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姬姐姐真的不錯
明明前幾日姬姐姐和蘇蒨一起牽連受了傷，姬姐姐傷的還是不算重的，這幾日他二哥居然讓人去送了一次金創藥 ！
說是不在乎，也真的不見二哥在乎；可派人送藥這種事，少不得被一大堆人瞧見了，鬧得言論紛紛。
他實在是不懂他二哥的意思。
這是還要和姬氏走得近，以期結成秦晉之好，日後有個什麽事，好借用姬家的勢力麽？
李梁想不通，又肉眼可見地發現他二哥這幾日對姬姐姐態度冷淡，整個人都陰沉沉的。聽姬姐姐身邊丫鬟也說自家小姐心情不好，連忙火急火燎地去慕淮，開門見山地道。
“二哥，姬姐姐品行真的不錯，她一定是跟惠安郡主在一起，才被牽連了。那惠安郡主是真要針對嬌嬌，幾次三番對嬌嬌出言不遜……相反姬姐姐可好了，惹誰都喜歡，也長得好看，和二哥相配，而且，姬氏眼看著要手握權柄……為何二哥不對姬姐姐，再好一些？”
慕淮安靜地注視他好一會兒，良久，才聲色淡漠；“是她讓你來的？”
“就是不來，我還沒長眼睛看麽。”李梁不服，“我就是覺得她好。”
“嗯，阿梁也長大了。”慕淮仍是神色淡淡，將手裏那一卷書翻了一頁，“身邊人，若能在掌控之中，確實不錯。”
李梁乍一聽到這句話，心底就咯噔了一下。
太過冷淡……冷淡到他有一瞬，以為和二哥談論的，隻是什麽無足輕重的物件。
他二哥在外人麵前溫潤如玉，卻也像捉摸不透的風，似深不見底的潭，旁人無論怎麽看他，都是一團氤氳的迷霧。
隻可遠觀，走近了臨淵一瞧，那是要冰冷刺人骨的。
他不知道二哥這些年經曆了什麽。幼年離散，一定吃了很多他想不到的苦，如今見他好好的，自己隻願他能有個和和美美、能撫平他那些冷意的妻子，希望自己能有個說得上幾句話的嫂嫂。
聽說二哥小時候還和姬姐姐見過麵……姬姐姐姐就不錯。
他越想越急，索性一拍胸脯：“二哥，姬姐姐是真的會對你好。”
慕淮似乎淡淡嗤了聲，他略略傾腰，垂落的長發遮住麵上情緒。聽了少年沒什麽分量的話，隻是道：“阿梁，你和那人混久了，性子都一個樣了……”
“收收這些心思。我不會娶她。”
李梁：？？
他先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二哥說的“那人”就是晏嬌，後是被二哥的話弄得更加稀裏糊塗。
他想不通，慕淮又不再開口了，想得煩悶，李梁便又去找了晏嬌。
晏嬌也聽說了慕淮給姬晚送藥的事。本就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事一出來，沒過多久，來秋狩的世家貴女們便都聽說此事了，私下議論個不停。也有不少貴女直接去看望姬晚，見了她，眸子裏掩蓋不住的羨慕。
都聽說她和岐王殿下是青梅竹馬，岐王殿下對她果真上心。
好似所有人都認為，這兩人結為夫妻，已是順理成章的事。
李梁把自家二哥的狀況和晏嬌說了，見晏嬌少有的一言不發 ，還以為她是累著了。又約了晏嬌翌日去騎馬。
第二日宋知景有空閑，帶著晏家姐妹和宋知玉去後麵的，也是他。
晏嬌想起上次宋知景送她的解悶兔子，好好謝過了，便見宋知景看了看她，靦腆一笑：“表妹喜歡就好。”
李梁這次來，卻是不大高興的。他因為給姬姐姐的和二哥傳話，又被二哥冷了一遭，如今來赴約，坐在馬背上，連馬蹄聲都是懶洋洋的。
可惜這些也沒法和晏嬌講清楚。他一邊教宋知玉騎馬，一邊確是忍不住的垂頭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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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幾日，晏嬌沒再遇到過慕淮。
魏王和他側妃的那場風波也過去了，晏嬌很是唏噓。
她一直在回憶，書裏關於這場秋狩，還有晏凝霜脫險是如何發生的，又是怎麽遇上慕淮，細節為何。可回想到最後，還是模糊。好像因為她的到來，一切都脫韁似的，原本在書裏有既定軌道的人物，最後都走向一個不可預料的結局。
晏嬌又暗中觀察了好幾天。沒有再聽到晏凝霜的消息，到處都是一片風平浪靜，沒遇上小閻王，沒有發生書裏的劇情，就連魏王那個惡心的，她也沒再遇到過。
真是奇了，越來越古怪。
不過，遇不上李溯，還算是天大的好事。
正好晏嬌借此躲得他更遠一點。晏凝霜以山陰晏氏的身份成為他的側妃…他們晏府以後也能離魏王黨羽遠一些。至於晏嬌自己，她心裏也有數。等晏旭和皇帝僵持有了結果，她就不被這婚事所綁，重獲自由，回了盛京，正好魏王也不能明目張膽對她做什麽。
秋狩結束的那一日，秋風寂寥，陪同天子鑾駕的各世家車馬，浩浩蕩蕩往京城而返。
晏府的車馬還是和宋府的行在一塊，晏嬌和宋知玉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外頭忽然響起一道少年的聲音，略顯青澀：“明珠姐姐，這是我們世子要拿過來，說是給大小姐在路上解悶兒。”
車裏的宋知玉恰好聽了，撲哧一笑：“嬌嬌，這個傻裏傻氣的世子真纏上你了，他難道不知道你還有婚約在身，這麽光明正大的，別人還以為他要搶親呢 ！”
“這種話也能胡說？”晏嬌戳她。
“難道不是麽 ！”宋知玉笑個不停，“又是給你送箭，又是把你當菩薩，給你上供吃食。”說著，便扳指頭數，“奶糕，桂花酒，瓜片，果子……嬌嬌，你吃了他這麽多東西，小心以後脫離不了他。”
“胡說八道 ！”晏嬌撲上去撓她。
宋知玉避不開，在榻上滾著告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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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上並不趕時間，走的一路都是不疾不徐，將京郊外的湖光山色、濃濃秋意都收進眼底。連在最前麵的天子鑾駕也慢悠悠，分外悠閑。
回京也得走上好幾天，晏嬌閑了就和宋知玉一起在車廂裏看書，等到入夜住到莊子上，就專心致誌地學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