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幹脆點,一句話!
幸好家裏備著醫藥箱,黃嘉茜趕緊把醫藥箱翻出來,抱著就跑了過來。
“小白花,對不起啊,我剛才太激動了,沒注意……”鄒瑩也知道剛才自己太衝動了,力氣也太大了,沒注意到他們在吃火鍋,更沒想到這鍋裏的熱油怎麽就朝她臉上跑去了。
不過幸好閆靖榮動作及時,不然現在傷的就是她的臉了。
這是鄒瑩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黃嘉茜動作微頓,歎了口氣,“沒事,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來幫我一下吧。”
見她沒生氣,鄒瑩立刻脆聲應了聲是,跟著她屁股走過來。
瞧見沙發上閆靖榮麵容平靜,好像一點兒不在乎的樣子,她還是有點不爽,但是看到他被燙到的手背,她撇撇嘴,決定看在他保護了黃嘉茜的份上,暫時不和他計較了。
黃嘉茜把醫藥箱放茶幾上,從裏麵拿出一根針,回頭遞給鄒瑩,“瑩瑩你先幫我去消毒下吧。”
鄒瑩接過針,她便回身把需要的藥膏,紗布都拿出來,鄭重其事的樣子看得閆靖榮不禁失笑,“我這就一個水泡而已,你至於這麽小心嗎?”
“當然至於!”黃嘉茜繼續把醫用膠布翻出來擺好,看鄒瑩把針消毒好了,她接過來,另一手抓住他的手,“雖然現在是冬天不容易感染,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忍著點,我要挑了。”
因為要挑水泡,她貼得很近,閆靖榮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火鍋味道,明明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他卻很輕易辨認得出她的不同。
看著她因為低頭而露出來的後頸,纖細的,脆弱的,仿佛一折就能斷。
但是他卻知道,她是有多倔強,有多難以被打動。
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她會完完全全屬於他。
“好了,痛不痛?”成功挑破了水泡,黃嘉茜鬆了口氣,抬起頭來。
閆靖榮很快回過神來,輕搖了下頭,“不痛。”是真的不痛,他都沒有什麽感覺,她便挑破了。
黃嘉茜放心的笑了笑,繼續低頭,用紗布輕輕擦掉他水泡挑破後的膿水,她盡量把動作放得很輕,就像對待脆弱的小孩子一樣。
片刻後她擦幹淨了膿水,用把藥膏拿出來,抬說道:“待會兒給你消毒和擦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沒事的,真的不用搽藥。”閆靖榮說。
“一定得搽!”黃嘉茜態度很強硬,見他這麽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更是生氣。更何況他這傷都是為她受的,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由掃了一眼他的腿,心裏的愧疚再度襲上心頭,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上次他救了她的命,這次他又救了她的臉。
雖然這次一張臉不算什麽,但是黃嘉茜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虧欠他,心裏總不得勁。
她閉了閉眼,先把這些情緒拋開,她現在應該立刻給他搽藥。
酒精突然觸到皮膚,不可避免的傳來一陣刺痛,閆靖榮不禁抖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黃嘉茜還是感覺到了,她心頭一緊,抓著他的手也緊了緊,搽酒精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消毒好,再搽藥的時候就沒多少感覺了,黃嘉茜悶頭把藥搽好,又利落的用紗布包好。
“好了,記得不要讓傷口沾水,明天我再給你換藥。”
她把東西收回醫藥箱裏,這才如釋重負的輕鬆下來,把箱子放到一邊,她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鄒瑩和葉封,不由奇怪:“你們倆這什麽表情啊,都吃飽了?火鍋不吃了?”
咦,這是真沒生氣?
鄒瑩眼珠子一轉,立刻撲過來摟住黃嘉茜,親昵的撒嬌:“小白花,我剛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我保證,下次我一定注意!”
