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是外人
“幹嘛這個眼神,搞得我和殿下像是沒穿衣服似的,府中那麽多下人,我倆能做什麽,倒是你們過來幹什麽?”晏嬌審視著往沈巧身上看去,“該不會是想趁虛而入,借著殿下身體不適,花言巧語地俘獲芳心吧。”
也是個不嚴謹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往外說。
就是慕淮聽著都有些頭疼,搭著她的肩膀溫柔道,“嬌嬌,別亂說。”
晏嬌聳肩,乖巧地閉上了嘴。
喚得這般親密,沈巧嫉妒得要命,無聲地在背後推了姬晚一下。
姬晚捏著帕子,得體地上前拂身,“殿下,阿晚唐突,有一言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殿下尚未婚娶,那日卻在安華門當著盛京城中眾多百姓麵前不顧眾人目光去接晏小姐扔下的手帕,是否影響不太好,畢竟晏小姐曾經也是與太子有過婚約的女子。”
“皇室之中本就禮節繁多,如若不知真相的外人肆意加之猜測,恐對殿下不利。”
本就是名門望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自然禮儀修養處處高尚,心裏知道如果以私情為由,肆意發怒實為下策,倒不如曉知與情曉之於理。
姬晚再次拂身,“殿下聰慧,望能深思。”
慕淮麵無表情,聲音冷漠,“哦,那又如何?”
聽到他的回答,姬晚不敢置信地抬頭,震驚地看著眼前人,“殿下,你,你不該如此,你是有大智慧大前程的人,怎麽能因為區區女子而這般任而為之,我明白,你定不是自願,而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竅。”
區區女子晏嬌茫然地眨眼,不懂怎麽自己又成了妖女。
她輕咳了聲,跟怒氣衝衝瞪著自己的姬晚大眼瞪小眼,無辜地摸了摸鼻尖。
“順陽縣主,”慕淮蹙眉,麵色不滿,聲含警告,“這是本王的私事,你如此插手怕是越矩了。”
他語氣有些冷,姬晚委屈下就要落下淚來。
蘇蒨不滿,怒然道,“阿晚處處為殿下著想,殿下怎麽能這般無情。”
“哎,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你怎麽能這麽霸道呢,總不能你喜歡誰,誰就必須喜歡你,要不然就是無情吧,自古以來可都沒這個道理。”
晏嬌不服氣了,側身擋在慕淮身前,不樂意地說道。
“晏大小姐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摻和此事?”蘇蒨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還是晏小姐是祖傳的厚臉皮不成,妹妹攀枝愛富,自己也急不可耐?”
吵架就吵架,活了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架她也沒少吵過,但就事論事,可沒有扯上家人的道理。
本就脾氣不好的晏嬌頓時臉色沉了下來,“蘇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外人,難不成你就是內人了?”
“張口閉口地就往家人身上扯,你有意思沒有,真當誰不會罵人是不是,小心我嘴毒起來,臊不死你。”
上輩子那些汙言髒話可不都是白學的。
“我是實話實說,你們晏家的女兒就是骨子裏頭犯賤,否則又怎麽會見著個男人就走不動道,死皮賴臉地往人家床上爬,還心甘情願地隱姓埋名,哼,也不想想人家魏王又是否有把她當成人看。”
蘇蒨甩著帕子,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晏嬌聽著不對,不知道怎麽的,下意識地心裏一突突,她皺著眉冷聲問道,“這和魏王又有什麽關係?”
“我憑什麽告訴你,不過是想提醒晏大小姐一句,小心日後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饒也沒人心疼。”
蘇蒨顯然是知道些什麽的,卻又不說,隻是意所有指地說了兩句。
這輩子,晏嬌最煩的就是那說話說半截的,頓時不耐煩地說道,“說話說一半就當自己多居高莫測了,哼哼,要想撒謊騙人麻煩回頭多修煉修煉,真當自己多良善呢,也不知道要是讓太子看到你這副嘴臉作何感想。”
晏嬌也不是個脾氣好的,吵架的時候專往人家心窩子上戳。
兩人積怨已久,正差個爆發的時候。
蘇蒨聽了這話那還能忍得下去,一甩帕子就要叉腰,晏嬌也不慫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四目相對,暗潮湧動。
在旁邊看了許久,未曾插話本來打算讓她們自己解決的慕淮見狀冷聲開口,“本王倦了,郡主要是沒旁的事便先請回吧。”
近兩年,蘇家權勢滔滔,蘇蒨也是個經常被恭維的主,除了在皇後太子麵前能裝出幾分純良來,在旁人麵前卻是向來高傲。
便連其他不受寵的宗室子弟她也是不放在眼裏的。
聽此,不滿冷哼,“殿下,從情分上來說,我也能喚你一聲表哥,於情於理,晏嬌才是外人,你不幫我做主,還趕我,殿下是不怕我告了皇後太後那邊去嗎?”
慕淮一臉冷漠,“無所謂,還有,嬌嬌不是外人,待我下次進宮便會請陛下賜婚,到那時她就是這岐王府的主子,再有下次你們當著我的麵欺負她,我斷不會無視。”
此言,現場一片嘩然,默不作聲。
一時之間,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先是晏嬌率先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看向他,“什麽,什麽就賜婚?”
慕淮有些緊張,他尚且還沒做好直說的準備,“本來打算晚些再和你商議,隻是一直沒有尋到好時機,我如今受封武安將軍,也算是有了半分功績,也得了些賞賜,雖說用來當聘禮還不夠,但我想著先定下婚事,再後期慢慢補上。”
“對此,嬌嬌,你可願意?”
他一直在找機會說這事,卻每次都沒時機開口。
想了許多可能,地方時間環境都想了個遍,萬萬沒想到會如此突然。
事已至此,說出口的話不能收回,慕淮緊張地死死盯著晏嬌,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來。
晏嬌已經徹底傻了,怔愣地站在原地。
這,這算是求婚嗎?
算是吧?絕對算是吧?!
為什麽求婚這麽突兀,她什麽準備都沒做,衣裳也穿得不是最好的那套,妝化得也不精細,就連,就連小心髒都沒安置好。
她捂著胸口,撲通撲通地亂跳,緊張地眼神直飄,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