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趣事

  祁瑤楓捏著鼻子把一碗烏黑抹漆苦到舌頭成卷的藥一口氣灌下,迅速接過阿梅給準備的蜜餞含入小嘴後方才鬆了口氣,然後幽怨著眼,苦著小臉看向花邊木桌對麵的藥老,道,“師傅,您是故意的吧,這碗藥明明就能多加一味甘草進去的!您老幹嘛不加!”說著使勁地吸著蜜餞驅除那苦到發麻的餘味。


  “師傅年紀大了,有些時候腦袋記不大清楚。”藥老把一盤青果子放在自己跟前,老神在在地吃,半點不將她的抱怨放在心上,餘眼瞥了她一下,又往自己嘴裏放了個青果子,吃下後才慢悠悠的道,“徒兒該不會為了這小事怪師傅吧?到底那碗藥也是師傅好不容易吩咐人熬出來的呢……”


  祁瑤楓撇嘴,“您別說得好像府上的人敢苛待您一樣,現在都知道您是救下相公的老神醫,誰人敢對您老不敬?”又道,“師傅既也是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也飄泊了大半輩子,師傅也該找個地方好好歇歇,以後就留在府上吧,徒兒得了您的技但還沒盡過孝心,說起來實屬愧疚。”嘴上說著自己慚愧,手中則用力地把放在藥老前麵的果盤子移到自己麵前,自己老神在在的吃起來。


  阿梅見小姐如此無禮,趕緊給藥老賠笑並且二話不說給補上一盤子。


  藥老氣呼呼的瞪著對麵那一臉淡定口稱‘孝順’的徒兒,道,“老夫就知道你是個……”


  “師傅,相公說以後我們的孩子應當喊您爺爺。”祁瑤楓輕飄飄的中斷他的話,道,“相公說要是孩子繼承了我的習醫天賦,屆時孩子可以每日都跟師傅您一起,雖然我跟相公的孩子定是粉團團白嫩嫩可愛生趣極了,不過小孩子總歸天性煩人,我就不太打算答應,想著過來問問師傅您的意思……”


  “不用問!”藥老瞬間兩眼發亮,果斷道,“將來你們孩子送到師傅那準沒錯!”


  祁瑤楓哦了聲,又慢悠悠地吃了顆果子,為難得蹙眉,“不會打攪到師傅您嗎?孩子可會鬧騰了。”


  “誰家的孩子不鬧騰的?”藥老瞪了她一眼,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孩子越會鬧騰,長大後的本事越大!”


  祁瑤楓不可置否,似是又想到了甚,忙問道,“對了師傅,您剛剛說徒兒是個……徒兒剛剛沒聽清?”


  “是個孝順的好徒兒!”藥老笑嗬嗬的道,半點不含糊,“就這麽定了,將來孩子要能對醫術感興致,一歲之後就交給老夫了!”


  祁瑤楓笑笑,很大方地表示將來孩子隨便玩,然後把白嫩的小飯團說得多麽妙趣生花,張著未長牙的粉色牙床含著小肥拳頭笑嗬嗬看著人的萌樣說道了一遍。


  旁邊的阿梅聽得一臉母愛泛濫,順道還摸摸自己的肚子,上個月剛剛診出來,她跟喜子已經有了第一個孩兒,她想,他們的孩兒是不是如小姐說的一般惹人疼愛呢……


  阿如也是一臉的憧憬,不過還有點小臉紅,她在糾結孩子長得像她好還是長得像男人味十足的冷風好,哎呀,八字還沒一撇呢……


  至於藥老,則是兩眼放狼光地直接盯著祁瑤楓的肚子,然後祁瑤楓就囧,因為她看到師傅那眼神就是有點想逼迫她趕緊進去跟相公生孩子給他……


  因為這件事,藥老很大程度地放下了對皇甫銳誘惑他徒兒的成見,對他還好聲好氣地詢問了兩句,皇甫銳一聲聲師傅喊得藥老眉開眼笑,然後藥老就用老眼很認真地端看著皇甫銳精致的五官,把皇甫銳看得毛骨悚然……


  藥老恍若不察,私底下跟祁瑤楓表示,將來孩子像她男人好!絲毫不自覺這是一件多傷人的事!


  被他雲輕雲淡地捅了一刀,祁瑤楓內出血被阿如扶著回房找自己相公求治愈。


  祁瑤楓坐在床邊捶床鋪,憤怒道,“師傅真真是太過分了!”


  皇甫銳莫名其妙,不過見她氣紅了小臉就將她抱過來輕聲安慰,把她哄得眉眼舒展了才進入主題,“師傅怎麽了?”


  祁瑤楓瞬間的臉色就垮下去了,然後把事情經過跟他說道了一遍,特別是那句孩子千萬不要像她的話,即便她也怎麽想,可是……可是有沒有這麽揭人傷疤的啊!最後祁瑤楓憤下斷論,期待地看著他,“相公你說,師傅是不是太傷人了!”


  皇甫銳俊臉皺成一團,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呀怎麽破?!


