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允許你這樣。
洋洋在回家的路上,迫不及待地翻看著安意的朋友圈。
遇到安意的照片,就保存了下來。
“嗯,手機號碼,微信,新QQ都有了,應該不會出差錯了。”
剛將手機放在褲兜裏,就又拿了出來。
找到已經被自己頂置的安意的微信“安意,你的支付寶賬號是什麽,發給我,我加你好友。”
發完這些信息後,才安心地將手機放回了褲兜裏。
剛到自己家的樓下,就看到了革命同桌。
“嗯?”
洋洋抬頭看了看
“我沒有走錯啊,這是我家啊,你怎麽在這兒?”
“當然是有事和你說啊。”
洋洋看了看長凳上的兩瓶可樂。
“天哪,你可真夠有耐心的。”
“要不是因為重要,我能等你這麽長時間嗎?”
“什麽事?”
“我跟你說這個事,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趙喜琪將空的可樂瓶拿起來。
“你先說什麽事啊?”
趙喜琪一邊走向垃圾桶,一邊說:“是……是。”
洋洋坐在凳子上,等著她返回來。
“我希望你去看看淩澤宇。”
趙喜琪鼓足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重重地將瓶子扔在了垃圾桶裏。
她沒有想到洋洋異常的平靜。
“是賀梓欣還是婷婷讓你來的?”
洋洋看著趙喜琪,用眼神告訴她:你不要騙我。
“賀梓欣。”
趙喜琪雖然特別不願意出賣自己的朋友,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欺騙洋洋。
“好,我知道了。”
洋洋起身就要走向樓門口。
“喂,你去不去啊?”
洋洋並沒有回頭。
“你真的去看看吧,他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真的。”
任憑自己怎麽喊,洋洋都沒有回頭。
其實趙喜琪自己也知道,洋洋是不會去的,如果是自己,自己也肯定不會去的。
洋洋回到家裏,姥姥就將食指放在嘴唇上、並指了指媽媽的房間。
媽媽睡著了。
然後指了指餐桌上的晚飯。
在姥姥那裏,媽媽始終是個孩子。
其實家裏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洋洋知道這是姥姥愛護媽媽的一種方法,也就配合著。
即使不想吃晚飯,為了不讓姥姥擔心,洋洋還是假裝自己很餓的樣子,吃了一碗飯。
“你到家了嗎?”
“到了。”
洋洋利索地發出了信息,然後利索地複製粘貼,在支付寶上發送了好友請求。
洋洋坐在自己的床上,腦袋裏亂轟轟的。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淩晨3點。
隻要腦袋裏想事情,就總會睡不著。
覺得嘴唇有些幹燥,就起身去客廳喝水。
倒水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抽泣的聲音。
洋洋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媽媽正蜷縮在廚房的一角。
“媽媽。”
洋洋順手放下自己手裏的水杯。
媽媽連忙擦掉自己的眼淚,看著自己的房間。
“噓。不要說話。”
洋洋知道媽媽害怕自己吵醒姥姥,就拉著媽媽到了自己的房間。
“洋洋,不要告訴姥姥啊,媽媽一會兒就好了。”
洋洋乖巧地點頭。
心裏很清楚,這件事,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媽媽,都將是一個很難扛過去的坎兒。
洋洋手足無措,看著媽媽坐在地毯上哭泣,弱小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該怎麽去安慰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著媽媽,給媽媽一個擁抱。
媽媽假裝自己堅強,是為了讓姥姥放心吧。
在親情麵前,人們總喜歡報喜不報憂,這麽做的原因或許就是那無法言說的愛吧。
可姥姥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從媽媽開始抽泣的時候,姥姥就已經知道了。
洋洋覺得母子連心,可能並不是人們說的那樣,是天生具有的。
真正的母子連心,是母親將自己的孩子,裝滿了自己的整個心。
她們將孩子的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心裏。
第二天大早上,洋洋就被不斷吵鬧的手機吵了起來。
“喂?”
洋洋睡眼惺忪。
“於小洋,我在你家樓下,我們見一麵吧。”
聽著這聲音,洋洋看了看手機。
完了——賀梓欣。
“我不在家。”
“你不下來,我就上去了啊。”
“你給我等著,我一會兒就下去。”
洋洋掛斷了電話,靠著枕頭想要在睡一會兒。
想到出了名的瘋丫頭——賀梓欣
立馬起身。
穿著睡衣就下樓了。
洋洋邁出電梯門口,就看到了守在樓門口的賀梓欣。
並沒有往前“什麽事啊?”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洋洋冷笑一聲:“嗬,沒事,你不都是去找淩…….”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
賀梓欣說著就要衝上來。
“停停停……”
看著要衝上來的賀梓欣,洋洋嚇的趕緊躲開。
賀梓欣正好就撞在了電梯門上。
洋洋嚇得連忙擺手“不關我的事啊,我說了停了。”
賀梓欣順著門爬起來“不關你的事。”
她突然正經起來,讓洋洋很不適應。
“你不要這樣看我,如果是讓我去看他,不可能的。”
“於小洋。”
“其他的我都可以,這個真的不行,你讓我怎麽去麵對他,一看到他,我就會想到我爸爸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樣子……我接受不了。”
“可這又不是他的錯啊。”
洋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把一切都怪在自己的頭上,不吃不喝,我感覺他像是瘋了,你去看看看他吧。這真的不是他的錯啊。”
“可我爸爸確實是因為他而離開了不是嗎?”
