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見!如狗少年!
隻聽見砰的一聲,什麽東西砸在了車頂上,巨大的衝擊使得整個車都震動起來。
舞蘿睜開雙眼……
瘦猴正彎腰準備解開自己的褲子,卻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響嚇了一跳,
他反身抬頭看著車頂因為重擊都下陷了一塊,以為是男人醒來在搞鬼便破口大罵,可是沒人答他,一切又平靜下來。
瘦猴不放心,想了一下還是選擇搖開車窗小心翼翼地查看外麵的情況。
男人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瘦猴四處觀望著漆黑的夜景,在收回視野之際終於發現前座的正車窗上附著卷曲的絲狀物,看起來有些詭異。
他不知道那泛白的東西是什麽,借著車內微弱的光探頭仔細一看,似乎是人的頭發。
可荒郊野外的,哪兒來的人呢?
瘦猴終究有些做賊心虛,反身奸笑著瞟了舞蘿一眼,意猶未盡地說到:“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舞蘿卷曲著身體瑟瑟發抖,在抽泣中死死盯著他,沒人能體會她現在的恐懼與絕望了。
隻見他拿出手機下了車就往車頂上看。
“啊!”
瘦猴卻像是遇見了什麽恐怖的事,驚叫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兩眼害怕地望著車頂,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沒想到,這掉落在車頂上的東西竟然是個人!
……
舞蘿趁機掙紮著起身,卻看見這時的車窗上緩緩地流下黑色的液體,那似乎是血。
沒錯,是血!
但是她沒被嚇到,情緒反而有些遲鈍和慶幸。沒有什麽比她正經曆的事情更可怕了。
瘦猴鎮定了一下情緒,掏出匕首起身哆嗦著緩緩走近了出租車。
趴在車頂上的人一動不動。
他這時才看清這是個怪異的人,隻是不能確定是男的還是女的。
別樣的服裝,長長的銀發,尖翹的耳朵,再加上這一身別樣而又殘破的裝束,看起來顯然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驚奇地發現他的左手已經不在了,似乎剛被砍下,隻剩下血腥醒目的傷口在緩緩地流血。
瘦猴哪管這是什麽人,感覺到他已經斷氣也大膽起來,猜測這人應該是被殘忍地殺害之後又被人從空中拋屍荒野的。
“去你大爺的,把老子的車都給弄髒了!”
瘦猴吐了一口痰,用手機電筒一直照著這個詭異的男子,準備將他從車頂推下來,要不然頂著屍體做事,晦氣!
他嚷著剛要動手,卻被這人腰間的佩刀給吸引了。
佩刀看樣子屬於武士太刀,依附在主人的身上,如同忠誠的武士守護著他。
職業習慣……
眼尖的瘦猴看出了它的精致,想著應該能值不少錢便貪婪地伸手想要將其占為己有。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像是被放大了幾百倍,伸手刹那間隻聽一聲驚起的鼓動在耳邊響起,向四周散開。
隻見車頂上躺著的人突然睜開猩紅的眼睛,像是感覺到他的存在,直接坐起身來露出尖牙利齒地對著他咆哮嚎叫。
“救……救……”
瘦猴像是看見了猙獰的鬼,身體瞬間被恐懼支配,在說不出話之後開始顫抖著嗯哼呻吟,整個人逐漸癱倒在地上。
“鬼!鬼啊!”
他終於大叫出來,求生的欲望又驅使著身體掙紮,在幾番摸爬滾打之後便不顧一切地落荒而逃,最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
舞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壞人被什麽東西給嚇跑了。
她得救了。
這恍惚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在這個時候她認為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讓她感到幸運的了。
真的有人聽到她的呼喚嗎?
她微妙地察覺到到心中的熱切回應,終於喜極而泣。
……
“救命!”
舞蘿生怕被遺忘似的,開始坐在車裏激動地喊著。
可是外麵一片沉寂,聽不見任何聲音作響。
唯一的一聲悶響是從車頂傳來的,又是砰的一聲,短暫而急促。
舞蘿感到有些害怕,因為她看見長長的銀發又突然垂落在了前方的車窗上。
她可以確定車頂上有一個受傷的人。
這個人,救了她……
偏僻的荒郊野外,剩下的就隻能靠自己了。
舞蘿不停地掙紮著,想要將雙手從束縛中解開,可是繩子的結太死太緊,感覺不到疼痛,兩隻手已經麻木了。
她有些著急,生怕瘦猴會突然回來。
“舞蘿,你能行的……”
“你一定能行的!”
她咬緊牙關鼓勵自己,選擇用疲軟無力的手嚐試著手打開車門。
咯吱一聲,她成功了!
夏夜的涼風毫不吝嗇地湧入,溫柔地撫摸安慰著逃脫厄運的女孩。
舞蘿驚喜地笑了笑,下了車就迫不及待地往車頂上看,呆住了。
哪裏有魔鬼?
她隻見少年。
憂傷的臉龐在沉睡中對著她,靜謐美好得瞬間讓她受寵若驚。
舞蘿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在她心目中的樣子,那是遺世獨立的高貴,生如夏花的絢爛。
初見,一眼便是最美。
再看,兩眼暗許風華。
這會是思春少女的夢中情人嗎?
砰!
砰!
舞蘿隻覺得心髒在肆無忌憚地跳動,血壓直線飆升。
而每走近一步她都在害怕,害怕少年會突然睜開眼睛,以燦爛的金色眼眸傲視落魄的人,最後不與一言地飛身而去。
此時此刻她盡量踮起腳尖,隻是為了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不夠,還不夠!
在快要接觸到他的唇之後,她真的以為這是個夢,開始瘋狂而又貪婪地捕捉他的氣息。
淡雅清香中有血腥的味道。
他受傷了……
突然響起的一句呻吟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麽事,紅著臉扭頭反身惴惴不安。
怎麽辦?
她不敢喚他的名字,也不認為他會答她。
“姑娘……姑娘……”
舞蘿驚住,有人在叫她。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緩過神來尋著聲音繞到車的另外一邊,看見了四肢被捆綁住的男人坐在地上掙紮。
舞蘿感到很抱歉,自己竟然把他給忘了。
“叔……叔叔……”
盡管她仍然在害怕,還是有些遲疑地這樣稱呼他。
男人並不是壞人了,她是這樣認為的。
男人叫她過去,硬是用嘴將舞蘿手上的繩子咬掉,立馬就指引了方向讓她逃跑求助,然後報警。
她想替他解開繩子的,可是男人拒絕了她。
“這是我罪有應得!”
男人激動地對她說到,竟然低頭痛哭起來。
“我不會逃跑的,也不會請求你的原諒……”
……
舞蘿還是蹲下身子,沉默而堅定地替他解開繩子。
她將他拉起,反而指著車頂上的人說到:“叔叔,我需要你的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