  其實他想說師傅說得也沒錯,孩子他也覺得還是像自己長大後比較好銷售,但往往事實真相總是那麽傷人,所以這個時候,善意的謊言應運而生……


  看著她期待的目光,為著自己以後的性福生活著想,皇甫銳很沒江湖血性地幹脆點頭,夫妻統一戰線一致對外,皇甫銳表示:師傅他老人家沒眼光不懂欣賞,娘子隻要有為夫欣賞便可!


  那麽一瞬間,祁瑤楓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泡在蜜罐子裏一樣,連耳畔吹過的風那都是甜膩的喲,看著相公的眼睛滿是粉紅泡泡……


  兩人膩歪完,皇甫銳言歸正傳,開始升堂審問,板著俊臉道,“誰與你說將來要把孩子交給師傅教養的?”


  祁瑤楓一見形勢不妙,趕緊順著他攬著她的腰身大手靠在他懷裏,小手在他胸口劃啊劃的。


  誰道相公完全不受誘惑,一臉天地正氣剛正不阿,把她的小手拿走,貼放到他的熊腰上,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臀部,低喝道,“快快從實招來!”


  祁瑤楓委委屈屈的道,“相公打算這是打算屈打成招麽……”在他懷裏扭啊扭啊的,裝作怕怕的樣子。


  她說這話也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想作怪一下,好些時間沒跟他玩了,誰道皇甫銳聽了她這話就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靠在他懷裏的祁瑤楓很快就發現,一怔,緊隨著然後就低低地笑了。


  皇甫銳嘴邊也帶起一抹笑,把她抓過來俯身下去啃咬她的小耳垂,又輕拍了一下她的嬌臀,佯裝惡狠狠地道,“再不老實交代,為夫親自上陣施行,定叫你這狡猾妖狐現出原形,嬌聲求饒!”


  祁瑤楓越聽越是悶笑,笑夠了才從錦被裏抬起微紅清秀的小臉,“敢問閣下是道法高深的和尚還是擅長設壇做法的道長呀?小女子乃正道人家出身,雖家中貧苦但倒也清白,曾不少人家都求上門來想給咱家下聘,怎奈閣下竟道我是狐妖?”


  皇甫銳見她一臉笑意卻偏生認真,他也是一臉嚴肅,聞言便哦了聲,“原來還是個惑亂四方的風流妖狐,看來老衲今天不收了你,定是叫你為非作歹了去!”


  祁瑤楓詫異道,“怎地現如今的和尚還能有一頭密發?”


  “老衲在金山寺記名弟子,專留在民間降妖除魔,有一頭密發也不為過!”皇甫銳一臉高深,瞥了她一眼淡定的道。


  “可是大濕您破酒又破肉。”用眼神示意他往下看,看他攬著她柳腰的手,繼續道,“現下還破色,這該怎地算?”


  皇甫銳無奈歎了口氣,俊臉上滿是滄桑與大義,“佛曰:吾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祁瑤楓笑岔氣了,皇甫銳眼神寵溺地看著她笑,外道,“小狐妖,今後跟在老衲身邊,保你吃香喝辣,且老衲聽說你們狐妖專擅媚術,但卻是從始至今都沒能領教一二,叫老衲頗為遺憾,你看啥時候……”


  “你個……你個淫僧!”祁瑤楓咯咯笑得實在是說不了話了,嘴上就念叨著斷斷續續的話了。


  兩人鬧了一會,都些了疲,這時候祁瑤楓方才帶著餘韻與他道,“師傅他一生為求醫學巔峰,行山走水飄泊不定,至今膝下無子無孫,我既是拜他為師,自也是將他當做親人長輩一般敬重,為他養老送終,若叫將來我兒女繞膝而師傅他孤獨無靠、默不生息,這我做不來,所以我才……”她抬起臉歉然地看著他,“這件事是我擅自主張,但這未必不能兩全其美,將來孩子要對醫藥敏銳,教給師傅親手教導可叫天下人都羨慕不已,且……”她的臉色發紅,“且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屆時就怕你會帶得不耐煩了。”


  皇甫銳笑道,“我知你心意,真能如此對師傅跟孩子都是極好的選擇,你做得沒錯。”既是能孝敬老人,又能給孩子找一樣專長,這不是什麽壞事,說到這,他又板著臉,敲打道,“但若下次再有類似的事,為夫定不會輕易饒恕你!”


  “沒有啦沒有啦。”祁瑤楓連連擺手道不敢,“大濕您法力高強,小女子實在不敢造次了……”


  房間裏隻傳出皇甫銳的一道冷哼聲,緊隨而來的一句就是,“由老衲來驗明你這狐妖可否清白……”


  然後就是一溜串的不和諧……


  剛過來的夢妃聽此聲道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將阿梅阿如私下拉下去問,這在房間裏幹嘛呢,她兒子啥時候成和尚,兒媳啥時候成狐妖了。


  阿梅阿如幹笑連連,直道這是小夫妻之間之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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