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葉培源是真的驚了。
張玉郎具體的身份他是不清楚的,但是他曾經在自己父親的書房裏見過張玉郎和自己的高官父親談話,那語氣,基本就是平起平坐的語氣,而且,自己父親在說一件事情的時候,還需要張玉郎的同意才能說下去。
張玉郎的能力的邊界在哪裏,他不知道,也不需要深究,隻需要參照他父親的能力就知道了。
但是這樣的一個大能,居然會說眼前這個小屁孩比他厲害。這是什麽概念?要知道,種花家對別人的吹捧,很少會說這個人比自己厲害的。那麽腦補一下,兩人繞來繞去提的那個張先生,又是有多厲害?
不管陳震究竟有多厲害,葉培源知道自己必須慎重處理兩人的關係了,他展顏一笑道:“玉郎哥這麽推崇,那真的是我的不是了,陳先生請稍等,我上去一下。”
萊納德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出大戲,臉上毫無表情,但心裏早已驚濤駭浪。
張玉郎是明麵上的人員,種花家越省超凡事務的官方聯絡員,他的身份在超凡界不是秘密,是公開的,隻不過非超凡界不知道而已。
這樣的一個人要對陳震客客氣氣,那意味著什麽?自己找陳震合作的“英明”決定,簡直就是英明無比。
既然如此,他當然要借題發揮,對陳震說道:“陳,如果你想買車的話,我認識一些不錯的人,無論你是想要路虎,還是捷豹,或者是阿斯頓·馬丁,甚至賓利、羅羅,都能成本價給你。”
陳震很是無奈得笑了笑,說道:“別小題大做了,他就喜歡皮卡而已。至於我,未成年人不能考駕照的好吧!”
聽到陳震這麽說,萊納德隻好聳聳肩,不說話了。他說的幾家,都是轎車或者跑車廠商,不產皮卡,所以隻能抓瞎。
張玉郎在聽到陳震的話之後,眼睛一亮,隨即又當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沒說話。
那邊的汪雨飛的酒已經醒了一些了,一直默默看著陳震一群人寒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沒多久,葉培源“噔噔噔”從樓上下來了,雙手捏著一張卡片遞給陳震,說道:“不好意思,讓陳先生久等了,這張卡是我們這裏的特殊會員,所有樓層都能去的,點任何酒水和飲食都是八折,卡座是免費的。”
“謝謝葉先生,有心了。”陳震接過卡,發現這張卡的材質應該是玉石,上麵有陰刻塗金漆的字——水吧waterbar,05。05應該是編號,也就是說,他是第五個獲得這張卡的人。瞥了一眼後,陳震隨手扯過背包,把卡片塞了進去。
他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葉培源這個俱樂部,應該是用來籠絡人脈的,看這架勢,可能的確有那種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味道。
但是在陳震看來,這裏的人都有點國外精英階層那種裝腔作勢的味道,或者說美國式的精英階裝腔作勢的味道,從裝修就能看出來。這和種花家人的性子不符合,也和最底層的價值觀不符合,這樣就沒辦法完全適應過內的市場、節奏和需求,而他們又不受歐美真正的精英的待見,所以往往有這種味道的人,賺錢比一般人多,但很難成為真正的大佬(各個方向上的)。
陳震這種行為,反而讓葉培源心裏對陳震的評估又抬升了一級,不管陳震是什麽身份,不管張玉郎是吹捧還是實話,陳震這種對虛榮毫不在意的態度就是一種非常特別的處世態度了。一般人,要是拿到這麽一張有比格的精英俱樂部身份卡,絕對是要好好看看的。
但是陳震的表現是——這玩意就是一張普通的水滸一百零八將,不過好像有點珍惜,那就收藏一下吧。雖然看起來有點兒戲,同時陳震也覺得獲得這張卡的過程也有點兒戲,但其他人卻不怎麽認為。
這一連串的誤會,都來自其他人信息不充分所帶來的誤解。陳震心知肚明,隻是他不去點破,這樣的誤會是對他有好處的。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後,張玉郎和葉培源知道陳震和萊納德還是有事要聊的,所以很快就告辭而去,陳震瞥了不遠處還在看著這邊的汪雨飛,麵無表情的走回卡座裏麵坐下,舉起酒杯對萊納德示意一下,抿了一口。
萊納德也喝了一口酒,像是剛才那點不愉快的事情完全沒發生一樣,表情輕鬆得說道:“陳,我相信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說說你具體的想法。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吃虧的。”
陳震微微一笑,低聲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剛才說的,是我女朋友的父親,他有升級生產線的想法,但是怕訂單不夠,你知道的,歐洲的經銷商體係裏,超市才是最終的發言人。”
“啊,好吧。該死的Tesco(樂購)和Costco,我討厭他們,尤其是美國佬(注1),不過除了他們,我們也有和Morrisons(注2)、M&S(注3)合作。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有Waitrose(注4)的供貨資格,不過可惜的是,我們不是Duic的供應商。”萊納德在說完後,怕陳震不了解英國的超市情況,又解釋了一遍。
陳震聽了之後,仰頭在心裏計算了一下英國的市場。
英國有6000萬人,2003年整個罐頭市場達到了年消費量230萬噸的消費規模,其中水果罐頭大約占30%的份額,大約在70萬噸左右,這一輪的BRC強製升級所形成的門檻,會阻擋大約40%到50%的廠家廠家進入市場,也就是空出來的份額大約在25-30萬噸左右(大的加工廠往往實力更加強大,在符合標準的同時,他們還有更多的市場份額)。
如果能在這裏麵啃下十分之一的份額,那也至少是5000萬鎊的生意啊,折合軟妹幣就是6個多億。
盤算完後,陳震對萊納德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或者你們家族派人去和他談一下,商量一個初步的意見,然後再談具體的合作條款。升級生產線是一項非常大的投資,而且,由於淘汰了很多廠家,市場份額會空出來很多,這對你們和他們,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遇,如果抓住了,能運作好,我覺得甚至能搶下一大塊市場份額。說不定,還能成為罐頭行業的巨頭呢。”
“好的,陳,你這個意見很中肯,我們都需要評估。我等下就去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這個事情已經很緊急了,雖然歐盟的效率很慢,但是我們預計最晚會在2005年開始在全歐推行BRC標準。我們必須趕緊抓住這個機遇。”萊納德讚同得點點頭,抓起酒杯又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