洋洋很委屈“因為他,我沒了爸爸,不是嗎?我的爸爸現在不在了不是嗎?”
“如果於叔叔救得那個人不是他呢?”
洋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也不想讓你失去於叔叔的,隻是命運選擇了他不是嗎?”
洋洋蹲了下來。抱著自己。
“我們該恨的不應該是那個人嗎?淩澤宇是無辜的啊。”
“我的爸爸就不無辜嗎?”
被淚水迷糊了視野的洋洋站了起來。
“我的爸爸,他就不無辜嗎?你回答我啊?”
賀梓欣甩開洋洋:“於叔叔是警察。”
“警察就不無辜了嗎?還是警察就該死嗎?啊?”
洋洋像一隻咆哮的獅子。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於叔叔…….”
“閉嘴,你們任何人都不配提我爸爸。不配。”
洋洋按著按鈕就要離開。
“你一定要看著他自暴自棄嗎?”
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太壓抑了。
洋洋推開步梯通道的大門。
“洋洋,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你去看看他,好嗎?”
賀梓欣拉住了洋洋。
“放開。”
“求求你了。”
“為什麽一定是我?你可以去找孫叔叔,找其他人呢?”
“在他心裏,你才是他的朋友啊。”
朋友?說來可笑啊,自己和爸爸之間的矛盾,起源他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事情,自己應該和爸爸還是無話不談,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陌生人呢?還有,他不是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嗎?現在為了尋求他的心安理得,就又是朋友了嗎?當我是傻子嗎?
洋洋推開賀梓欣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賀梓欣絕望地蹲在門口,大哭了起來。
“怎麽辦啊?我該怎麽幫幫你啊?怎麽辦?”
賀梓欣在小學那件事後,從來沒有看到過淩澤宇這個樣子。
他的懂事,讓人看著心疼,總會讓自己忍不住靠近。
洋洋靠在五樓的樓梯口的牆上,狠狠地咬著自己握成拳的手。
他真的不明白,爸爸為什麽要那麽做,在他衝上去的時候,心裏麵就沒有想過媽媽和自己嗎?沒有想過他的離開會讓身邊的人很痛苦嗎?真是自私。
爸爸究竟為什麽要選擇警察這個職業啊
這個職業讓洋洋十分反感。
討厭什麽就來什麽。
洋洋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孫叔叔坐在家裏的客廳。
並沒有上前去打招呼。
“洋洋。”
被媽媽喊住“什麽事?”
媽媽示意自己上前和孫叔叔打招呼。
洋洋卻假裝不知道“什麽意思啊?”
“過來和孫叔叔問好啊。”
媽媽朝自己走過來。
洋洋想要推開媽媽,看著她最近瘦的皮包苦頭的樣子,原本向下的手掌,翻了一個蓋兒,扶住媽媽。
“孫叔叔好。”
說這幾個字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孫叔叔。
孫叔叔想要去抱一下洋洋,卻被洋洋明顯的躲開。
隻好尷尬地收回自己的雙手。
“洋洋,叔叔希望你能看一下這個。”
隻見他從爸爸的一推遺物中拿出了一本筆記本。
洋洋並不願意去接這個東西。
隻是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媽媽一一撫摸著這些屬於爸爸的東西。
淚水真的是忍不住。
洋洋看著著實心疼。
都怪這些人。
洋洋下了逐客令:“請你回去吧,順便告訴你的那些警察朋友,不要再來我們家了,行嗎?”
“不是,洋洋。”
孫叔叔顯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受到洋洋這樣的對待。
“走。”
洋洋指著門。
“洋洋,不許這麽無禮。”
“洋洋。”
孫叔叔拿起那個筆記本,重新交到洋洋手裏。
拍了拍洋洋的手:“記得看。”
洋洋轉手就將那本筆記本撕咬成碎片。
“這麽多年,他欠我的,就想要用這麽一個破筆記本來還嗎?”
憤怒,隻有憤怒,這個情緒一下子蓋住了洋洋對爸爸離開的傷心的情緒。
“洋洋。”
孫叔叔沒有想到洋洋會這樣做。
“你幹什麽呢?”
