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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師木蘭(一)

  三個非自願的「嚮導」在糾結要不要吃補靈丹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準備。」

  三個人從品質不太高的儲物袋中摸出好些個小妖獸的屍體,讓木蘭他們目瞪口呆的是,這些人居然以為死去多日的妖獸血可以做什麼。還有,這幾個人本身才是「血食」吧?還多了張礙眼的辟邪符!要不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符的有效時間,現在可能會衝上去放這三個人的血……

  八個人,不,是九個人,耐心地等著,三個是等待不可能起作用的獸血,五個則是等辟邪符的防護力量下降。

  事實上已經下降了,木蘭的指尖動了動,收回細針,同時傳音給感應到的同伴的位置,「快了,準備符籙和劍氣配合防禦。」

  當劍修們已經「看」到那桌子開始變色,這三個練氣才驚喜地發現有變化。

  「好了好了!能打開了!」

  能打開鬼域之門了,木蘭嘲諷地想到。不過從這個級別來看,還稱不上他們畢山道統所接受的「鬼」的範疇,差遠了,充其量是中級殭屍一類的玩意,甚至可能是他們滅掉的那個邪修門派的舊據點、舊墓地之類。

  「砰——噗」

  桌子爆開、練氣身亡,三道金系劍氣將冒出來的煉屍連同黑氣轟得只溢出一點點灰煙。木蘭再來正兒八經的一張三階辟邪符,連那三具練氣的屍塊都沒了。

  五個人瞪著一片狼藉,都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這時有個清朗的女聲響起——

  「你們做得不錯。」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殺雞用牛刀的意思,其實吧,一個跟下來就夠了。

  「郁堂師叔。」

  「隨我一起回去吧,加上已經處置的那個逃出來的練氣,邪修人數已經對上了。」

  「是——」

  始終跟著的元后劍修郁堂真君此時才現身出手,看似沒什麼破壞力的一絲細細的木系劍氣,將底下偌大洞窟內的死氣和魔氣全部清理得乾乾淨淨,還單獨用劍氣隔開好幾個形狀奇怪、內容恐怖的器物。

  金丹們全都認真觀察體會著這份細緻與龐大並存的用劍能力。

  郁堂真君的實力在整個道統的元后劍修中肯定不是頂尖,但是她的劍氣極有特色,還對某個領域的知識極為精通。

  「木蘭師侄,你手裡是不是有個邪器?」

  「是!」木蘭用神識拿出裝有儲物袋、用封存符封入玉匣的招魂幡。

  「緊急處理可以,但不能長時間這樣保存。」

  郁堂真君放慢速度,一點點向金丹們展示如何處理邪器。

  先把裡頭的一點點地放出來、用劍氣封住,然後用數張小火龍符迅速將這些東西燒成灰,再回過頭解決劍氣中封住的修士魂魄。

  凡人死亡不會留下多少東西,但修士不同,「性價比」最高的「材料」是築基修士,容易得手又有一定價值。

  「看清楚。」郁堂真君只這一句,就開始布陣,然後用劍氣和法術,其中的「惡靈」處理掉,留下半透明的、給人溫和感覺的光點,最後用類似念經的法咒和手勢,將這些光點逐漸沉澱入地下。

  元嬰和金丹劍修可以做到的超度。

  耗時一個時辰。

  木蘭估算了下自己的實力,覺得如果沒有可靠的師長襄助,或是有同伴掩護保衛,碰到同樣的情況,自己必須、立刻、毫不猶豫地用一疊攻擊性符籙將邪器都弄成渣!

  至於功德不功德的,她著實沒什麼感覺:要麼有大功德,要麼還是別太注重,反正作為醫修,功德一般都能超過平均水平,救治別人總比讓自己陷入危險強得多。

  ***

  結束任務,木蘭恢復到平靜的日常表情,倒是讓同伴們略有些不適應。前些日子活靈活現的那個練氣修士是他們的幻覺吧?一定是!

  木蘭本人一定也沒有不適應,任務結束,跟演戲結束是一樣的:走出連續數日的角色扮演,又做回平日的自己。大批金丹執事都需要記住那一大堆的超度經文,還得配合陣法、心法、靈力運轉甚至符籙來輔助,不亞於一門複合法術課。好在大家都是金丹的智力,十天內最不會讀書的傢伙都學會了——至於靈活運用之類,是要看運氣的。至於以讀書見長的醫修們,最多四天,一般四十個時辰上下:對,就是不眠不休的學,一學會扭頭就各找各的「練習場」。

  木蘭尋的是凡間墳場,「順便」看一眼她一手建起的鄉村女子小學校。

  清晨,一群女孩笑哈哈地正在集體欺負一個髒兮兮的女孩,可能欺負她的理由極為牽強可笑甚至可惡,被欺負的女孩最後被打得蹲在屋檐下。女教師領著自製教鞭沖了過來,女孩們迅速散開,換上一張張乖巧歉疚的臉……

