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真相到底是什麽
威廉的話讓黃嘉茜心情愈發沉重，她沒想到閆靖榮居然還有個密室放著她的照片，他那麽聰明，看到那些照片，肯定就猜得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再加上他之前就對她有了感情，更是應證了他的猜測。
“他看到那些照片之後就找過我，我沒有隱瞞。”威廉說道，那種時候，也容不得他有所隱瞞，“老板雖然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但是他應該也是想起來了一些，再加上我告訴他的這些，你們之前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黃嘉茜怔怔看著他，“包括他父親和我爸爸的事情？”
威廉點點頭：“包括。”
“那他……”是什麽想法……
威廉知道她想說什麽，答道：“他一開始是想去找你的，不過被我攔住了，之後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他了，在知道你們雙方父親之間的事情之後，你覺得他還敢去找你嗎？咱們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害死了他父親，你敢去找他嗎？”
黃嘉茜輕輕搖頭，她不敢。她連原諒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也不敢。”威廉想到閆靖榮從知道他們倆之間的感情而高興的表情，再到知道他們之前還有那麽多恩怨糾葛之後的頹然，說道：“他知道你們父女二人感情深厚，他的死是你心裏的坎，你不能無視，他也跨不過去。”
威廉說：“我也勸過他，這麽多年過去了，時間總能衝淡許多事情，說不定你現在已經不恨他了呢，他再努力一把，說不定就能成功。”威廉看著黃嘉茜，想著閆靖榮當時是怎麽回答他的，“他說他不能這樣，他不能讓你再像以前那樣為難，與其兩個人一起痛苦，不如讓你選擇你想要的方式生活。”
威廉輕歎一聲，做了總結：“之後他就再也沒主動去打聽過你的消息了。”
黃嘉茜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閆靖榮是這樣想的。
她轉頭看著閆靖榮緊閉著眼睛，沉睡的模樣，心底的感覺越發複雜。
她想了想，看著威廉，猶豫了很久說：“威廉，你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對他的事情你一定很了解，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
“你說。”
“當年，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這些年來，黃嘉茜無數次的想過，閆靖榮如果真的是殺害她父親的凶手，他又怎麽會再來娶她？因為愛？
可是他應該知道，愛情並不是一個人的全部，她也是，如果她知道他是殺死她父親的凶手，她即便是再愛他，他們倆也肯定是會完了的。
可是他卻還是這麽做了。
難道他就不擔心，不擔心萬一哪天她知道了，她對他心生殺意，直接殺了他為父報仇？
他就對自己的魅力這麽有信心？
黃嘉茜以前就想過，如果那時候她還沒有愛上他，說不定她真的會腦子一暈，直接就對他大下殺手，到時候他可就什麽都沒了。
可惜當年麵對她的質問，他竟然沒有否認，這麽些年來，黃嘉茜雖然心裏有疑問，但卻始終不願回來問他。
可現在，他又再次為她差點付出生命，這樣愛她的男人，又怎麽會不了解她父親對她意味著什麽，他又怎麽會罔顧她的想法而殺了他父親？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威廉神情一怔，“你怎麽會這麽問？”
“我想知道過程。”黃嘉茜說，“當年我最初隻以為我父親是自殺，直到後來邱思諾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閆靖榮設計的，可是邱思諾真的值得我相信嗎？”
邱思諾當然巴不得她誤會閆靖榮，她說的話肯定也會有所偏頗，隻可惜當年的突然知道此事之後受了刺激，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再加上閆靖榮的不否認，她便認為他是默認了，之後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她有時候總忍不住想，如果她不是那麽衝動，或許就不會上了邱思諾的當，皓皓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她知道孕婦在懷孕的時候如果心情波動太大，或者吃了藥都會對肚子裏的嬰兒造成很不好的影響，隻可惜當她知道的時候，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可是後悔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的心，如果那時候她不是那麽衝動，沒有裝瘋賣傻，沒有和閆靖榮鬧崩，她理智一點，說不定皓皓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說那些事是邱思諾告訴你的？”威廉也很震驚，他竟然不知道這些，原來當年的事情竟然都是因為她！