“媽,我真的受夠了,你們不要再提到他了,好嗎?我根本沒有這樣的爸爸。”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洋洋的臉上。
洋洋並沒有捂著自己紅腫的臉,心裏的傷要比身體上的疼多了。
洋洋第一次被媽媽打。
“我不許你這麽說你的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
洋洋大聲喊道。
“於小洋。”
媽媽又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的。我沒有這麽自私的爸爸。”
洋洋已經是淚流滿麵。
媽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姥姥聽聞吵鬧聲,也趕緊跑了出來。
“我實話告訴你們,他死了,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知道為什麽嗎?”
洋洋扒拉著桌子上爸爸的遺物。
“因為他活著的時候,我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他存在的氣息。你們見過哪個爸爸把自己的家當酒店的?想回來就回來,想離開就離開嗎?”
一甩手將所有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一張全家福摔碎了。
“沒有。”
洋洋摔門而出。
是的,這麽多年。
爸爸陪自己過的生日一個手掌都可以數的過來遇到下雨等天氣在校門口等著自己的從來都是媽媽;自己受欺負的時候他根本不能及時出現。
都說警察好,可我怎麽感受不到一點呢?
為什麽自己一直不喜歡喜那篇名叫《我的假期生活》的作文,因為根本沒有什麽可寫的。
爸爸常常不在家,媽媽忙於工作,該怎麽寫?
聽著優秀範文,洋洋真的很羨慕,那些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遊玩的同學。
他都沒有。
頂著烈日炎炎的大太陽,洋洋穿著睡衣,奔跑在操場上,剛剛浸染了操場的汗水,很快就被太陽吸走。洋洋一直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跑下去。
一直到累癱在操場上。
下午3點左右,洋洋感覺眼睛不在那麽曬了。
咕囔了一句:“是要下雨了嗎?”
便很快又昏睡過去。
蹲在洋洋身邊的她,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滿眼的疼惜。
再一次醒來是被肚子給叫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了安意蹲在自己的身邊。
連忙坐了起來。
“安意?”
看著洋洋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安意整理自己的服裝。
“怎麽了嗎?我是很可怕嗎?”
“沒有,沒有,隻是沒有想到。”
安意要起身的時候,腿腳有些發麻,一下子沒站穩。
“沒事吧?”
總不能承認自己在這裏很長時間了吧,安意苦笑:“沒事,不小心崴了一下。”
就立刻從洋洋的攙扶中脫離出來,在操場上蹦蹦跳跳的。緩解一下自己麻。
“你怎麽會來這裏啊?”
“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就猜你來這兒了。”
“哦。”
洋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額……”
安意不知道怎麽回答,就是想單純的來看看他該怎麽說呢?
“額…..”
洋洋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你是不是沒有吃午飯啊?”
安意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洋洋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吧,你在這裏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確定?”
洋洋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衣,看上去比較邋遢。還有著一股濃濃的汗味。
“你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洋洋隻好笑著點頭答應。
學校還沒有完全放假,高一高二的孩子們還在。
對了,還有準備複讀的同學。
事情總是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對於自己究竟是選擇複讀還是接受其他學校的幫助,洋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想靠自己,不想靠別人。
洋洋打算穿過跑道,去看台那裏等安意。
猛地一下被人狠狠地撞到在地,這一撞,還以為自己在外麵有什麽仇家呢。
“小心點啊,同學。”
洋洋檢查著自己的膝蓋,將擦傷部分的皮一點一點拿掉。
“對不起。”
迷迷糊糊的淩澤宇從地上爬起來就一直道歉。
洋洋覺得聲音熟悉,抬頭一看。
“淩澤宇。”
一下子抓住他的領口,雖然自己很長時間不打架了,但這手法好像還沒怎麽丟掉。
淩澤宇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眼睛也是眯著的。
一直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看著他這個樣子,洋洋掄起來的拳頭,又放了下來。
“你看著點路。”
抓在領口的手剛放開,眼前的這個人就癱倒在地。
“喂。”
淚水順著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於叔叔,對不起啊。”
淩澤宇麵對著天空,將所有的愧疚和難過都向眼前這個有著零零散散幾個星星的天空訴說著。
自己出考場的那一刻,為什麽不好好注意身邊的人,偏偏走到了那個瘋子的旁邊。
於叔叔離自己那麽遠的位置,為什麽就一下子衝了過來呢?
為什麽那五刀不是挨在自己的身上?
淩澤宇蜷縮在操場上,此時的他好想讓這一切都是夢啊。可這無比清晰的傷痛,在一字一句告訴著自己這一切就是真實的,是自己害死了於叔叔。
好想去逃避這些。我還是小孩子啊?為什麽就要承受這麽多的痛苦呢?
