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強勢的知府大人
當小月提出讓劉凡現場作詩以形容此番經曆時,沐婉瓊著實有些緊張,劉凡這些年紈絝跋扈,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雖然劉白元請了不少私塾先生教導,可他根本聽不進去,整天變著法的頑劣,光是私塾先生就氣走了十多名。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肯教劉凡,可到了後期,劉凡頑劣跋扈的事跡傳揚出去之後,不論劉家出多少錢,都沒有人肯上麵教書了,這也使得劉凡成為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眼下小月讓劉凡現場作詩,豈不是明擺著讓劉凡當眾出醜嗎?
以前的時候,劉凡最忌諱別人讓他讀書寫字了,曾經有幾個富家少爺當眾揭劉凡的短,讓他填詞作詩,結果被劉凡帶領一幫跟班打掉了滿嘴的牙齒。沐婉瓊本以為劉凡會翻臉呢,可沒想到他居然絲毫沒有怪罪小月的意思。
不止是沐婉瓊覺得意外,就連劉白元和郭秀雲夫婦也都是一臉愣神的看著劉凡,沒人比他們夫婦更了解劉凡了,這小子從小就沒正經讀過書,也聽不得別人那學問擠兌他,如今他不但不在乎小月的行為,反而還要現場賦詩,太意外了。
沒有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劉凡應下小月的話後,便起身思忖那首詩合適?後世中有許多千古流傳的名詩,他要挑選一首應情應景的詩詞拿出來,思索片刻,他忽然想到了一首詩,接著,便讓下人抬來案板,又讓人拿來紙和墨。
稍稍定神片刻,劉凡拿起筆,輕輕撚了撚筆尖,接著他神情淡然的從紙上寫了起來,落筆幹脆,氣定神閑。胸又沉醉,信手拈來。短短幾息的時間,劉凡便寫完了,將毛筆放回筆架上,他看了看案幾上的詩,隨後讓下人將紙舉起了。
落魄江湖載酒行,
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幸名。
期初大家看到劉凡作詩,以為他隻是鬧著玩呢,心想就他那水平那會寫什麽詩啊?就在所有人都懷著看熱鬧的心態準備看劉凡出醜時,他做的詩詞亮相了,大家爭先恐後的去品讀劉凡的詩,看完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首詩詞乃是杜牧當年自嘲時寫的一首詩詞,如今用在劉凡身上也極為恰當,之前的劉凡年少俊逸,但是卻一直胡作非為,年紀輕輕便沉溺於酒色之中不能自拔,望著那些翩翩起舞的歌女,他深陷其中而癡迷不醒,不惜一擲千金買笑。
原本渾渾噩噩的劉凡在經曆這次被人擄劫和綁架之後,體會到了落魄江湖的滋味,今天他忽然一朝覺醒了,回想起之前那十年的種種行徑,簡直是荒唐透頂,以前的劉凡經常出入娼女住處,生活糜爛頹廢,行徑根本不堪回首。
今日反思之前的生活,他不僅心中有些自嘲,碌碌無為的荒渡了十年光陰,除了從哪些歌女身上得了一個薄幸郎君的名號之外,他什麽都沒有得到。回過頭深思從前的言行,猶如風吹人醒,他再也不是那個浮於表象的淺薄公子哥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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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公子的詩?”
“這竟然是咱們二公子寫的?”
“天呐,二公子竟然真的會寫詩。”
“我怎麽讀著有種想要痛改前非的感覺?”
“這手字真漂亮,二公子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服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真人不露相了。”
聽到底下那些下人們的稱讚聲,劉白元和郭秀雲錯愕之餘也顯得十分驚喜,他們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竟然有這般才華,這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了,看著人群中謙虛和善的劉凡,夫婦倆全都喜極而泣。
“這……他能寫出這種詩詞?”小月驚愕的愣著發呆。
不止是小月被驚呆了,就連沐婉瓊也被劉凡的這首詩詞給驚豔了,她忽然發覺有些看不懂自己的這個小叔子了,現在的劉凡和之前的那個暴戾、囂張、跋扈的二公子判若兩人,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這才是真的你嗎?
正當劉府上下因為劉凡的詩詞而嘖嘖稱讚時,忽然,負責把守門房的家丁急匆匆跑了進來,一見麵,便大聲喊道:“老爺、老夫人,不好了,知府衙門裏來人了,他們聽說二公子回來了,說要把二公子帶回去和知府千金成親。”
“什麽?知府衙門的人?他們怎麽來了?”
