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爭分奪秒的時刻
驚慌失措的林然瘋狂地撥打著姐姐林依的電話，但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
熾熱的太陽已經升到了天空的最高處，可他的心卻如墜冰窟。
不在家裏，會在哪裏.……前世這件事整個過程最清楚的人是誰？
林然皺著眉頭思考，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姐姐閨蜜，趙珊！
林然連忙打開手機，放在按鍵上的手卻陡然一滯。
他並不知道趙珊的電話號碼。
趙珊……趙珊……林然皺著眉頭思考，努力地翻尋著有關趙珊的一切記憶。
對！她在樂福飯莊當收銀員。
林然猛地想起了趙珊的工作地方，他當下便狂奔出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
“哎你這人，車是我先叫的。”
被林然擠到一邊的女孩兒不滿地說。
林然向女孩兒道了聲歉，連忙向司機道：“師傅，西環路四龍街樂福飯莊，麻煩快些開。”
司機年齡也不到四十歲，見狀嘀咕道：“小夥子，不是我說你啊，明明是人家姑娘先叫的車。”
“開！”
林然眼睛一瞪，整個人的表情有些猙獰。
外邊還要拉車門的女孩兒也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地鬆開了車門。
司機臉色被嚇了一跳，旋即臉上浮現怒火。
林然從兜裏掏出一張紅鈔直接拍在了司機麵前：“十分鍾內到了樂福飯莊，再給你一百。”
司機眼神一喜，本來充滿怒火的臉色瞬間平息，口中連忙道：“好嘞！坐穩嘍！”
鬆離合器、踩油門、輕踩離合器、掛擋。整個車短短十多秒完成動作，接著便飆衝出去，幾個呼吸就躥在了另一條路上。
車裏，林然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離十二點鍾越來越近，心裏卻止不住地悔恨。
他恨自己。
要是早來一天，就不會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
要是早來一天，姐姐可能遇到的危險就會降到最低。
他恨自己為什麽要自以為是的認為事情發生在家裏。
“啪！”
林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司機驚道：“小夥子，天大的坎兒都有邁過去的時候，千萬別作踐自己啊。”
林然沒回話，他揉了揉臉，然後給江濤打了個電話。
再急再躁都沒用，事情已經超出控製。他隻能抽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清醒地做事。
“濤哥、情況有些急，八分鍾後西環路四龍街樂福飯莊見，讓弟兄們都準備準備吧。”
“沒問題。”
江濤簡短的說了一聲，然後林然就聽到電話那頭摩托車轟鳴的聲音。
電話掛斷，林然盯著車外不斷穿梭而過的建築物，心裏閃過姐姐林依甜美的笑容。
董江、如果你動手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林然心中有了殺人的衝動。
……
樂福飯莊，林然推開玻璃門徑直走向收銀台。
“趙珊呢？”
林然掃了一眼沒發現趙珊，眼神暴戾地質問男服務員。
男服務員皺眉道：“幹什麽？你找趙珊什麽事兒？”
“急事兒，快告訴我。”
林然著急的同時也鬆了口氣，既然這服務員是說找趙珊什麽事，那就說明趙珊在這裏。
誰知服務員卻瞧著林然穿著一身廉價的地攤貨，不屑道：“你要我說我就說？你把這裏當什麽地方了。”
“砰！”
林然直接用肩膀把服務員撞到牆壁上，胳膊瞬間卡住其脖子。
“快說！”
這時，附近的服務員都跑了過來，二樓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胖子也怒氣衝衝地在下樓。
男服務員臉被卡成了醬紫色，卻依舊冷哼一聲道：“小子，你完了。”
“砰！”
迎接他的是一個拳頭。
門外，五輛摩托車在一陣轟鳴中停放，江濤帶著人也到了。
“趙珊在哪裏。”
林然盯著男服務員，男服務員鼻子飆血，終於帶著哭腔道：“在，在女廁所。”
“咚。。。”
男服務員被鬆開，林然則徑直向女廁所跑去。
“啊！”
一聲高亢的尖叫響起，但旋即又沒了聲音。
林然帶著一個黑色長發的姑娘急匆匆走了出來。
“濤哥，琅鑼西街、卷毛羊燒烤店。”
江濤點點頭，帶著四個人向外走去。
當林然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頭看著男服務員，下一刻、他彎腰鞠了一躬。
“對不起。”
男服務員愣了愣，當他逐漸回過神時，林然已經坐上摩托車已經疾馳而去。
……
卷毛羊燒烤店。
此刻東角落一桌五個人，坐得正是林依和女兒小伊伊，還有董江和其父董老財、其母王粉霞。
桌子上擺著滿當當的燒烤，但氣氛卻很冷清。
“董江，今天爸媽都在，我要你當著他們的麵把話說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林依眼眶通紅，蘊著淚水質問董江。
董江吃了一口烤串，冷笑道：“女人？什麽女人。別整天沒事兒找事兒，老子也不痛快著呢。”