看著淩澤宇這個樣子,洋洋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畢竟他們倆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怎麽會不心疼呢?
我又不是鐵石心腸。
他用大拇指將淚水抹掉。
“你給我起來。”
將剛拉起來的淩澤宇,一拳打倒。
淩澤宇看到洋洋,自己一直愧對於的人。
“洋洋,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洋洋騎著淩澤宇就是一頓暴打。
“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怪你。”
淩澤宇不還手,也不管自己被打傷的傷口,隻是一直在重複對不起。
打他難道不應該覺得舒服嗎?可為什麽自己卻感覺不到一點。
洋洋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
鼻青臉腫地淩澤宇突然雙腿跪在了洋洋麵前,雙手合在一塊。
嘴唇貼在兩個大拇指上,放在了洋洋腳邊。
“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洋洋,你打死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洋洋沒有想到一直將尊嚴看的極其重要的淩澤宇會這樣做。
他不能這樣下去。
“你給我起來。”
淩澤宇怎麽拉都拉不起來。
大打一頓,洋洋也有些虛弱了。
便將他使勁一推,推倒在地上。
自己也栽倒了下來。
沉默無言。
他和爸爸,自己都不想去原諒。即使他們對自己很重要。但也不想去原諒。
知道自己在別人心中的重量,為什麽要做這些讓人擔心的事情呢?
何況,爸爸帶來的不是擔心,而是傷口。
洋洋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想什麽。
安意拎著一包零食,跑到了洋洋身邊。
“洋洋,淩澤宇?”
眼前這副景象,安意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
“你還好嗎?淩澤宇。”
安意選擇先扶起受傷比較嚴重的。
淩澤宇還是不說任何話。
安意又轉過來扶起洋洋,隻是看著他。
安意扶著洋洋站了起來。
“走吧。”
“那……”
安意指了指淩澤宇。
洋洋沒有說話,拉著自己的手就要走。
突然又停了下來。
給淩澤宇之留了一句話。
“去複讀。”
然後拉著安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洋洋隻是牽著安意的手,一直往前走。
“哎呀。”
“怎麽了?”
洋洋立刻停下,抓著安意的肩膀。
“你走的太快了。”
“對不起啊。”
“你能在這裏等我一會嗎?”
安意指了指一邊的台階。
“啊?”
“一小會兒就好了。”
“哦,行。”
洋洋乖乖地坐在台階上等著安意。
果然不一會就看到安意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你幹什麽去了啊?”
“你的手?”
安意坐在洋洋旁邊。
“啊?”
“拿開呀。”
洋洋將手從膝蓋的傷口處拿開。
安意將自己剛才在藥店買的東西拿了出來。
“可能會有點疼,你可不能哭啊”
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子。
擰開碘伏,用棉簽小心翼翼的塗抹著。
安意總能給自己帶來溫暖,洋洋呆呆地看著一個在自己旁邊忙前忙後的小天使。
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頭。
“疼嗎?”
她突然地回頭,讓洋洋懸在空中的手無處安放。
“啊?”
“問你疼嗎?”
“哦,有點。”
洋洋將手放在自己的後腦勺。
“你怎麽傻乎乎的啊?該不會是把腦子打壞了把?”
對於這句話,自己隻能選擇傻笑,總不能承認自己傻?或者是剛才想幹什麽吧?
“洋洋。”
“嗯?”
安意將手裏的麵包給他。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學校啊?”
“啊?”
“就是複讀啊,複讀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哦,過幾天吧,等家裏的情況稍微好點。”
剛回答完,洋洋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重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自己要複讀啊?
“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好像沒有說過吧?”
“嗯……”
洋洋帶著渴望的眼神看著安意的嘴。
“猜的。”
“真的?”
“真的,你剛才和他說的話,我就已經知道了,其實之前我猜你也一定會去的,隻不過剛才你的話更加證實了我這個想法罷了吧。”
他當然指的是淩澤宇了。
洋洋抿著嘴唇,幸福地看著安意。
和安意在一起,洋洋總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吧。”
安意指了指他的傷口。
“小傷,不礙事的。”
“哎呀,你快回去吧。”
安意將藥放到洋洋手裏“記得按時塗抹啊。”
洋洋就喜歡呆呆地看著安意蹦蹦跳跳的背影,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美好。
真想永遠待在這種美好裏。
站在門外,洋洋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媽媽。
徘徊了很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隻在客廳了留了一個小燈,看來媽媽和姥姥已經睡了。
洋洋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個大字躺在床上。
打開微信:洋洋,就像你不允許淩澤宇一直沉浸在悲傷中一樣,我也不允許你這樣。勇敢的麵對這些事情,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