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試探
宋婉兒低下頭，沒道理她就隻能被動挨打呀！
再說，她已經是避無可避了。
韓學治一再對她出手，大皇子也不肯放過她，她還能怎麽辦？
不是不想讓父親出手，可一旦父親出手，那勢必會引起京中動蕩。
而且，一直伺機而動的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會趁此機會給予宋家迎頭痛擊。
到時候前有狼後有虎，反倒更被動，還不如由她來打破僵局。
借由韓夢舒將韓家、大皇子都算計進去，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女兒一臉委屈，宋天辰也很心疼。
有一個如此聰明機敏的女兒，他欣慰又頭痛。
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要不然到時候隻怕天都要被她捅破了。
“你怎知事情一定會按你所想的那般？若中間有一個環節出錯，他們知道是你在搗鬼，掉轉槍頭，到時候你可有應對之法？”
“女兒還小呢！”聽出父親的語氣沒有那麽嚴厲，宋婉兒立馬抬頭，理直氣壯道：“女兒年幼頑劣，正是少不知事的時候呢；他們若是與女兒較真，豈不是太沒道理？”
這一副無恥的嘴臉，宋天辰都快氣笑了。
他戳了戳女兒的臉，“你這無賴樣都是跟誰學的？”
“當然是自學成才！”宋婉兒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爹爹，明明是韓老匹夫先不講武德的，在宮門口他想打女兒來著；若非如此，女兒也不至於如此算計他！”
“再說這也是他自己求來的，女兒不過是成全他，何錯之有？”
那父女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與韓夢舒無怨無仇，韓夢舒卻屢次算計她；還想讓人毀她清白，可見其為人之歹毒！
如今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有什麽不可以？
聽到女兒說宮門口差點被打之事，宋天辰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的女兒他都舍不得動一根小手指頭，卻無端端被韓學治打，他心裏也正窩著火呢！
不過，女兒還是得訓！
“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糞坑這種主意你也想的出來！”
“那爹爹可是冤枉女兒了！”宋婉兒惋惜道：“女兒還沒發威呢，就有無名英雄仗義出手，女兒也頗為遺憾呢！”
雖然她有點懷疑是嫂子…
可想想嫂子近來都在哄哥哥，應該沒有那個空暇才對…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倒有點像江湖人士所為…”宋天辰眯了眯眼睛。
江湖人士，可不巧了麽，他府裏就有一個！
而後，他又想到他那個一臉‘嬌羞’的兒子，真是沒臉看！
父親該不會對江湖人士有什麽偏見吧？
宋婉兒試探道：“爹爹，您不討厭江湖人士的哦？大哥在外闖蕩那麽久，還多虧了江湖人士照應呢！”
小妮子，這就替哥哥來探口風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看千一那樣兒，也不像能降得住花千塘的主兒；萬一花千塘玩膩了千一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呢？
“你問這個做什麽？咱們家跟江湖素無牽扯，我好端端幹嘛討厭？”
宋婉兒跺腳，“誰說沒有啊？花家主不就是江湖人士嗎？人家還那麽仗義，幫了咱家不少忙呢，我這條命還是她救回來的呢！”
以為父親打算賴帳，宋婉兒急了。
她可不認別人當嫂子，若爹爹不同意，她就…她就攛掇花姐姐帶著哥哥私奔！
“所以她是我們宋家的座上賓啊！”宋天辰很惡趣味地逗女兒，“我已經給你哥相了幾戶人家，成親時讓你的救命恩人為上賓，這總行了吧？”
宋婉兒瞪大眼睛，爹爹變了，再也不是從前的爹爹了！
怎能一言不合就給哥哥相看呢？明明他以前說要讓哥哥隨自己心意的！
“不行！哥哥已經有心上人了，您怎麽能亂點鴛鴦譜呢？！”
“哦？”宋天辰似笑非笑，“什麽心上人？我怎麽不知道？”
糟糕，漏餡兒了！宋婉兒捂住嘴，“那個，爹爹…女兒還有事，先告退了！”
“站住！”宋天辰道：“心上人之事，我會親自去問你哥！但是，昨兒個你們一個個在院子裏喝的爛醉，有失體統；罰你們抄寫家訓十遍，沒有異議吧？”
宋婉兒胡亂應了一聲，轉身跑走了。
雖然有點對不起哥哥，但她心裏卻著實鬆了一口氣。
插科打諢總算把話題岔開了。
爹爹若知道她連宮裏都敢插手，隻怕更會怒氣大盛。
卻不知她身後宋天辰此時露出的複雜神情。
是他錯了，在女兒第一次插手這些事情時，就該阻止的。
女兒原本該平淡卻安穩地過完這一生，卻被家族之事拖入漩渦。
若是有個什麽萬一，他以後有何顏麵去見夫人…
十遍的家訓，宋婉兒不敢糊弄，足足抄了兩日。
這兩日間，韓夢舒為大皇子側妃的消息也已傳遍大街小巷。
宋婉兒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疑惑道：“側妃？韓家願意？”
“自然是不願意的！坊間傳聞韓夫人原本求的是正妃的位置，可大皇子也不是傻子啊；韓夢舒一個殘花敗柳的，他哪兒肯！”
就韓夢舒那德行，有個側妃就不錯了。
小翠撇撇嘴，覺得韓家沒一個好人。
“那大皇子倒是挺精明，用一個側室的位置將吏部尚書綁上了船。”
吏部可是掌管整個朝廷官員的升遷調度，誰不巴結。
這韓學治也就是近來出了幾個昏招稍稍落了下風，否則說不定還看不上大皇子呢！
不過…等韓夢舒的事情一出，他尚書的位置隻怕也不會那麽穩當了…
看來，她得做些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