鄒瑩也沒想到她不過就是拍了一下,就弄成這樣,不過還好,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失。
她剛才也看到了,閆靖榮手上的傷不嚴重,隻是被燙了個水泡而已,過兩天就能結疤了,不礙事的。
她愧疚的是差點把黃嘉茜的臉給燙到了,女人的臉可不能有一丁點傷疤,不然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好啦,我快喘不過氣了。”黃嘉茜輕輕推開像條蛇一樣纏在她身上的人,白了她一臉,“再說了,傷的人又不是我,你向我道歉有什麽。”
鄒瑩癟癟嘴,她懂黃嘉茜的意思,不過她就是看不慣他人,向他道歉,想想都別扭。
不過想到他好歹是救了黃嘉茜,她雖然很不爽他,不過還是扭扭捏捏的說了聲對不起。
“沒關係,小傷而已。”閆靖榮看看自己被包起來的手,一時忍俊不禁,就一個小水泡而已,她硬是拿了一塊紗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多嚴重的傷呢。
不過也因為他一傷,倒是讓鄒瑩沒有再無理取鬧,閆靖榮還是頗為滿意的。
鄒瑩看他不爽,閆靖榮其實對她的印象也不算太好,相比起黃嘉茜的柔順,鄒瑩簡直就是另一個極端,打從當初一開始,就一副很不爽他的樣子。他知道,如果不是茜茜喜歡他的話,說不定她就會攛掇她直接離婚。
對於總是想破壞自己婚姻的人,他能喜歡才怪。
知道鄒瑩一直看不慣他,不過她願意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向他道歉,黃嘉茜就很滿足了,當即便轉移話題道:“還有好多菜呢,咱們繼續吃,對了瑩瑩,我今天下午做了好多餅幹,準備讓皓皓送給幼兒園的小朋友們的,一會兒你們也帶兩盒回去。”
“你準備了餅幹啊,那我是不是也該給小珍珠準備點什麽?”鄒瑩起身拉起她,“走,我還沒吃飽呢,咱們邊吃邊說。”
於是一行人再次回到餐桌上,繼續解決那兩鍋菜,鄒瑩想來是真的很感興趣,一直和黃嘉茜說小珍珠去上學的事情。
小珍珠以前在國外是上過幼兒園的,雖然可能兩邊學習的東西可能會不一樣,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麽,她對國內的幼兒園也挺感興趣的。
她們倆說得興起,兩個男人倒是插不上話來了,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無奈,倒是顯得莫名親近了些。
吃得差不多了,鄒瑩還有好多事要問,偷偷給葉封使了個眼色讓他對付閆靖榮,她自己則硬拉著黃嘉茜說要去瞧瞧她親手烤的餅幹去了。
一到沒人的地方,鄒瑩就忍不住開口了,“你剛才怎麽回事啊,我都那麽逼他了,你怎麽不知道接招啊?”
剛才她看得清楚,閆靖榮當時是問她意見的,隻要她表現出一點想要的意思,他肯定就點頭了。可黃嘉茜呢,也不知道在發什麽神經,一點兒都沒有要接招的意思,搞到後來,好像是她這個外人在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要不是她被控製住脾氣,一不小心拍了桌子,她肯定不會這麽輕鬆就放過閆靖榮。
哎呀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桌子也拍了,人也被她傷了,現在再揪著不放,就顯得她好像特無理取鬧了。
不過她覺著還是得和黃嘉茜問清楚,“你說你吧,當初你是為了錢結婚,這是之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現在呢,你都住進來,結婚證也還在,現在看情況你們這婚估計也不好離了,你要是真有心原諒他就別這麽糾結了,幹脆點,是還是不是,一句話,說清楚。”
“你要是不想原諒他也行,雖然麻煩了點,但也不是不能離的,你看你們倆這五年分居的,咱們直接訴訟離婚,直接讓法院判,他還能再把你綁回來不成?”又想到他之前也不是沒幹過這事兒,鄒瑩又道:“他就是想,咱們也不是吃素的,葉封在這裏也有些人脈,再加上馮東,咱還能怕了他不成?”
看她不說話,鄒瑩這急脾氣哦,“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想怎麽著,給句準話兒行不行?!”
“我……”黃嘉茜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她也很亂,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她和閆靖榮之間,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怎麽算也算不清的。
“你什麽你,然後呢?”鄒瑩很無語,“真不曉得你到底在糾結什麽,這有什麽好糾結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這麽簡單,你幹嘛要把事情想得這麽複雜啊。”
“你看我,以前我討厭葉封討厭得要死,要不是他,老娘能懷孕?要不是他,我根本不會離開組織,更不會養什麽勞什子孩子。特別是當初我生孩子的時候痛得要死,病床的欄杆都被我掰彎了,當時我真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要是他真在我麵前,我肯定早就叫小珍珠沒爸爸了。後來我在珍珠灣看到人,當天就忍不住摸過去和他對打了一頓。”鄒瑩想想自己多幹脆,她就是記仇,這仇從當初懷孕開始就記起,生孩子的時候達到頂峰,這幾年多少次被小珍珠氣得要死的時候更是恨得咬牙,她覺得小珍珠的脾氣就是從他那裏遺傳的,專門來和自己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