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送禮
今日祁瑤楓身著一身青綠色衣裙,挽著年輕婦人的鬢發,用著一根紅木雕刻的釵子緊著,修好的柳眉下那黑白分明的雙眸清澈至極,但卻叫人看不到底,客氣與疏離的薄唇微抿,帶著自己丫鬟便走到庭院這來。
來的時候看到出落地越精致的祁瑤雨正坐在客廳裏,而祁瑤雨似乎是感覺到了七皇子府那種冷漠的待客之道,所以在她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安與畏怯。
“六妹。”帶著丫鬟進來,祁瑤楓喚了一聲,又與她淡淡一笑,“三姐沒想到第一個來看三姐的竟是你,昨日收到帖子叫三姐可是高興了一宿。”
“三姐。”祁瑤雨見自家三姐進來,忙起身相迎,走到她三姐麵前還要行禮。
虛扶了她一下,祁瑤楓臉上帶著淡笑,“在三姐麵前就不要多禮,難得過來府上看三姐,這般客氣可是生疏了去。”
“是,雨兒知錯了。”祁瑤雨低聲地道了一句。
祁瑤楓帶著她入座,轉身便吩咐阿梅阿如,“去給六小姐斟相公賞我毛峰茶來。”見祁瑤雨忙說不用,她便笑道,“難得過來府上一次,三姐自是要給你用些外麵用不到的。”
丫鬟們被識相的阿梅阿如帶下了,祁瑤雨便也慢慢大起膽子,抬眸自進府後第一次認真地看起了這位出嫁的三姐。
見她看自己,祁瑤楓也隻是一笑,“六妹為何這般看三姐?”又道,“三姐再怎麽長,那也比不了你的,勿要擔心了去。”
“不是。”祁瑤雨忙搖頭,“三姐可是比在家裏更加好看了。”
祁瑤楓一笑,心道家裏那男人一聽她說汴京城外邰郜山上那個古井的水十分養顏滋潤,二話不說就派人去給她取回來,現下她每天用的都是邰郜山上的清泉,按著他的說法還要取回來給她沐浴也用,她就是想不被滋養都不行了。
不再繼續此話題,祁瑤楓笑道,“我姨娘那邊可還好?”
“五姨娘一切安好,昨日還給我送了一道山藥棗泥糕,說是以前三姐你喜歡吃的,叫我也嚐嚐。”祁瑤雨忙道。
祁瑤楓笑笑,“我姨娘一直如此,對我們兄妹好,對外麵的人也會很用心。”
“嗯,五姨娘很好。”祁瑤雨這話倒也是說得很真心。
“府上如何了?”祁瑤楓又道,“三姐聽說邊關那邊出了事,祖父像是受了傷。”
現在汴京城都在為這個消息震動,而祁府那邊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了罷,本就極忙了,沒想到這種時候太子還給他們拉後腿叫他們登門看她的臉色,這還真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呀。
祁瑤雨聞言,臉上黯淡了下去,“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聽我姨娘說現在父親正在想辦法派人過去邊關,本是想讓大哥過去的,但是……”
“但是夫人不讓祁朝淩過去涉險是不是?”祁瑤楓淡漠地接過她的話。
祁瑤雨頓了一下,便點頭,“父親後來就派了二叔三叔那邊的兩個大哥過去了。”
發生這種事大房嫡子竟然選擇退縮,反而派出了二房三房的嫡子,莫不是大房的嫡子是祁府的子嗣,二房三房的就不是了麽?
很多時候內訌就是這樣產生的,祁瑤楓心裏冷笑,便也不再繼續此話題,目光一轉便看向客廳上擺著的禮,“六妹人來就好了,怎麽與三姐變得這般客氣,帶了這麽多禮過來?”
祁瑤雨一聽,忙從自己袖下拿出一個繡著兩隻鴛鴦的小荷包,“三姐,這才是六妹要送給你的。”
今日三姐待她的疏離與客氣她可是全全都感受得到,雖說與她一直似是親密地聊著家常,但那也隻是似是不是真正的,她可不想再叫她三姐誤會了什麽娶。
見她說得快,祁瑤楓也沒拒絕,接過荷包,看了一下便笑了,“繡得這麽精致,六妹是花了不少心血的吧?”
“三姐喜歡就好。”祁瑤雨見她願意收下自己親手做的荷包,也鬆了口氣,臉上的笑也不會再那麽刻意了,“這是三姐那時候你出嫁的時候我想送的,但是那時候手指紮了,直到前幾天才好,想著要過來看三姐你,就給趕著繡出來了。”
“勞六妹費心,這心意三姐領了。”把玩著荷包,祁瑤楓目光看向那邊的幾抬禮上,“這些既不是六妹要送三姐的,那是誰人要送的?”想了想,她很疑惑地看著祁瑤雨,道,“我姨娘也沒那麽多月例可送我這麽多好東西,可除了你跟我姨娘,在府上我也沒多少熟的呀。”
見她這般毫無保留便捅破夫人那層偽善的薄窗紙,祁瑤雨臉上帶著幾分尷尬,但她卻是無力多說什麽,隻得道,“這些是夫人叫我順帶帶過來給三姐你的,夫人說你這邊府邸大,下人們也多,三姐你平日開銷想必也不小,夫人就想給你多點娘家的物,這不,就讓六妹給你順道帶過來了。”
“這夫人倒是多慮了。”聽她說如此,祁瑤楓風輕雲淡,臉上半分期許都沒有,“我嫁過來的時候父親可是給了我二十多抬嫁妝,加之我幹娘也給我添了五抬,現在就是三姐不拿府上的月例,那些嫁妝也夠三姐生活這輩子無憂的了。”看向祁瑤雨,“六妹說,夫人這時候給我添補上這三抬好物,是不是多慮了?”
當初夫人見她那個父親給了她二十多抬嫁妝,還發了一通火,府上也不是誰人都不知道,可這時候夫人還給她送來禮,這不是好笑至極麽?
祁瑤雨白著臉,眼睛也帶著幾分對她這個三姐的敬畏,“三姐,我……”
“說吧。”祁瑤楓坐正了身子淡淡的道,“夫人讓你給我送禮過來想讓你給我交代什麽。”是的,按著夫人來說是交代不是請求。
她也是懶得再與祁瑤雨打機鋒了,三抬小小的禮就想讓她給祁府辦事,她們想得可是會太美好了點!莫不是在她們眼中,她就是那般的好打發的麽?
既是如此,那她是不是得叫她們難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