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之那一天的駱少
駱紹雋吃力地睜開眼,隻看到白乎乎的一團,實在是全身疼痛外加體力不支,又暈了過去,直到一天後,他才有一次睜開了眼。
“醫生,醫生,他醒了!”
他聽到有人大聲叫,他這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醫院了,可是,自己怎麽會躺在醫院了?他一想頭就劇烈地痛,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自己發生了什麽事?
他費了很大勁才睜大了眼,才發現自己正打著點滴輸著血,血袋上獻血者的名字吸引了他。
樂彤?駱紹雋隻覺得這兩個字非常熟悉,但又怎麽也想不起她的樣子?她是誰?為什麽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對樂彤這個名字這麽熟悉?
醫生過來檢查他的傷口。
“終於醒了。”
“醫生,我發生了什麽事?”駱紹雋一說話就覺得胸口劇痛無比,不禁皺起了眉頭。
“啊?”顯然醫生對他發出這樣的疑問很不解,他在三天前的上午送到,發生嚴重的車禍,全身基本上沒有一處不受傷的地方,能夠救活已是奇跡。
駱紹雋用眼神祈求醫生可以給他答案。
“你出車禍,重傷,先好好休息。”
駱紹雋想回憶自己的車禍,可頭痛得他抓緊了床單。
“先什麽都別想。”醫生叫護士來給他打針,他打針之後迷迷糊糊地睡去,睡著之前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樂彤兩個字,腦子裏隻有一個疑問:她是誰?
駱紹雋睡了足足十個小時才醒過來,身上的劇痛已經有所改善,但還是不能動,給他打點滴的護士看到他醒,頓時笑逐顏開:“你睡醒了?今天感覺怎麽樣?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哦!”
“我是誰?”駱紹雋才問出這一句護士小姐一驚,針頭一下就插到駱紹雋手上,“啊!”引來駱紹雋的一陣慘叫。
“對不起,對不起。”護士小姐幫幫他處理傷口,她確實是被驚到了,這個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難道車禍撞壞腦子變傻了?
“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樂彤呢?她是誰?她在哪裏?”駱紹雋痛苦地捂住頭。
“別再弄傷了頭上的傷口。”護士小姐忙把駱紹雋的手拉下來,“我找醫生來。”
醫生聽過駱紹雋的一堆疑問後,沉思道:“應該是撞到頭部導致的局部失憶,你不用緊張,這種情況持續一段時間會好的。”
失憶?駱紹雋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種例子不是沒有,你不要過分擔心,你身上傷得這麽嚴重,先把這麽傷養好再說。”
可是,駱紹雋在醫院呆了足足二十天,傷也好了一大半,可還是沒能想起來受傷之前任何的事。
“入院登記的名字是steven,治療費用預交的足夠,又沒有人來看過你。”護士答,“最近我們這也沒發生這麽嚴重的車禍啊,不知道你從哪裏來。”
駱紹雋對steven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等你傷完全好了再說吧,你住在這裏也挺好啊,你的住院費夠你在這裏住上大半年了!”護士看著駱紹雋說,她從駱紹雋住院開始就被安排來照顧他,對這個長相出眾的男人雖不能說一見傾心,但在這二十多天的相處下來,她總是想,失憶也好,她就是他最熟悉的人。
“總不能一直住醫院吧,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活著吧!”駱紹雋無奈地說。
“沒關係,可以出院的時候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先住我家,再慢慢想辦法。”護士給駱紹雋溫暖的笑容。
駱紹雋側頭思考著,沒有接話。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他離開了醫院,他身上毫無分文,也不知道要去哪,可是,冥冥中像有人指引似的一刻不停地往一個方向走,腦子裏不停地重複著樂彤兩個字,他也有強烈的預感,這個方向就是可以找到樂彤的方向。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隻知道又累又餓,他聞到了一陣香甜,他向著香甜走去,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就在離那股香甜隻有數步之遙時,他一個趔趄摔到在地,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駱紹雋是在濃鬱的香甜裏醒過來的,他躺在舒適的沙發椅上,邊上的小餐桌上放著牛奶和蛋糕,他顧不上太多拿起蛋糕就大口吃了起來,蛋糕和牛奶進肚,整個人才終於像是活過來了。
“吃飽了?”進門的是個五十左右穿著工作服的師傅,駱紹雋這才不好意思起剛才自己的不請自吃起來。
“不好意思,我實在太餓了。”駱紹雋尷尬地說,“謝謝。”
“還要不要了?你餓昏在我的店門口,就把你拖了進來。”師傅笑。
“謝謝你的蛋糕,那我就不再打擾了。”駱紹雋站了起來。
“恕我多嘴問一句,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駱紹雋被問住了,他是要往哪裏去?是,要往有樂彤的地方去。
“你迷迷糊糊地一直喊著樂彤樂彤的,你是找她嗎?”