聽到知府衙門的人又來找劉凡了,府上的人全都坐不住了,上次就是因為迎娶知府家的千金,逼得劉凡跳河自盡,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想到知府那邊竟然又來了,若是再把劉凡逼得尋死覓活,那就麻煩了。
如今劉凡毫不猶豫變成了這幅模樣,若是再因為此事變回之前的那副德性,那劉凡就永無寧日了,想到這兒,人們紛紛將視線轉向劉凡,七嘴八舌的勸他快跑,就連劉白元夫婦也一臉焦急的催促劉凡,讓他趕緊出去躲一躲。
“怎麽,見到我們來了想跑?”
說話間,一名身穿四品朝服,體型壯碩,相貌普通的男子緩緩走進了客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揚州知府向圖拓,在他身旁跟著一名身材肥胖,體重約三百斤,臉上長滿雀斑和疙瘩的女子,她正是向圖拓的女兒向日葵。
向圖拓父女身後跟著兩排衙役,左邊是十多名差役,右邊是十多名捕快,在這些人的護衛下,向圖拓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劉白元身旁,一見麵,他便笑眯眯說道:“親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回來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知府大人言重了,這親家二字老夫愧不敢當。犬子之前雖然和貴千金有過婚約,可是婚禮當天,知府大人已經當著鄉紳父老的麵兒,當眾否掉了兩家的婚事,如今小兒平安回府,老夫豈敢驚動知府大人啊。”劉白元氣憤的說道。
“這個嘛……咳咳……”向圖拓聽到劉白元提起此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幹咳了幾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本官當時乃是一時氣憤,所以才當眾毀掉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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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婚約,後來仔細想了想,覺得當初的決定有些草率,故來此探望。
劉員外,你是揚州府境內數一數二的大戶,本官對你禮敬有加。其實你應該明白,這些年若不是本官在背後罩著你,你的那些生意不會這麽順風順水,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這揚州府的地界上,想取代你們的富商巨賈著實不少啊。
本官看在和你劉員外的交情上,才沒有理會那些野心勃勃的富商世家,不過嘛,咱們兩家這非親非故的,本官憑什麽護你劉家周全呢?可若是劉兄和本官結成了兒女親家,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所以……”
“所以知府大人就想再一次食言,讓我和貴千金重續前緣,對不對?”見向圖拓的話語裏隱含威脅的意思,劉白元則被向圖拓的威脅給逼的無言以對,而郭秀雲和沐婉瓊作為女眷又不能插嘴,這時候,劉凡站出來了。
他走到向圖拓跟前,朝向圖拓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同時也朝向日葵報以禮貌的微笑,做完禮數,他正視著對麵的向圖拓,不疾不徐的說道:“知府大人,您是官,我們是民,有道是民不與官鬥,依小侄之見,咱們好合好散,不傷和氣。
之前您已經當眾否掉了咱們兩家的婚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何不順其自然呢?小侄秉性不佳,由您毀約,人們隻會笑話小侄沒有福分,不會傷及令千金分毫名譽。可若是由我們悔婚,日後恐怕會對您的名譽多有損傷。”
“你小子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上次見到我時,你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今日見到我,你卻可以直視本官,不說其他,單是你現在這份膽量和從容不迫的氣勢,就令本官另眼相看。”向圖拓上上下下打量了劉凡一番,心中大感意外。
瞥了瞥劉凡,回想著劉凡剛剛那番話,向圖拓露出一絲冷笑:“小子,雖然你長進了幾分,但是在本官眼中,你依舊隻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紈絝柴廢,若不是本官的女兒看上了,你覺得你有資格站在本官麵前說話嗎?
還說什麽由你們悔婚?哼…你們也配。本官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們閑耗,眼下既然你們這邊的人都在,那就省去不必要的繁文縟節吧,聘禮我們不要了,婚禮也不舉辦了,明天中午擺幾桌酒席,告知一下鄉紳同僚,他倆就算夫妻了。”
“知府大人,老夫……不同意這樁婚事,我劉家也是要臉麵的人,豈容你這般呼來喝去?你要是想選賢婿,請去別的地方選,我兒子不合適。”劉白元氣呼呼的站出來反對。
“不合適?”向圖拓冷冰冰的望著劉白元,陰惻惻說道:“這揚州府是本官的治下,在這片地界上,本官說一不二,我女兒既然看上了你兒子,他就算不合適也得合適,劉白元,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本官彈指間把你這劉府給毀掉。”
“你……你……”聽到向圖拓的威脅,劉白元夫婦和沐婉瓊等人,全都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盡是悲憤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