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能睡，沉睡就是死亡
“我想再打一個電話。”貝菲菲用懇請的目光凝視著孫洋，聲音虛弱無力。
孫洋搖搖頭，每一次撥通電話都會增加孫洋的險境，他們的位置就越有可能被人發現。
“想打給孩子們是吧，可是不行啊，那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會引來警察的。”孫洋輕輕拭去貝菲菲麵上的淚水，柔聲說道，“瞧你眼睛紅的，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貝菲菲把臉閃躲向一旁，不想讓這個人觸碰她。
“菲菲，你曾經有沒有想過自殺？”孫洋忽然開問道，貝菲菲心中一寒，預感到孫洋又要開始折磨她了。
“沒有，我是個惜命的人。”貝菲菲瞪著孫洋平淡地說著。
孫洋望著貝菲菲露出牙齒短促地一笑，“那太好了，我不喜歡賜予那些不愛惜生命的人最後的平靜。”
貝菲菲定定地看著孫洋，他終於要殺她了。
“孫洋，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貝菲菲的眼睛裏透著哀傷，孫洋在她印象中曾經是一個陽光開朗，有才華也有個人魅力的學長。如今他卻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變太。
“這個樣子不好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我很喜歡。”孫洋張開雙臂，像個天使一樣微笑著。
這樣的人行走在社會中，誰會發現他寧靜的麵龐下藏著一顆晦暗無光的心。
孫洋把貝菲菲從刑架上放下來，很隨意地問了句，“你體驗過那種溺水的窒息感麽？”
貝菲菲不說話，她假意癱坐在地上，想讓孫洋放鬆警惕。
“我體驗過，那種感覺非常難受，就好像有人拚命擠壓你的胸膛，根本透不過氣來。”孫洋形容著他曾經溺水的體驗，平常得就像在講故事一樣。
貝菲菲趁其不備，繞過了孫洋向帳篷那邊跑去，她想要救那個孩子。可是就在她要靠近帳篷的時候，孫洋攔腰製止了貝菲菲。
“你殺了他嗎？”貝菲菲仰頭望著孫洋，聲音顫抖。
孫洋搖頭否認道，“還沒有，他隻是暫時昏厥了。”
貝菲菲不禁打了個寒顫，孫洋的意思是確有殺他的打算。
孫洋看著貝菲菲驚訝的表情，不由得想要發笑，“我知道你冷，不過一會兒你就感覺不到冷了。”
孫洋拖著貝菲菲來到那個巨大的玻璃容器前，孫洋聯想到即將要發生的景象就難以抑製的興奮。
貝菲菲試圖掙開孫洋，可是下一秒她的頭就被按進水裏，貝菲菲在水中撲騰著，一不小心嗆到了幾口水。
孫洋把貝菲菲的頭從玻璃水缸中揪出來，惡狠狠地盯著她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倩倩。”
貝菲菲劇烈地咳嗽著，不停地在大口喘息，既然孫洋這麽虐待她，她也想刺痛孫洋的心。
“沐倩倩就是個賤人，當年她是故意找上物理老師，是她背叛你，是她劈腿！不要再借著愛的名義自己騙自己了……”
一語未了，孫洋再次把貝菲菲的頭浸入水中，貝菲菲用指甲扣在孫洋掐在她後脖頸的手背上，一道鮮紅的血痕浸入水麵，完美地消逝了。
孫洋看著這一抹妖嬈的血色漸漸消失，眼睛裏泛起狂喜的色彩。他想讓貝菲菲的鮮血染紅整個玻璃容器。
孫洋鬆開了手，貝菲菲瞬間貼著玻璃缸癱倒在水泥地上，她好像奄奄一息了。
孫洋從背包裏取出一支麻醉注射劑，紮在了貝菲菲胳膊上的靜脈血管中緩慢推進。
這是孫洋幾天前特意在牙醫的私人診所裏截來的，他本來想用這個為貝菲菲鎮痛所以是活體解剖，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貝菲菲的意識逐漸模糊，她感覺到身子很輕，整個人斜躺著玻璃容器中，後頸倚著容器的邊緣。
她在恍惚中看見孫洋用一把銀色的小刀劃開了貝菲菲的手腕，他的動作很細致，就像一個外科醫生一樣專注。然後是另一隻手腕……
貝菲菲隻感覺到了輕微的痛感，她此時很想睡去。
“閉上眼睛吧，菲菲，好好睡上一覺。”孫洋那聲音回蕩在她腦海中，意識越來越沉重。貝菲菲的手漂浮在水麵上，玻璃容器裏的水漸漸變成了紅色。
貝菲菲離失去意識越來越近了，她期待著沐謹言的到來，她還有話想讓沐謹言帶給貝浩和貝小萌。這些話中還包含兩個孩子的身世信息。
好困。
貝菲菲不能睡，沉睡就是死亡。
貝菲菲告誡自己要撐住，撐下去還有希望。
忽然，貝菲菲聽到遠處有一陣持續的轟鳴聲，她以為又要下雨了。孫洋聞聲走出了工廠，但是當孫洋回來的時候，他又帶回來了另一個人。
“謹言！”貝菲菲在一片迷茫中看到了這個身影，當貝菲菲開口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
她看見沐謹言手裏提著一隻箱子，那裏麵一定就是孫洋讓沐謹言準備的現金。
沐謹言走進工廠，順著這個聲音看到了浸泡在玻璃容器內的貝菲菲，她麵色蒼白，聲音微弱，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水之中。
“還不快放人，你要的東西就在我手裏。”沐謹言緊盯著孫洋，眼睛裏滿是熊熊的怒火，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時刻準備著一場大戰。
“不急，還需要驗一下。”孫洋望著沐謹言手中的箱子，示意他打開箱子。
沐謹言的薄唇緊閉，有種想擰斷這個虐待貝菲菲的人脖子的衝動。他按開密碼箱上的開鎖按鈕，把那一箱子現在呈現在孫洋麵前。
“一百萬現金，還有一個億支票，世界銀行可取。開箱初始密碼四個零。”沐謹言流利地說著，目光中無懼無畏，他隻覺得孫洋在他眼裏幼稚無比，分分鍾想折斷他的骨頭，讓他永遠喪失行動能力。
“好了，把錢放地上，帶你女人走吧。”孫洋笑望著躺在玻璃缸裏的貝菲菲，心中暗想一會他就可以炸掉工廠，拿著錢出國了。
沐謹言把裝有現金的箱子往孫洋腳下的水泥地上一扔，轉身疾步走向貝菲菲。
沐謹言把受傷的貝菲菲從玻璃缸裏抱出來，又從衣服上撕下一塊長布條，一分兩半分別包紮在貝菲菲的兩隻手腕上，用力纏緊以免再往外滲血。
沐謹言將他身上的一件皮衣外套披在貝菲菲身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