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相公
在與他交涉了一番，兩人終於難得地達成共識，祁瑤楓咬牙忍痛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他則得保證不再她對他欺瞞，騙他成為她香藥鋪的免費打手與欺騙他純真的心等等他早已知曉卻趁火打劫的事的追究，而她應他的要求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來。
前者皇甫銳毫無損失，後者祁瑤楓從此淪為他的跟屁蟲……
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去，祁瑤楓想，到底她是嫁過來了，與他生活在這府上，對於外麵的事總不能叫她一個女人去與他們周旋吧？這些事需要男人去辦，自然而然的她得把他的腿治好，這樣他才能站出去護住府上的安全，也是給她一個可靠牢固的避風港，叫她無憂無慮的吧？
祁瑤楓這樣一想，便也覺得自己半點損失都沒有，因為就算他不這般要求，她不也得給他治麽？
於是祁瑤楓鴕鳥了。
所以有些時候，喪權辱國的條約就是這樣子簽訂下來的！
皇甫銳看到她那褪去擔憂變得歡樂無比的小臉，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心中心思一轉便也知道她在歡些什麽，然後他嘴邊輕掀，紫眸瀲著光芒，像是一隻得逞的狡猾狐狸。
她要那般簡單的作想那就隨她吧，反正現在每人手中都有一份她提議定下的合約，到時候她若想反悔，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在那也是反悔不了的，他可不是好打發的。
心情好了，祁瑤楓便感覺自己有點餓，昨晚上耗費那麽多精力，今天也擔心了一大早且什麽都沒吃下，所以她看向對麵的男人，“姑爺要不要吃些點心？”
皇甫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淡淡地糾正，“相公！”
祁瑤楓一怔，其實與他破罐子摔碎後她不是很想喊他相公，太肉了，她有點受不了，但是看他那臉色也知道這事沒商量，於是乎她便從善如流，“是，相公！”
聞言，皇甫銳這才看了她一眼，見她眨著兩渴望的眼睛本想說上她一人份的話一出口就成了，“早上未來得及用，讓下人把粥拿上來。”
祁瑤楓一聽想都沒想便應好，然後朝外麵候著的丫鬟給了一枚定心丹，吩咐道，“去把煮好的蓮子百合粥與我跟姑爺端上來。”
外麵緊張等了許久的阿梅阿如聽小姐這口氣，倆人對視了一眼便不知不覺鬆了口氣，看小姐這歡勁兒裏麵應該無事了，倆人立刻過去廚房，把時刻暖著的粥還有幾個小配菜端上來。
一小鍋粥，幾張透著香噴噴的荷包蛋，四個分半的鹹鴨蛋與兩小盤小青菜。
祁瑤楓把阿梅阿如辭下去，親自給他舀了粥放到他麵前，“你身子得多注意些，一早上就得去書房忙不吃上點可不行。”又看向桌上的小菜，與他笑說道，“這些是我平日裏用的，相公若是歡喜便多用些。”其實蓮子百合粥也是香得很，不用配菜也行，隻不過是丫鬟多備上的而已。
“嗯，用吧。”皇甫銳頷首，倒也很給麵子地用銀筷夾了兩張荷包蛋，又收拾了一小盤小青菜與兩碗蓮子粥，這才麵帶滿意地放下了筷。
見他沒有太疏離，祁瑤楓心裏那塊石頭也算是真正落了地，然後開始她也放開了吃，他收拾了一半的粥與配菜，剩下的難得也被她給收拾了。
吃完見他看著她，祁瑤楓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吃得有點多，在宮裏嬤嬤說來，這是不禮儀的吧？往時她一直都是對他帶著客氣的，所以與他一起用的時候她隻吃了個七分，可今兒兩人彼此都知曉老底了，祁瑤楓也恢複了自己的性子，再也不在吃這件事上為難自己……
然後祁瑤楓與他歉意一笑，“今兒我也還沒用早膳，有些餓。”
皇甫銳點頭，又在她臉上瞧了好幾眼，直到臉皮不薄的祁瑤楓快要被他瞧得臉紅時才聽他道，“太瘦了。”
瘦？祁瑤楓眨眨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皇甫銳繼續道，“府上與外麵不同，不必與我在餐桌上客氣。”又看了她好幾眼，“要不然被姨母她見了，還以為我把你欺負了去。”
祁瑤楓見他不在意，便也嗬嗬一笑，歎了口氣，道，“說來我這樣也好，你是沒見過我之前，那才叫貼膘。”
“見過的。”皇甫銳瞥了她一眼，“那時候你還是我風弟。”見她縮縮頭，紫眸撩過一抹淡笑便也不再逗她，隻是道，“那時候的風弟看著極俊……”
“可真是極俊？”
“嗯。”
“怪不得我看相公你那時候時不時地盯著我看。”
“……”
皇甫銳不語，暗道，給你一縷陽光就玩燦爛！
這是兩人在公開承認之後的第一次談話，祁瑤楓也從他那隻言片語中感受到了他對她隱晦的些許轉變，那種感覺祁瑤楓有點說不明道不清，但總的來說，她知道他會護著她、保她的周全就是。
待丫鬟把碗筷收拾下去，兩人喝起閑茶的時候祁瑤楓便提出了心中的疑惑所想，看向皇甫銳與他道，“相公是不是早就知道外麵有人盯上咱府？”她想，那些突然變得森嚴的守衛也不是全然都是因為外麵國境的動蕩吧？
皇甫銳輕頷首，看了她一眼知她已經猜到些許便沒再隱瞞，“是被外麵的人盯上，本也隻是以防萬一，但沒想到他真的敢在汴京城動手。”見她臉色微變，又道，“不過現在你可以放心，他已經自身難保。”
祁瑤楓想了想，自以為身為他身邊的人也可以知曉上一些不算秘密的事，畢竟那種事實在太危險，她自己也得做好防範不是麽？
看了他一眼，見他看著自己，祁瑤楓就大著膽子試探性地道，“是何人要對你不利？”她確定了也好對對方有點防備不是？她現在可是他的人了……
“太子。”皇甫銳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淡淡的道，看著她，將祁府的一些事告知她，“你大姐與太子的婚事早已定好，就在十月初一，可經過昨晚的事，想必這事還會有波折，不會再那般順利。”聖旨沒下，什麽事都會有變動。
祁瑤楓蹙著眉，與皇甫銳對視著，“你的意思是祁府那邊，這兩天會有人過來看我？”那些人找她能有什麽好事？不過是龍椅上那位大怒，祁府那邊想要息事寧人罷了。
“孺子可教也。”皇甫銳看到她那逐漸憤怒起來的模樣，笑道，“到時候你怎麽打算？”
“哎。”祁瑤楓掩去臉上的嘲諷與憤怒，歎了口氣，看著皇甫銳，“相公，你別為難娘子了，娘子昨晚受了大驚嚇，現在心裏還滲得慌，怕是見不了娘家那邊的人了……”
皇甫銳點點頭，也煞有其事的道，“即是如此，娘子便好好歇著，外麵那些瑣事相公替你擔了。”
祁瑤楓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坐直了身子，暗忖，親，你會不會太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