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州官放火，百姓點燈
吃完晚飯，四人同步走出餐廳，Tony和陳靖去取車了，王子傑則和艾瑪站在出口處等他們。
陳靖本來的想法是想先送艾瑪回家再和王子傑一起回，但是席間聽她和Tony晚上要看電影，最後還是沒有開聲留下王子傑。
看著艾瑪鑽入那輛曾經無數次自己坐著的副駕駛，王子傑有些悵然若失，Tony見她情緒不高，打開車載音樂，是阿黛爾的someone like you，諷刺的是這應景的歌詞和王子傑的內心獨白完全吻合。
“I hate to turn up out of the blue uninvited，But I couldn＇t stay away，I couldn＇t fight it……”
我討厭別的女孩出現在本該是我分享的生活，但是我無法逃避，無法抗拒。
“怎麽樣？接下來你想去哪裏？是回家還是如你之前說所去看電影？”
Tony開口打破沉默，靠窗女人憂鬱的側臉美麗又悵然，那一瞬間，他產生了心動的感覺。
“我可能真因為喝了咖啡的原因，腦子這會特別清醒，你不介意去陪我喝一杯吧？”
男人抿嘴一笑：“當然！”
陳靖送完艾瑪，婉拒了女友邀請上樓小坐的請求，心裏惦記著王子傑，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回家。
果不其然，1902一片漆黑，完全沒有人回來的跡象，他心煩的看了看鍾，時針指在十點，吃完飯看場電影說什麽也得回來了吧。
手機捏在手上都已經發燙，電視頻道也從1摁到100漫無目的，衝完涼泡杯茶拿本書，發現自己毫無睡意，第N次往返在書房和陽台的那條路，卻依舊未守到隔壁歸家的亮光。
Tony帶王子傑所去的酒吧是郊外有名的清吧，叫“夜瑩”，沒有嘈雜的音樂，沒有舞動的躁熱，坐在室外露天的大樹底下，籬笆邊上一閃一閃亮著的綠色小燈，有點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感覺。
老板是位大胡子長頭發帥哥，玩得一手百搭樂器，從吉他彈唱到鋼琴獨奏，在蛙蟲合鳴的寂靜深夜，飲上一杯調好的藍色魅惑，一切都是如此恰到好處。
“真沒想到S市居然還有這麽妙的地方，你一個外國人倒是比我這個本地通熟很多。”
“我初來中國的時候在這家酒吧打過工，老板是我的朋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看你好像不太開心，夜瑩應該很適合你，這個地方幽靜又與世隔絕，靜坐樹下喝一杯店家獨釀的美酒，你會忘卻所有煩惱。”
王子傑點點頭，對於Tony的了解又更深了一層，感覺腹部有點微漲，她站起來欠了欠身將手機放在桌上去了洗手間。
陳靖點了一根香煙，坐在陽台上的躺椅撥通電話，沒有冷酷的冰冷女聲提示，他心內一鬆，靜待著對方接通。
“喂！”
是男人的聲音，陳靖從椅子上坐起：“Tony？”
“你是陳先生？”電話那頭的Tony有些些不確定。
“你怎麽會拿著小傑的手機，她人呢？你們現在在哪裏？為什麽還不送她回家？”
Tony皺了皺眉，這位陳先生一口氣問這麽多問題，他該回答他一條呢？還有，他怎麽知道王子傑沒有回家，難道他們住在一起？Tony在腦海飛速運算陳靖和王子傑可能存在的關係。
“小傑和我在一起，她這會不在，您有什麽事需要我轉告她的嗎？”
陳靖摁熄煙頭，語氣有些無力：“算了！你們忙！記得早點送她回家！”
Tony麵露古怪，拿著電話發呆，王子傑回來剛好看到他拿著自己的手機，Tony告訴她幫他接了個電話，卻沒說是陳靖的，王子傑笑笑沒放在心上，直接將手機塞入包裏。
夜深，有幾分涼意，王子傑覺得酒越喝越清醒，不知道陳靖今晚是住在艾瑪那裏還是已經回家，酒吧來客越來越少，王子傑知道，逃避似乎不是問題，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陳靖一直沒睡，隔壁陽台的微光亮起，他一個利索從躺椅上爬了起來，王子傑喝了點酒，想在陽台上吹吹風散散酒氣，正好看到靠在陽台的陳靖。
隔著一堵牆，隻能探出頭才能將彼此表情看清。
“還沒睡？”
“嗯，橙汁好像也是讓人清醒的飲料之一。”
“哦！”
“Tony送你回來的？”
“嗯！”
“你們去看電影了？”
“嗯，但是咖啡好像沒什麽提神的作用，我還是在電視院裏睡著了。”
“我聞到了酒味，後來你們又去喝酒了？”
“嗯，Tony是個很有懂生活情趣的伴侶，他帶我去了一間郊外叫夜瑩酒吧，老板是會唱歌的大胡子，和唱董小姐的宋冬野有那麽一點像。”
“哦！”
“你呢？吃完飯陪艾瑪去哪裏了？”
“送她回家我就回來了。”
“陳靖，我們一定要這樣對話嗎？像個陌生人一樣？”
“你也覺得我們像陌生人嗎？我以為隻有我自己有這種感覺。”
“所以，作為好朋友，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泡壺好茶邀我一起秉燭夜遊嗎？我們可以聊聊彼此的新戀情，你的女朋友和追求我的新男生。”
“當然，我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結束了陽台無厘頭對話，王子傑披了件外套來到陳靖家的陽台，剛泡好的綠茶在暗夜裏散發出清新的茶香，映著昏黃的燈光嫋嫋升起的熱氣有家的溫馨感。
陳靖拿了一個抱枕和座墊給王子傑，她習慣坐軟不能坐硬，盤腿而坐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是夜瑩的酒好喝還是我泡的茶好喝？”
王子傑滿足的嗅了嗅茶香，又斜瞟了陳靖一眼：“你是州官嗎？隻準自己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
陳靖失笑：“你是州官，你放火我絕對不點燈。”
“誰叫你找個外國女友的，我拚命追才能追上你的腳步，誒！先講好哦，資源有限，下次如果再處對象眼光放近一點，別把自己這顆好白菜專送給國外的豬拱。”
“所以你這顆好白菜是被外國豬拱了還是沒拱？”
“我是豬不是白菜，你高估了我！”
“哈哈哈哈哈……”
朗朗星空，一對老友，或笑或沉默，或交談或傾聽，王子傑和陳靖都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什麽不可觸碰，隻是看誰先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