“她親口告訴我的，我當時知道後也不相信，可是閆靖榮他也沒有否認。”所以她就真的以為是他了。
黃嘉茜緊盯著威廉，“威廉，我不相信她，我相信你，你告訴我，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是他做的嗎？”
威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黃嘉茜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威廉，“你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有沒有做過那件事，你會不知道？”
這話說出來，誰信？反正黃嘉茜是不相信的！
“我是真不知道！”威廉用堅定的眼神回望她，“我隻知道閆總針對黃氏做了很多事情，在黃氏破產這件事上，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否認，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說實話，在你們鬧翻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直到後來閆總出事，我才知道的。這也是邱思諾告訴我的。”威廉回想邱思諾當時和他說他們倆之間的事情的時候，也是因為他理解他們倆即使勉強在一起了，以後也會是互相折磨，他才答應她的那個建議的。
可是現在好像事情變得愈發複雜了。
如果邱思諾說了謊，那他就真的成了幫凶了。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殺了我父親？”黃嘉茜沒想到閆靖榮竟然把這件事瞞得這麽隱秘，竟然連威廉都不知道內情……
“不對，既然你都不知道，那邱思諾又是怎麽知道的？”
連威廉都不知道的事情，閆靖榮又怎麽可能會告訴邱思諾？
威廉也是臉色一整，“或許，她有自己的途徑……”
不過這話說出來，威廉也覺得不大可能，邱家人的影響力在國外，在國內，她不可能調動得了多少人，這麽隱秘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她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說謊！
“可是閆靖榮他怎麽不反駁……”黃嘉茜也想到了，她頓時憂傷的看著閆靖榮，他為什麽不和她說清楚實情？眼看著她誤會他，他卻什麽話也不說，任由她誤會，為什麽？
威廉歎息：“這個問題，或許隻有老板恢複記憶才能回答你了……”
黃嘉茜眼神越發憂傷，他怎麽能這樣，什麽都不和她說，就任由她誤會他，誤會了這麽多年。
如果不是她總有疑問，難道他打算讓她就這麽誤會他一輩子不成？
混蛋！
真是個混蛋！
要不是他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黃嘉茜真想好好質問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可是現在看著他這副憔悴的模樣，黃嘉茜的心又再度柔軟下來，刻意壓抑了多年的情感也隨之蘇醒，看著閆靖榮的眼神也越發柔和。
威廉適時開口道：“夫人，閆總現在的情況不能離人，我又要處理公司的事務，不能長期留在醫院照顧他，閆總這裏，就要多麻煩你了。”
他許久沒有這樣稱呼她，之前威廉都一直叫她黃小姐，多少有點諷刺她的意思，不過現在這麽叫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丈夫當然是要能屈能伸，說幾句話好話就能幫老板把人留住，也不虧。
黃嘉茜聽著卻有點不習慣，“你別這樣叫我，他是為我才被車撞的，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那，好吧。”威廉想了想點了頭，腦子裏卻掠過另一件事情，想著要不要和她說，不過想了下，他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算了，還是等閆總醒過來再說吧。
兩人算是初步和解了，威廉也沒再話裏話外的針對黃嘉茜，看黃嘉茜對自家老板的確很上心，他也放心了。
公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在D市呆了幾天，見閆靖榮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威廉便回去忙公司的事情了。
有過五年前他昏睡半年的經驗，這次威廉倒沒像上次那麽著急上火，可黃嘉茜卻不同了，每天守著閆靖榮，就是沒半點要蘇醒的跡象，她心裏能不著急嘛。
可是著急也沒辦法，她隻能每天都來，看著他，和他說說話。有時候也帶皓皓來，現在她也不隱瞞了，幹脆告訴皓皓閆靖榮的身份，告訴他，閆靖榮就是他的爸爸。
或許也是父子天性，皓皓對閆靖榮還挺有好感，來看過幾次之後，皓皓就經常念著他，來了之後也經常和閆靖榮說話，即使沒有得到回答，也還是會和他分享一些事情，倒是比以前愛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