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輸了
張猛作揖,“這一局是我來,陸公子請。”
“早就聽聞陸公子詩詞造詣上很是了得,在下不才領教一下。”
陸見安就等著人家出招呢。
“張公子,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在下還有事在身,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
的絕對是實話。
張猛一噎。
這個陸見安就是個狂徒。
“好!今日你我就以抒情不寫實為題,各做一首詩,時間一炷香為限。請!”
這一次張猛學乖了,做自己拿手的,那些蠶桑什麽的,不準陸見安請人做了多少呢。
就做一些陸見安不擅長的。
這些可是他們平日裏沒事抒情用的,隨便拿一些出來足夠秒殺陸見安。
陸見安點點頭。
心情?
這個範圍太廣泛了。
自己抄襲的有點不好意思。
李白大人,在下可是冒犯了。
張猛還沒提筆。
就見陸見安已經提起筆來。
“等等!等等!”
眾人看向沈從文。
這一句等等,可是從沈大人嘴裏出來的。
“來人!給陸公子換上上好的宣紙,免得汙了大家的眼睛。”
大手一揮。
立刻一邊的衙役就給陸見安換上了上好的宣紙。
陸世安已經規規矩矩伺候到了陸見安身邊。
要不服,他心中還真的沒有,那一的那一首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已經讓他明白自己的差距。
人家十三歲!自己三十歲!
這一次是真的把陸見安當老師呢。
現在陸世安給陸見安磨墨。
陸見安提筆揮毫。
周圍的百姓都是交頭接耳,話題都是離不開賭注,誰讓陳國賭風盛行。
“他奶奶的,不是都王秀才讀書很厲害,號稱咱鳳山縣前三的聰明人,這他娘的還帶輸得!”
“你壓了王秀才啊?”問話的人顯然幸災樂禍。
“晦氣,我壓了五十文,還以為這一次多些買酒的錢,誰知道虧得我要脫褲子,那可是老子的私房錢,好不容易才攢了一年呢。”
“那是夠倒黴的!”
“真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就壓陸師傅了,起碼也比這樣連個水花都沒有強!”
“誰逼著你下注了?活該!你看我就押了王秀才他們十文,就怕有個萬一。”
“你可真聰明,我盼著陸師傅贏,怎麽也是蠶神娘娘的弟子,那是能下雷的,我信蠶神娘娘,她選的弟子那還能出錯!”
“哎喲喂,我怎麽忘了這麽一回事啊!”
“…………”
這個時候陸世安站在老師身旁,已經大聲讀出來,實在是沒忍住,心情激蕩。
“君不見黃河之水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陸世安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陸見安的筆,當看到這一句句的詩詞,忽然豪邁之情而起。
一句一句讀出來,然後就是大聲喝彩。
“好!老師真乃神人也,弟子拜服。”
陸世安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拜服。
心中也是悵然,讀了這麽多年書,不如一個十三歲少年。
太打擊人了。
開端兩句就給人如挾風海雨向眾人迎麵撲來,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
其他人還沒看到對麵的張猛停筆,這邊自己被陸世安的詩詞給吸引過去。
不少人聽不懂這個,文縐縐的百姓哪裏懂什麽。
可是這邊的沈從文和一幹書生坐不住了,這詩句太讓人心裏癢癢。
沈從文站在案前,仔細的回味著詩句。
這首詩表達了對懷才不遇的感歎,又抱著樂觀、通達的情懷,也流露了人生幾何當及時行樂的消極情緒。
全詩洋溢著豪情逸興,和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湧的鬱怒情緒。
似乎隻是一瞬間就擊中了多少人的心聲,這些書生誰沒有懷才不遇的憤懣。
“好啊!好啊!通篇雖然以七言為主,卻又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的對仗語點染,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
好詩,好詩啊!”
眾人皆醉,這首詩拿出來簡直就是妥妥的打臉。
張猛現在恨不的鑽到地縫裏去。
自己的那首詩再拿出來就是丟人現眼。
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怎會寫出這等鬼斧神工的文字來?
有了這樣的珠玉在前,自己那首詩就是爛白菜幫子,還是踩在地上,根本沒人要的破爛玩意兒。
嘴裏苦澀,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到,卻似塌地陷,日墜星沉。
“陸公子,在下輸了!”
在場的諸位書生誰也沒有把握能做出一首比這一首《將進酒》還要好的詩作來。
根本無人能夠打壓下去陸見安的氣勢。
此子這一次的詩作,比起上一首《無題》更讓人驚豔。
包括沈從文在內,所有人都自行理解了這首詩的意境。
自我帶入的認為,這首詩一位少年是萬萬做不出。
可是陸見安卻肯定能做的出。
陸見安的坎坷身世,父喪寡母幼妹要他護佑。
家中無人可以供養他讀書,一個有這樣大才華,肯定誌在朝堂,卻因為家境不得不放棄科舉,走上了另外一條路,這樣的悲憤不就是懷才不遇的憤懣。
也隻有這樣的心情才能書寫出這樣的豪情壯誌,懷才不遇,可又有千金散盡還複來的豪情。
此子將來必定不俗。
尤其是對這裏所有的書生文人心中的震撼和觸動更大。
他們理解詩詞中的深意,自然更能感同身受。
這簡直就是字字血淚。
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都灼灼注視著陸見安。
要是一般的十三歲少年,必定是受不住的,麵紅耳赤的不知所措。
可是陸見安內心的強大靈魂,怎麽會在意這些區區目光。
國際演講大賽上,麵對數萬人的目光,都能鎮定自若,何況這裏不過區區幾十人。
“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