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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活著的死者

  望著眼前呆滯如癡的三人,劉凡整理了一番思緒,隨後他緩緩講道:“大家其實從一開始就被凶手帶入了誤區,自從春靈上吊之初,人們的潛意識裏就認為她已經死了,即使她的屍體不見了,人們也沒有懷疑,隻認為她變成了厲鬼。


  這件事情之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餡,那是因為鬼魂之說一直隱藏在老百姓們的心中,雖然那些飽讀聖人典籍的書生們不信鬼神,但是老百姓們相信。尤其是在這郊外靠著義莊的偏僻之地,隻要有人借機煽風,百姓們就會以訛傳訛。


  當所有人都相信春靈姑娘變成了所謂的怨鬼戾魂之後,不需要當事人自己宣揚,百姓們也會潛意識的對事件進行傳播,在事情傳播的過程中,許多人會添油加醋,竭力完善自己所講述的事情,如此一來,鬼新娘索命的傳聞就散開了。


  有了鬼新娘索命這層護身符,凶手動起手來就少了許多顧忌,當凶手把幾個死者輪番殺死之後,外界的反應不是報官緝凶,而是請道士做法辟邪,人們不會像對待其他案件一樣檢舉揭發線索,而是因為忌憚女鬼索命而對此閉口不言。


  凶手有了鬼新娘這個不受法律約束和製裁的外衣,隻要她在動手殺人時把現場偽裝的巧妙一些,將殺人的過程操縱的縝密詭異一點,就能夠騙過官府和大眾的耳目。比如這四具棺材裏的死者,截止到現在都沒人願意調查他們的死因。


  本案的第一個死者是朱子山的二兒子,他是在暴雨將張半仙掩埋的符紙衝出來那天晚上被殺的,據說當晚朱家人正聚在一起商議生意,可就在這時,之前消失的哭泣聲再次從春靈的房間內響起。


  一名小丫鬟告訴朱子山他們,剛剛春靈出現了,她穿著那身紅色的新娘衣服,正在屋裏照鏡子。朱子山的兒子聽到這話後,隨即領著一眾夥計跑到隔壁房間查看,進屋後他們看到被清空的梳妝台上,擺著一麵銅鏡和一把木梳。


  房間裏沒見到春靈,大家便回去了,可第二天清晨,朱子山的二兒子便被人發現死在了臥室裏,死因是窒息而死。因為朱子山的二兒子曾經用被褥捂蓋過春靈,所以眾人都懷疑是春靈的鬼魂殺死了朱子山的二兒子。


  雖然我不知道官府對這起命案是怎麽定性的?但就憑凶手後麵能接二連三的殺人,我大體上可以猜的出來,官府對這起案件應該是置之不理了,之所以會這樣,恐怕是官府裏的那些人也相信了女鬼索命的傳言,不願參與到其中。


  我們先將一下朱子山次子的死因,其實凶手一開始是想對朱子山的長子下手,當晚凶手趁著朱子山長子醉酒不省人事,甚至已經將他從廂房轉移到了鬧鬼的房間裏,或許是轉移的時候驚動了朱子山的長子,他竟然睜開眼睛醒了。


  當時朱子山的長子看到了凶手的樣子,他才在驚恐之下大喊了一聲,隨後嚇暈過去,由於這聲呼喊驚動了正在隔壁雅院喝酒的張半仙和賀清明,見外麵有人尋著聲音找過來了,所以凶手隻得放棄殺人計劃,轉身逃離了房間。 ”

  “等等,這件事情我得反駁你一句。”當劉凡說到這兒時,馮進才出聲打斷了劉凡,他見劉凡在看著自己,便問道:“你指的凶手就是春靈唄,我去過鴻運客棧的琴院,春靈的房間和朱子山長子的房間雖然離得很近,可那是兩個獨間。


  要想把朱子山的長子從東廂房轉移到春靈居住的正房,必須得先進入朱子山長子的屋子,再通過院子抬到春靈的屋子,當時朱子山一家人還有個丫鬟都住在院子裏,而且前麵的客棧和後院隻見也是人來人往,稍有動靜就會被看到。


  鴻運客棧後麵的雅院是封閉的,若想進出雅院,隻能通過客棧的正堂,從正堂中間的一個小門進出後院,大家試想一下,在川流不息的客棧之中,春靈怎麽可能大搖大擺的從正堂進到後院?又怎麽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人轉移到正房?


