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命將
就在出兵消息傳出的第二日，朝堂上卻還在吵得不可開交，大約分為主和派和主戰派。
寧致遠一事後，邢直也辭官告老還鄉了，一時間朝堂上少了兩個元老，那些小人物們都開始沒有主見地亂蹦達。
自從地動一事以來，他都一力反對開戰，“稟陛下，百越剛剛發生了天災，我朝的邊境百姓也都多少受到了影響，百越的百姓肯定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個時候開戰，實在有損我朝禮儀之邦、仁義之國的聲譽。”
“文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以往百越刁民屢屢侵犯我國邊境，掠奪村莊，出戰講究的是天時地利，，如今百越天怒人怨，百廢待興，不正是出戰的好時機嗎？”孫西豐現在是丞相，說話比以前更囂張了，“你一直為百越開脫，莫非……你和那百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夠了！”在一陣亂議後，林普民終於開口了。
“朕意已決，二月初二出征百越！諸位愛卿，可有主動出戰的？”
林穹率先出列，“父皇，兒臣願意率軍出戰。”
見到林穹竟然主動出列，孫西豐的眉頭一皺，“稟皇上，此次出戰一定要爭取奪回邊境天府四州……晉王所率領的坤狼軍威震四方，臣想……此次出戰百越，晉王恐是最合適的人選。”
林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孫西豐，舅父到底打的什麽算盤，這個立戰功的好機會他居然給了晉王……
“續兒，你意下如何？”
林續猶豫了一下，“皇上之命，臣不敢不從，臣領命！”
“主帥有了，眾位愛卿可有合適的副將人選？”
吳朗出列，眾人都十分驚訝，莫非吳大將軍甘願當副將？“
“皇上，臣有一人選，古來舉賢不避親，今日臣也要效仿先人，犬子吳定羌現任金吾衛將軍，長期拜師鎮國大將軍張將軍門下，熟知兵韜武略，長期懷有一腔報國熱血，誓要征戰沙場，望陛下能給犬子一個機會，即使不堪副將，中郎將或是校尉，犬子都會全力以赴的。”
“好！男兒就應如吳將軍之子，以征戰沙場為榮！林續接旨！”
“臣在。”
“現封你為征南大將軍，屈凜為驃騎將軍、吳定羌為右衛將軍，領十萬坤狼軍，二曰初二率軍開拔！至邊境荊州與其五萬駐軍會合，合軍十五萬，進軍百越！”
晉王府中，寧語還在屋內一臉笑容地看著阿君拿著個阿爹削的木劍胡亂揮舞。
“阿娘，阿君給阿娘舞劍。”說是舞劍，其實就是這一戳那一戳的。
“好，阿君，你知道嗎？以前你有個小舅舅，他十分喜歡舞劍，每次學到一招半式就立馬到阿娘麵前舞給阿娘看，他說啊……他說他以後要當大將軍……”
“那後來呢？是哪個小舅舅，阿君見過嗎？”阿君跑到了寧語的懷裏，一臉好奇。
寧語的臉上染上了一股哀戚，“沒有，小阿君並未見過，因為……他去兵營了，因為別人認為你阿翁犯了錯，就讓你阿翁一家都接受懲罰。”
“那阿翁犯了什麽錯？”
“……阿翁並未犯錯，隻是……有壞人汙蔑你阿翁。”
“王爺。”門前的婢子恭敬行禮。
寧語朝門口望去，隻見林續欲言又止。
“怎麽了，今日又出了什麽事？”
“語兒……”林續蹲下，握住了寧語的手，仰視著她，“要對百越出兵了……我是主帥。”
寧語的手猛地一抖，即使她的手被握在林續的手中，還是忽然一抽。她不自覺地搖著頭，一臉的害怕。
“語兒，語兒，你不要擔心，我三年前也有一戰，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麵前嗎？”林續牢牢的握住了寧語肩膀。
“什麽時候出發？”
“五日後，二月初二……”
“這麽快……”
阿君在寧語和林續中間，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能感受到阿娘不開心，阿君直接窩進了寧語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寧語的腰。
接下來的五天，寧語的臉色就沒好過，那眉頭就沒解開過，每日都在詢問迦南行軍都需要帶些什麽、會經過哪些地方。
祁王府中，三人麵前的酒氤氳出醉人的熱氣。
“皇兄，此去，可萬萬要小心。”林堯率先舉起酒杯。
“是啊，林兄，越昨夜卜了一卦……前路凶險啊！”
林續看著眼前的司越，平日裏他那傷疤被一個小鐵麵遮著，若不是上次他喝大了，自己拿下來了那鐵麵，林續怎麽也不會見到那駭人的傷疤，想想語兒上次的傷，雖然知道他是受製於林庚，林續還是恨的牙癢癢。
他笑了笑，“嗬……你們這都是怎麽了？！我又不是沒出征過的嬌男娃，怎麽一個二個這個表情。”
“也對！皇兄勇猛無比，智勇超群，一定能一舉製勝，凱旋歸來！”
“好，那越也就不掃興了，祝林兄旗開得勝！”
出征前夜，林續坐在院裏，一遍遍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那鋥亮的劍壁隱隱約約折射出了林續的劍眉。
宮中傳出了消息，林普民似乎中了什麽慢性藥石，從年前到年後，這咳嗽就一直沒好過，想來是林庚和林續動了什麽手腳，隻要宮裏的那人拿到證據，我此次再大獲全勝……民心必在！
不知道辛一辦好事沒有，現在邢大人是當年的唯一見證者了，等我這次回來……一切都會塵埃落地。
肩上突然多了一股重量，林續將劍收回劍鞘，拉住了肩上的那隻手，“還沒睡啊？”
寧語從背後環住了他，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頭上，“我害怕……”
林續正打算出聲安慰，可寧語卻緊接著說道：“這打仗可不是戲折子裏說的那麽兒戲，一個刀劍不注意……而且你還怕苦，萬一受傷了可一定要聽醫官的話，一定要好好喝藥，還有啊，殺人一定要快準狠，千萬別給他辯駁的機會，要不然十有八九會有人反將一軍的……還有……“
“好了……我都知道了，語兒，你這是說了第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