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深思熟慮
小廝神色不耐，“世子也不在，快走快走。”下一秒就重重合上了門。
明珠吃了一鼻子灰，她摸了摸揣著的信封，有些替小姐難過。
回來的太快，晏嬌都猜測到幾分，此行並不順利。
果然明珠氣呼呼的，“小姐，那晉王府的下人真是欺人太甚，怎麽說都不讓我進去，非說世子晉王都不在府中。”
晏嬌看著比她平靜多了，將原封不動的信封放進了一旁的炭盆中，紙張迅速沾到火星燃燒起來。
“小姐.……”明珠想要攔住她，“明珠剛才都是氣話，可能隻是那個小廝不太靈光，改日我再去送也可以的。”
“不用了。”
晏嬌看著信封在炭盆中燒為灰燼，神色平靜無比，雖然不明白李梁那邊出了什麽事。
她也清楚不是誰都能幫到她，如今這局勢，李梁想要把自己摘幹淨，也可以理解。
明珠站在一邊捏著衣角，有些擔心，“小姐，那你不是擔心殿下的安危嗎？”
晏嬌嘴角勾了勾，“他會沒事的，他答應過我的。”
此時的她，小臉滿是篤定，笑意都能融化這呼呼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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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中。
李梁拿出了被疊的方方正正的信，上麵娟秀的字跡，反複觀看。
指尖收緊，用力的泛白。
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麵露掙紮，提筆遲遲都下不去，不知該如何麵對晏嬌。
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
李梁收好晏嬌的信，神色恢複自然，冷聲道：“進。”
“世子，沒有發現半點岐王殿下的蹤跡，不過都吩咐下去了，若有一點風聲都會傳回來，第一時間上報給你。”
李梁的心越發沉了沉，“嗯。”
小廝待在原地並沒有離開，似乎還有事情要相報。
“何事？”
“今日有個自稱晏府的下人找上門來了，說要見世子，但是晉王吩咐過下人，避免跟晏府的接觸，那下人就被打發走了。”
李梁驟然起身，臉色沉如墨汁，“什麽？”
他沒料到父親甚至都吩咐下去，跟晏府撇清關係。
“那下人長什麽模樣？”
“小的不知，也是今日回來聽說的。”小廝瞧著李梁的臉色，有些害怕。
“混賬！要你有何用？”李梁本身心裏堵著一股悶氣。
小廝嚇的直接跪倒在地上，“世子恕罪，是小的廢物，切勿動氣。”
平日裏世子都挺和顏悅色的，這幾日不知為何這麽大動肝火。
小廝身子抖到跟篩糠似的。
李梁看著他這副可憐樣，心生煩躁，不想拿下人出氣，“罷了，你下去吧。若是晏府還派人來，切記要告訴我。”
“是……世子還是少些跟晏府的人來往，免得惹的晉王動怒。”小廝還是忠心相勸，如今府上氣氛詭異，也不想世子觸了黴頭。
李梁一拳錘到了桌子上，深深的無力感。
他怎能跟父親一樣背叛二哥，二哥對他的情義，已經不能用常言去衡量了。
這也是他如此糾結的原因。
但他要是選擇了二哥，那就是跟父親為敵，這也是大不敬。
李梁權衡再三，起身打算前去父親書房，與父親坦白，希望他可以回頭。
不要再對付二哥。
好巧不巧。
李梁又碰上了父親在商談要事，他下意識縮在了角落偷聽。
他神經緊繃，全神貫注的聽著房中的對話。
“什麽？他真的有這本事查到蛛絲馬跡？”晉王語氣極差。
李梁稍稍鬆了一口氣，證明慕淮此時還是安全的，但不妙的是，他的行蹤看來是被父親跟李溯掌握了。
“那裏山高路遠的，若是他出個意外墜崖了，皇上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明白。”
晉王這聲冷笑嚇得李梁冒了一身冷汗，父親這是下最後通牒了。
慕淮要是再查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李梁察覺到動靜，閃身躲了起來。
暗衛從書房中匆匆出來，回去複命，看來也是李溯的人。
李梁頓時猶疑起來，若是他現在去跟父親坦白，父親心意已決，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暗衛回去複命怕是隻要短短半日時間，就會啟程對付慕淮。
容他抉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李梁不知自己如何離開父親的院落，他深思熟慮後，拿來了筆墨。
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李梁重新審視了一番，才安好的裝進了信封裏。
“去，今夜送到晏府大小姐那。”
小廝揣好信封，不敢怠慢。
李梁寫完信，沒有片刻停頓，立刻上馬出了府。
他必須要去幫慕淮贖罪，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哥死了。
就算他給晏嬌一個交代，也是給他良心一個交代。
他做不到坐視不管，要是慕淮真的死了，他恐怕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天亮時，晏嬌才收到了李梁傳回來的信。
“小姐，你快看看，是不是世子傳回來殿下的消息了。”
晏嬌聽聞立刻起身，披上衣袍，明珠趕著給她點上了蠟燭。
她立刻展開信封，細細閱讀了起來。
看完，晏嬌眉頭緊鎖。
這封信，沒有半句提到了慕淮的行蹤，反而很多莫名其妙的話。
李梁在信中三番四次提到，讓她相信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如何了？殿下可否安全？”明珠也為小姐憂心，看小姐臉色不佳，以為是傳來了壞消息。
“這信是何時送來的？”
“方才，天準備亮時世子的小廝親自送來的，我趕著就送給小姐了。”
晏嬌看著外麵天空剛吐魚肚白，心裏覺著奇怪，為什麽會挑個這樣的時機給她送信。
“那小廝可曾有提過世子要去哪裏嗎？”
“來不及細問，他就匆匆離開了。”明珠搖了搖頭，
晏嬌蹙緊眉頭，再看了一遍信上了內容，李梁落筆似乎有些猶豫，好幾處筆墨都凝固了，與筆禁鋒利的字體格格不入。
她總覺著有些不安。
但信的最後，李梁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把完好無損的慕淮帶回來。
莫非李梁查到了什麽？怕她擔心，所以隱瞞了下來，獨自前往。
晏嬌覺得這信來的蹊蹺，也毫無斷定可言。
“應該無事。”晏嬌起碼現在確定了慕淮是安全的，隻是不知李梁要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