客在哪裏?”


  那一臉的驚懼茫然,令青嵐和她背後的緋衣忍俊不禁。


  鄧隼這麽一鬧之後,也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大驚小怪了,連忙縮回去,滿麵尷尬,規規矩矩站在了武青身後。


  青嵐隻做不見,拿起案上茶盞輕輕啜飲了一口,繼續和武青討論方才的話題:“武將軍,既然如此,想必將軍不肯坐視不理,那麽,將軍可有良策?”


  “談何容易!”武青劍眉微蹙,抿了薄唇細思。燈火輝映中,好一番儒將風采。“你我皆是武官,自然你也知道身為武官的難處,大趙朝從來以文治武,似你我這等五品六品的武將,如何能對地方文官指手畫腳?”


  “呯”地一聲,是鄧隼的後腦撞上牆壁的聲音。


  “鄧隼!”武青回頭,三分不滿、七分關心地看著他的偏將,“是困了嗎?別硬撐了,回去休息!”


  “末將……啊……不困。”揉著腦袋說不困的同時,鄧隼卻是一個嗬欠接一個嗬欠,打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快去!”


  在將軍的命令之下,鄧隼終於一步三搖地出了屋子,他到底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明明看見那個小白臉兒過來,打定主意要看好他,不能讓他過於接近將軍;為什麽偏偏一看見對麵那個小白臉兒的丫頭流露出困倦的表情,自己就忍不住想睡覺?


  在他身後,緋衣也借著侍候茶水的由頭,悄悄退了出去。


  “武將軍,難道以你招討使的身份地位,還懼怕績溪那小小的七品縣令?”


  緋衣一走,青嵐趕緊拉回話題,不讓武青有機會送客。


  “小侯爺當我們這招討使的身份很尊貴麽?”一抹苦笑掠過武青的唇畔,“擱在以往,招討使都是由一路文官大員兼任,那麽往往地方官員,本身便在他的治下;可如今我是行伍出身,手裏又連兵權都沒有,任職之所更是遠在湖南,你說這江南東路的文官,哪裏會買我們的帳?”


  他垂了頭,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打,沉吟不語。


  事實上,青嵐對於武青的煩惱早已清清楚青;聽說白日裏,武青其實已經和績溪的縣令開誠布公,而績溪縣令則是矢口否認,完全不承認有貪墨號草銀兩的事情,當時雙方劍拔弩張,幾乎就要撕破臉皮。也正是此事,讓武青大為苦惱,滯留驛站,不能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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