“我想找她,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誰,我出車禍醒過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隻記得這個名字,其他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想找到她,或者她知道我的過去。”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駱紹雋說出自己像是被神奇的指引到這裏,他隻覺得樂彤就在這裏,他就快見到她了,一切一定會在見到樂彤後得到答案。
“我叫曹若汝,這裏的年輕人喊我曹叔,如果不介意,留在店裏吧,順便找你要找的人。”曹若汝看著駱少說,“你口口聲聲喊樂彤,不如就叫你阿樂吧,也祝你早日找到樂彤啊!”
駱紹雋感激地直說謝謝。
“做我的學徒是要幹活的,當然不能白吃白住。”
這對於駱紹雋已經心滿意足。他就這樣留了下來,就這樣和曹若汝一起住到了愛丁堡。
“為什麽叫愛丁堡?”駱紹雋問。
曹若汝隻是笑,他拿出塔羅牌,對駱紹雋說:“我來幫你看看,你要找的人是否即將出現。”
駱紹雋奇怪地看著他手上的一摞牌,不明所以。
“抽一張。”曹若汝已將牌布好,讓他抽牌,他半信半疑的選了其中一張。
當曹若汝說出這一張是“死神”時,駱紹雋的心頭一陣寒意,難道是預示著他的人生隻是到此了嗎?
曹若汝舉著牌,若有所思地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駱紹雋重複道,這是在給他希望嗎?
“死神不一定代表終結,也是代表轉變,相信奇跡,奇跡就會發生。”其實駱紹雋並沒有完全參透曹若汝的這幾句話,但是他知道,這張牌一定是代表著他可以找到樂彤。
駱紹雋就這樣成了念想餅屋的小學徒,那一天,曹若汝讓他去取貨,他走過街角,前麵有個女人風風火火地走過。
“樂彤!”駱紹雋的腦子裏立刻反映出這個名字來,可是,這迅速從他身邊經過的女人,並沒有發現站在街角的駱紹雋,駱紹雋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她就是樂彤。”
當晚駱紹雋眼前一直是那個閃過的身影,耳邊反反複複地想著樂彤的名字,怎麽也無法入睡。
天微亮駱紹雋就跑到愛丁堡的院子裏去散步,初春已經有些耐寒的花開放。
花?荷花?駱紹雋的腦子裏出現一幅畫麵,樂彤穿著湖藍色的裙子,坐在荷花池邊,那場景該是自己失憶前親眼所見才是,那麽真切。
他跑到二樓的畫室,曹若汝說那是他為怡情之用,現在駱紹雋就隻想用畫筆畫下心上那一幕。
整整四天,他早上起來在畫,店裏回來再畫,曹若汝看到他的作品後,不禁讚歎:“頗有風格!”
“她就是樂彤!”駱紹雋指著畫中人說,“我今天看到她了。”
“沒有相認?”
駱紹雋無奈地攤手,他都不敢確定樂彤是否認識他,不然她怎麽會經過他身旁對他熟視無睹?
每天早上,駱紹雋總是鬼使神差地走到那個街角,看著樂彤風風火火地經過,無數次想要鼓起勇氣上前叫住她,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終於,駱紹雋在出門前跟曹若汝說:“今天如果看到樂彤,我會告訴她。”
他看見樂彤了,她和朋友一起經過路口。
“樂彤!”駱紹雋終於站了出來,喊出了樂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