“你還有不痛快的時候？上次你賭錢輸了，我爸媽給你墊的錢把你撈出來。這次呢？我辛辛苦苦掙得工資，你就給那個臭女人買了衣服？”
“你！”
董江眼睛一瞪，將手中的烤串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顫了顫，杯中的啤酒濺在小伊伊的臉上。小伊伊擦擦臉，睜著大眼睛道：“爸爸媽媽不要吵架了，我們要好好地哦。”
林依鼻子一酸，緊了緊懷中的女兒。
董老財用牙簽挑著田螺沒說話。
王粉霞則摸著小伊伊的頭道：“乖孫女，來、奶奶抱。”
林依沒讓王粉霞抱孩子，而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董江，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咱們就離婚吧。”
“你說啥？離婚？”
董江沒發怒，正在挑田螺的董老財卻是怒了，他放下牙簽用手指著林依，語氣不善道：“林依啊林依，你吃我董家的，喝我董家的，結婚時候彩禮都要了兩萬八。現在生下個閨女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了了？離婚？哼哼，門兒都沒有。”
林依被董老財一番話說得猛地怔住了，她看著表情陰森的董老財，又看向婆婆王粉霞。
王粉霞別過臉沒說話，又想了想，把小伊伊從林依手裏奪了過去。
林依看著空蕩蕩的手裏，心裏卻針紮一般的難受。她在此刻徹底死心了，對董江、也對這個家。
“快點兒吃，吃完老子還有生意要談。”
董江仰頭喝盡杯中的啤酒，不耐煩地催促著。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王粉霞隨口問道：“誰打的？”
“婷婷，一個朋友。”
董江回了一句，便接了電話。
林依卻陡然一顫，婷婷……那個小三！
怒火瞬間充斥了林依的大腦，她幾乎毫不猶豫地從董江手裏奪過手機，對著電話裏便罵道：“劉婷你個小三，你插足別人的婚姻、拆散別人的家庭，你會遭報應的。”
董江瞬間暴怒，一抬手便奪走手機，林依也被帶倒在了地上。
王粉霞慌忙道：“兒子，你真在外麵有女人了啊。”
此時，小伊伊已經嚎啕大哭了起來，不斷在王粉霞的懷中掙紮，要找媽媽。
董江對著電話裏安慰了幾聲，壓斷電話後笑眯眯道：“媽您放心，再過幾個月您就能抱上大胖孫子了。”
董老財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嘿呀，是婷婷這姑娘生的？這肚子可爭氣啊。”
王粉霞的臉上居然也露出了喜色，再看向林依時，眼中也閃過了不耐煩。
董江點點頭，一臉陰沉地走向林依。
“賊婆娘，枉老子對你那麽好，竟敢大庭廣眾之下給老子丟人。”
林依淒然道：“對我好？要不是我上班養你這個廢物，你早就餓死街頭了。要不是我爸媽東拚西湊幫你借來錢還債，你早就被剁指頭了。你還有臉說我給你丟人？你董江好好照照鏡子，你還算個男人嗎？”
“臭婆娘你找死！”
一番話直接點燃了董江的怒火，他頓時掄起拳頭砸向林依。
“砰！”
一根甩棍在這時從他左側飛來，直接打斷了他的動作。甩棍砸在他的臉上，直接把臉磕出了血。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董江正好和林然充滿殺意的眼神對在一起。
“你……”
董江心神不由得一顫。
“姍姍姐，把我姐姐先送到你那裏，我待會兒過去。”
林然扶著姐姐站起來，而見到親弟弟的林依卻再也忍不住，伏在林然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撕心裂肺，莫過於此.……
江濤指了指董江三人：“把他們圍起來。”
董江驚慌道：“你們幹什麽？這可是公眾場所。”
林然把姐姐交給趙珊，徑直走到了王粉霞的麵前，聲音冷淡道：“給我孩子。”
小伊伊伸手嚷嚷著要舅舅抱，王粉霞卻死死抱著孩子，一臉防備道：“你幹什麽，這可是我的孫女。”
“啪！”
林然直接給了王粉霞一個耳光，王粉霞的右臉瞬間紅腫起來。
“你。”
王粉霞還要說話。
“啪！”
林然對著她右臉又是一個耳光。
“小子，我和你拚了！”
董老財怒了，抄起凳子就要砸林然。林然直接一腳踹在董老財襠部，把老漢踹倒在地上。
此刻，眼見父母被打，董江竟然縮著脖子不敢動了。
“這就是你們的兒子？真是孬種。”
江濤拍了拍董江的臉，一臉嘲諷道。
另一頭，燒烤店老板剛要報警，江濤手底下的一個小弟便將其手機奪走。
“外郊有一個廢棄工廠。”
江濤提議。
林然點頭道：“行，別出人命，我待會兒過去。”
董老財一家三口被江濤的人帶走了。
燒烤店的食客們都默不作聲，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董江一家子之前對林依的做法看不慣。
那個動手的小青年好像是那個可憐女孩兒的親弟弟。
既然是家事，那就別管了。
人們這樣想著，又都各自熱鬧了起來。
林然在有磕碰的桌角上墊了兩百塊錢，和趙珊扶著林依離開了燒烤店。
“姐、你的離婚協議呢？”
“在我兜裏.……二蛋你讓那幾個人把他們帶走，可千萬別做違法的事啊。”
林依憂心忡忡地看著弟弟。
林然從姐姐兜裏取出折好的離婚協議，微笑道：“姐你放心，我隻需要董江簽了這份離婚協議。”
把姐姐和趙珊送回了趙珊家，林然去了一趟銀行。
他又取了兩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