  不要忘了,她當時可是穿著喜服啊,那是何等的顯眼,就算是一個陌生女子穿著紅色的婚禮喜服從客棧裏走過,也會引起關注的,更別說是春靈這個已經死掉的人了,更何況她被人發現之後還要瞬間消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


  “我覺得能做到。”劉凡回了馮進才一句,見馮進才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他也不推辭,直接說道:“今天上午我去找張半仙打探事情經過的時候,他給我施展了一個移花接木的手法,翻手之間將兩隻符紙給掉了包。


  看到這個手法之後,我忽然茅塞頓開,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所以我特地去鴻運客棧查了查,期初我沒有查到什麽異常,但當我繞到客棧後麵的夾道小巷時,我發現了端倪,在春靈的閨房後麵,有一個隱藏的機關暗門。


  那個暗門製作的十分精巧,若非是有心細查,決計不會發現那個暗門,那個暗門隱藏在春靈的床榻下麵,隻要打開那個暗門,凶手就可以在眨眼之間逃到客棧的後麵,也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從外麵進入客棧。


  春靈的閨房和朱子山長子的屋子的確是兩個獨立的房間,但是他倆的房間邊緣處有些重合,這使得兩個房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屬於一牆之隔,經過我的仔細尋找,發現就在那處牆壁重合的地方,恰巧也有一個十分隱蔽的機關暗門。


  通過那個暗門,春靈可以直接進入朱子山長子的房間,更可以在不出房門的情況下,將朱子山的大兒子轉移到自己屋。但是這些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那就顯得十分詭異了,就好像春靈可以穿牆隱身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暗門?”聽到劉凡提及春靈閨房裏藏著暗門,馮進才的表情有些緊張,他沉默了片刻,隨後質疑道:“即使春靈的房子裏有暗門也說明不了什麽?或許那個暗門是朱子山建造客棧是留下的?春靈根本不知道這個暗門的存在?”


  “你說那是朱子山留下的暗門?”劉凡瞥了眼馮進才,問道:“若那暗門是朱子山留下的,那你覺得他會讓春靈住在那間屋子嗎?不要忘了,那個屋子裏除了有一個通往客棧後麵的暗門之外,還有一個暗門是通往朱子山長子的房間,難道朱子山就毫不顧忌人倫常理?”

  “這個嘛……”應該不會,訕訕的幹笑了一聲,馮進才稍一沉吟,隨後語氣再次一變:“兄弟,暗門雖然不是朱子山留的,但也未必是春靈製作的,製作暗門的程序十分繁瑣,而且極易產生噪音,春靈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造出暗門?


  且不說她一個弱女子會不會製作暗門,即使假設她會製作暗門,那她怎麽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別的不說,單說通往朱子山長子的那個暗門,朱子山的大兒子整天在那個房間了歇息,春靈若是製作通往他屋的暗門,他豈能不知道?”


  “問得好,這正是我佩服春靈的地方。”劉凡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敬佩的表情,見大家都在看著他,劉凡沒有賣關子,他直接說道:“我為什麽說這兩個暗門是春靈製作的呢?因為這個暗門隻有春靈才能做,首先是暗門的位置。


  春靈閨房通往院牆後麵的那個暗門,隱藏在她的床榻底下,當初朱子山迎娶春靈時,房間裏的家具和擺設都是後期增添的,而縱觀整個閨房,隻有春靈的床榻底下最隱蔽也最安全,所以那裏是先有的家具擺設再有的暗門。


  既然是先有的家具擺設再有的暗門,那接下來就是什麽時間製作的暗門,眾所周知,春靈過門後一直遭受朱子山家人的排擠,連丫鬟都敢欺辱她,那個時候她整天活在朱子山家人的監視下,根本沒有機會製作暗門。


  但是當春靈上吊身亡引發鬼新娘索命的謠言傳播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自打春靈的屋子變成鬼屋之後,那間房子便成了禁忌之屋,誰也不敢去裏麵居住,也沒人敢接觸那個房間,甚至連屋子裏的擺設都不敢挪動,這就給了春靈機會。


  那些丫鬟和家丁們經常會聽到春靈房間裏傳來異響,其實就是製作暗門時產生的噪音,而之所以大家推門進去查看情況時什麽都沒有發現,那是因為製作暗門產生的痕跡都在床底下了,因為床榻的掩護,所以眾人才看不出異常。


  至於通往朱子山長子房間的那個暗門,其實跟上麵的原理是一樣的,製作者根本不需要從前麵進入客棧,他們隻要通過春靈閨房床榻下是那個暗門,就可以進行製作。


  朱子山的長子整天酗酒不歸,大部分時間更是徹夜不歸,長時間不在房內居住。這麽一來,凶手有充足的時間來製作暗門,即使有人聽到了異響,他們也會以為是春靈的鬼魂作祟,根本沒人會想到其實是 凶手在製作暗門。”


  “說的跟你親眼看到似的,可是你分析錯了,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春靈根本不懂木匠活,也沒有那些工具。”馮進才搖了搖頭。


  “春靈是不懂木匠活,可這不代表你不懂木匠活啊。”劉凡語帶雙關的看著馮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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