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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背主之奴

  榻上少女看著無比脆弱,脆弱得仿佛這刺目的陽光都能將她摧折。


  既是發熱,不宜禁閉門窗。


  慕淮心口似有針紮,隱隱約約綿密的痛,他站在窗欞前,為她擋住那幾縷陽光,才見她神情安和了些。


  晏旭快步走到榻邊,用沒落傷的右手輕輕撫撫晏嬌額頭。


  昏睡中的少女似有所覺,眉心緩緩平下來,許是夢到了什麽,口中嘟囔幾句,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沒人聽清她說了什麽。


  慕淮的手在衣袖中微微握緊成拳,一言不發,示意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韓大夫為她看診。


  晏旭也隻能退了開來,麵色沉凝地看著他把脈。


  韓大夫診脈片刻,沉吟半晌,叫來紙筆開始寫藥方。


  一麵想了想,看了眼慕淮的神色,平靜道:“也沒什麽事,晏大小姐隻是這幾日奔波,許是路上受了驚,心頭又思慮過重,恰逢這天氣冷熱交替,一時緩不過來,就……”


  說到這,他轉向明珠:“大小姐昨夜幾時睡的?”


  明珠撓了撓頭:“我子夜睡下的時候,小姐房裏還是有動靜的……”至於子夜之後,她睡著了,誰也吵不醒,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動靜。她頓了頓,沒把後半句話繼續說。


  “那就是了。”韓大夫摸著胡子歎息,“這小姑娘心思也真是重,明明瞧著豁達通透,也不知裝了些什麽,種種事堆積到一塊。”


  瞥了眼慕淮,他繼續說,“其實病這一場也未必不好,若是她自己總是想不通,一直悶在心裏,年深日久牽出別的病來,那可不好說了。”


  他手上沒停,落成一張藥方,交給明珠:“一天兩次煎藥給晏大小姐服下,回頭再給你們小姐用帕子沾了熱水敷一敷,有什麽異常,一定要趕著過來告訴我。”


  經由昨天,他也知道病著這小姑娘在慕郎君心中的分量,也不敢出了差池。


  明珠連連點頭應下。


  慕淮這才踱步至榻前,為晏嬌攏了攏被子,“在這地方如何養病,有法子能把人移走麽?”


  韓大夫吃驚地瞪了他一眼。


  “哎呦我的慕公子,”他不住搖頭,“她可還燒著呢,你就想讓人移出去,等到外頭見了風,又冷又熱的,你是想她死得快一些才好?”


  他是無意調侃,這個“死”字卻落在慕淮耳中,刺耳無比。他沒有出聲,眼尾卻紅了紅。


  晏旭打斷了韓大夫,對明珠吩咐道:“好好照顧小姐。”


  又道:“慕公子,晏某還有事同你商議,若公子不棄,還請移步。”


  慕淮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隻是頷首,跟在他身後出門,臨走前回身,仍是不安地望了榻上少女一眼。


  韓大夫見狀也拎起藥箱同明珠告辭:“一日兩次,記得及時稟報我啊!”


  一麵說著,想了想,又不大放心,拿走了那張藥方,親自領了人出門抓藥。


  屋外等著的丫鬟仆婦們這才走進來,手忙腳亂地聽明珠差遣。


  明珠擰了帕子,敷在晏嬌額頭上,還是不大放心,隔一會兒便伸手去探她的溫度。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過了反反複複的半個時辰,自家小姐好像真的好了些似的。


  她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丫鬟仆婦,忽然想起自昨夜起,她就再也沒見過明月。


  如今這些跟過來的丫鬟仆婦裏,也沒有明月的身影。


  可明月分明是嚷著要和她一起跟著應照離過來的。


  心頭越發不安惶恐起來,明珠拿起帕子為晏嬌細細擦拭,自言自語道。


  “奴婢不知發生了什麽,可小姐不在身邊,我真是害怕極了。小姐可要快些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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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上接連來了貴人,一聽是晏長史來了,農戶們便臨時為晏旭騰出了議事的地方。


  晏旭和慕淮往那邊走去,便見不遠處宇文徹步履匆匆地走來,與二人遇上,他立時拱手道。


  “公子,晏大小姐先前那個侍女一直吵鬧,說是要同主子聲張,她是冤枉的,從未做過出賣主子的事……”


  慕淮聽了這話,冷冷一笑。


  “枉你也是朔州出來的,不知我的脾性麽?如何對軍中之人的,便如何對她。”


  “吵就把嘴堵上,不肯招就拔去她的利牙,抽去她的傲骨……”


  那都是對軍中大老爺們的手段,遇上個小丫鬟……宇文扯難免麵上犯難。


  晏旭目光閃爍了下。


  慕淮好似這才發覺他還在身旁,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晏大人這些時日想必自顧不暇,不如先處置了府上背主之奴?”


  晏旭收回目光,略有沉吟,將聽到的重複了一遍。


  “是服侍晏某小女的侍從?”


  慕淮隱有一笑,“正是,在下是個閑人,先行替大人管教了,大人還請見諒。”


  這話說得微妙,明明像是認錯,語氣卻陰陽怪氣,聽著有責備之意。


  宇文徹低下頭,忽地想起他聽薑衡說過,慕郎君原先是盛京晏府上出來的。


  那他對晏家大小姐明明關切到不行,對晏長史卻隱隱敵意,這又是什麽意思?

  晏旭心中沉了沉,將他的責備聽在耳中,作為父親的立場,他有不謹慎提防的愧疚,又覺眼前少年在此事上……很是微妙。


  他未有多言,依舊同慕淮客套拱手:“承蒙公子費心了,日後晏某會對小女多加看管。”


  “如若公子需要,晏某往後在所不辭,以報公子之恩。”


  他語聲淡淡,仿佛一點情緒也沒有。


  隻是客氣疏離得很。


  終究是在盛京官場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人,心有玲瓏,口蜜腹劍,房玄策居然會信他的刻意討好與示弱,也實在小看了他。


  慕淮抿唇笑了笑,“那侍女閉不是我動的手,是應照離讓人關起來的。隻是他也落了傷,具體來龍去脈如何,隻怕大人要等他與令愛醒了,才能問得清楚。”


  晏旭道:“有勞慕公子記掛,背主叛奴,晏某家中也容不下的。”


  兩人走到議事之處,分別落座,晏旭想了片刻,忽然道:“慕公子想必也聽說江陵府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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