  木蘭連猶豫都沒有就旁觀著打人和被打的女孩們散去。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有靈根,也不具有劍修的品質。她兩輩子都是用拳頭狠狠打回去,而且都堅信必須堅守做人、做修士的原則,至於大部分人心中欺凌弱小的本性:揍回人類的殼子里就行了,如果過界了那就用法律或是手中的劍去給予懲治。

  「這些東西你們分了吧。保重身體,教書育人。後會有期。」木蘭送上給這個小學校全體教師的禮物,說了相同的話,就在一群凡人的各種崇敬和跪拜中御劍氣飛走。至於這些教師會不會拒絕分給今天沒有出現的同僚、賞賜會不會被家中親長奪走……與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斷斷續續抽空跑完了所有的小學校,田間也開始秋收。自己剛開始跑的時候田裡還沒開始出苗,現在都收割了,前後的時間也夠久的。

  她細細看了下農具,與南半球似乎差別頗大,明顯是經過改良的,作物產量和勞動效率看上去相當可以、又不超出現有生產力。精英都往長生的路子上走了,長生就意味著節制包括飲食在內的絕大部分慾念,因此口糧對築基及以上的修士並非必需品,關注的精英也少。此外,人口也沒有和平年代特有的大量繁衍、最後為了發展資源而殖民或戰爭,可見其實宗門在管理屬地凡人方面是有整套的想法的……嗯?似乎還有安全節育葯免費發放?她其實才過了幾個月的本地凡人生活,但想著木氏家族每一代最多三個孩子,有一代甚至只有一個女兒,所以估計還是有基本的人口控制思想存在的。

  扔下跑遠的念頭,木蘭開始看二品醫師的書。宗門內適合一品醫師的書籍資料全部看過兩遍之後,她得往再上一層前進。

  不過首先,她得給練氣學生上一段時間的基礎理論課,因此執法堂的任務也轉為非上課時間坐鎮門內、不輕易出任務。宗門前輩們還是知道她的「特色」的,絕對不希望築基期醫科生們其他本事沒學到,先學會了對傷號動粗,可又不想放過一個勞動力,所以讓她教基礎課,而且先試試只教半年——如果有誤人子弟的苗頭可以及時打住。

  木蘭自己倒沒有想太多。

  自從弄起了女醫館,她對自己的教學能努力很有信心:凡人女學生都教得了,練氣期的醫科預備生怎麼可能搞不定呢?!

  嗯,可惜兩類學生真的是不一樣的。凡人女生她隨便教一點就是一個月過去了;練氣三四層則不同,他們有一定修為又不高、智力不錯可比凡人好不了多少,最要命的是作為曾經的醫科預備生,木蘭很清楚即使多了數十年的人生閱歷、當年的自己仍然逃不掉些許的眼高手低,更何況這些學生多數家族裡有修士,心高氣傲之下肯定無法接受自己連築基都到不了——沒有達到預期,自然是先生的錯、同伴的錯、別人的錯,再豁達的人都免不了多少會責怪身邊的人「害得」自己無法成功。

  木蘭當然不可能去在意築不了基的小孩的怨恨,但她不想有違本心。既然教學是義務,那就要認真做好,不去管旁人的看法或是未來得失。所以她先是研究了一遍「教材教輔」,自己理了一遍講課思路,然後又去拜訪了幾位給鍊氣期上課的教師們,其中一位還給自己班級代過課。

  可惜得到的結論是:不管用啥法子,把這些內容塞進學生腦袋裡就算贏!

  練氣三四層半年的課程內容,以木蘭現在的智力,就是幾天的事情;剛學習時的情景,由於過去了差不多三百年,雖不至於模糊不清,可很多細節真的沒印象了。當時的自己受到上輩子的影響,有自己的學習方法,與其他凡人農夫家庭出身練氣三層完全不具有可比性——話說回來,當時的同學中,出身如自己這般「低」的,似乎沒有。

  所以,怎麼教一群熊孩子刻苦學習,是講師木蘭的頭等大事!

  「你只管教和解答就行了。與你我剛學醫時同一個課室的練氣少年,現在有徽章還與你我同階的,即使不提你這個執法堂執事,或是我的醫館學校,還有別人嗎?」復玉在木蘭找過去求教時,差點一巴掌拍她腦門上:沒有拍是因為後者劍術高、武力之強,即使修為略低一些也別想佔到手頭便宜。

  「……啊!是我想得太多了!」木蘭茅塞頓開,立馬告辭走人。

  氣得復玉做了件三百年都沒做過的蠢事:對天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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