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討債

  顧氏急忙忙的出門去了，留下祁朝武照顧她，還有今天還有幾分工沒做，不去的話拿不到工錢。。~?

  傍晚，顧氏急匆匆回來做飯，說是做飯，其實也就做個高粱粟米加野菜的餅子…家裏窮，就連一點麵粉都買不上。


  回到家中，她沒有看見祁朝武，但也知道兒子是去砍柴或是賣柴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一個嗓門，正在做飯的顧氏嚇了一跳，放下鍋蓋子，將雙手在身上擦拭了一下就邁了出來。


  房裏的祁瑤楓中午假寐了一下，起來的時候看祁朝武不在，就知道哥哥是去山上砍柴，她就一直在房裏看書沒出來，剛剛那一聲呼喊她豈會聽不到的？


  看向窗外，聽院子外邊壓低的交談聲響起，像是在爭執些什麽，心下一陣疑惑，她們一家雖然窮，但是與左右鄰居一直都是和睦相處的，怎會有人過來爭執的？

  合上那本發黃的書起身，穿好鞋子，便尋著聲音輕輕地靠在窗邊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距離得有些距離，所以祁瑤楓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整個過程都是那一個外來的聲音在說，看樣子就知道沒有她娘說話的份。


  “…他們心裏…要…有你們，早就…將…你們母子三人…接回去了，哪裏還用…來這…窮鄉地裏辛苦…幹脆就買了房子抵債…”


  祁瑤楓聽得蹙眉，加上腦袋之中的記憶，這婆子來催債的？

  外麵的顧氏點頭連連，“多謝謝大娘費心勞累了…”


  “嫂子你就趕緊兒看著辦吧。”謝大娘撇了撇嘴，便說道。


  祁瑤楓站在窗戶前，聽著那些話嘴邊浮現一絲嘲笑，她腦裏還多出從小被當做藥門傳人的殷鳳鳳的人生經曆，那些人情冷暖陰謀詭計豈能瞞得過她！謝大娘那小小的心眼哪裏逃的過她的眼！


  “我說嫂子，你可快點決定……”謝大娘出門前剛要囑咐此時價格高讓她早點買就見祁瑤楓這個更好拿捏的走出來了，兩眼發亮立馬招呼道，“哎喲，這不是姐兒嗎？身子現在可好了？”


  “謝謝大娘關心，好多了。”祁瑤楓看著她淡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你可要多勸勸你娘……”


  “要是說要我們買房子的事，就不用了。”祁瑤楓笑說道，一麵回頭看了眼這唯一剩下的避雨處，“房子雖小雖舊，但卻是我們母子三人現在唯一的避雨港，沒有房子，謝大娘，你要我們母子去住哪？”


  “小楓。”顧氏連忙拉住女兒。


  謝大娘被嗆了一下，幹笑道，“姐兒，大娘可沒要你們流浪街頭的意思，但你們欠了這麽久的錢，這除了拿房子抵債……”


  “房子的事就死心了吧，我們是不會買的。”祁瑤楓依舊含笑說道，“娘，不就是我們欠人家一點錢麽，多少錢，咱們籌籌就是了，還不至於到了以房抵債的地步。”


  “小楓，你，你還不了解情況。。”顧氏拉著女兒苦笑著搖搖頭，她們母子三人這些年來欠他們的錢早就利滾利，當初欠下的那一點錢現在可不止是一點錢這麽簡單了……


  “姑娘這話說的…”謝大娘說完這句話，麵上的笑便有些冷冷清清，看了眼祁瑤楓，又看了眼顧氏，“既然是一點錢，那好，姑娘就先還了吧。”說著伸出手來等著收錢。


  “謝大娘，孩子不懂……”顧氏趕緊賠笑剛想求情，祁瑤楓就拉過母親笑說道，“敢問謝大娘，這些年一共欠了你們多少？”


  這時候胖婦人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了兩眼風輕雲淡的祁瑤楓，“也不多算，一共八百文錢…”


  八百文……


  顧氏的麵色瞬時白了，在心裏暗喊遭了，八百文錢，家裏現在就是連八文錢都拿不出！這，這要她們如何去籌？！


  看到顧氏煞白的臉，謝大娘隻是冷笑不語，她哪裏會不知道她們家現在的情況？被遺棄了誰還會給她們麵子？這房子她跟李財人可是打算平分的，本來還的需要一頓時間，但現在看來，經過病丫頭這一鬧，應該不遠了，謝大娘心中暗自估算著。


  不料祁瑤楓卻是一口答應下來，痛快的點頭道，“行，沒問題。”


  “小楓，我們，我們……”顧氏大急，她們要上哪去找錢還人家呀？


  祁瑤楓拍了拍母親的手，看向胖婦人，“謝大娘，街坊鄰居的，小楓還請您寬限幾天。。”祁瑤楓含笑說道。


  謝大娘眼角就浮現一絲早料到你沒錢的神情，擺擺手，大氣的說道，“這麽多年都寬限了差不了這幾天……”停頓一下，看著祁瑤楓，“你真的能還清這麽多錢？”


  “能。”祁瑤楓點點頭，含笑道。


  “那好，既然姐兒這麽說了，那這個月末我來拿就是了，拿房子抵債的事咱就先不說了…”胖婦人笑了笑說道。


  “好，那多謝謝大娘。”祁瑤楓含笑道。


  胖婦人便不再多說告辭走了。


  她一走，顧氏慘白著臉就忙忙的過來拉著祁瑤楓問，“小楓，家裏現在就是連八文錢都拿不出來，去哪裏籌這麽多錢？”


  “娘，我有辦法的，現在離月末還有久著，到時候您看著就好。”祁瑤楓說道。


  顧氏愣了愣，看著女兒那樣自信的笑，不自覺的心裏也穩了些，但是馬上又急了，女兒這是要去哪裏籌錢還他們呀，不行，過兩天她得去跟謝大娘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