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瘋了似的

  顧星橋被打的癱坐在地,口鼻冒血。 顧星沉挺拔的立在那裏,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跡,轉身欲走。 顧星橋忽然癲狂大笑,“顧易沉,你強留著宋蕭兒又能怎樣?就算長得再相似,宋蕭兒還是宋蕭兒!就算宋蕭兒醒了,她也永遠不可能變成宋安然。” “是你害死了宋安然!害死了你愛的女人和兩個月大的孩子!就算扒著蕭兒和那個孩子不放,你這輩子也得不到救贖!哈哈哈……” 一字一句,狠狠得紮進了顧易沉的血肉裏。 顧易沉回頭,眼裏已經有了殺人的刀子,胸膛裏那一腔滾燙的火劈裏啪啦的燃燒著。 他轉身像失控的凶獸一般,卡住顧星橋的脖子,卯足了勁,對著太陽穴,一拳掄了下去,顧星橋頓時癱軟在地,暈了過去。 獄警站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渾身肅殺之氣的顧易沉所過之處散發著陣陣森寒可怖,一路無人敢攔,無人敢近。 顧易沉回到別墅,不知不覺走到了地下室放著宋安然骨灰盒的房間。 骨灰盒上的年輕女人依舊咧開嘴角衝他笑著。 顧易沉心上的經絡猛地一拉扯,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眥紅了雙目,他沉沉吸氣,緊緊攥著骨灰盒,幾乎要將其捏碎。 如今,真的是什麽也沒有了,這裏麵空空如也。 宋蕭兒瘋了似得,哭著將骨灰一把一把往自己身上搓著,抹到渾身都是骨灰的樣子一直往顧易沉的腦子裏鑽。 顧易沉放下手裏捏著的骨灰盒,眼裏燃著可以燒毀自己的火焰,上樓到了宋蕭兒的房間。 他赤紅著眼睛,伸出手掌,卡在宋蕭兒的脖子上,收緊到能置她於死地的大小,用著力。 掌下的女人因為空氣減少,臉色漲紅,卻沒有半分掙紮,依然安靜如素。 突然,嬰兒的啼哭刺破了這可怖的靜謐。 顧易沉陡然鬆手,跌坐在床邊,望著宋蕭兒和躺在嬰兒床裏哭紅臉的孩子,手心裏涔涔冒著汗。 他把頭低下去,深深的埋在腿間,雙手痛苦的揪著頭發。 良久,顧易沉抬頭,雙目赤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站起來,轉身出了房間。 這一天,傭人們看到,從來滴酒不沾的少爺,坐在書房裏喝了整整一夜。 金褐色的液體,裝在透明的水晶杯裏閃著迷離的光澤。 顧易沉一杯接著一杯,仰頭灌進喉嚨。因為喝的太猛,他被嗆的紅了眼眶。 “宋安然!” 顧易沉從牙齒裏迸出一個名字,許久,歎出一口氣,仰頭將褐色液體又傾數倒進口中。 “啪——”他將攥在手裏的杯子重重的砸向桌麵! 碎裂的玻璃深深刺進他掌心的皮肉裏,血瞬間冒了出來。暗色的血透過玻璃折射出滲人的紅光。 顧易沉絲毫不覺痛楚,握著杯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顧易沉在刺眼的陽光中睜開了雙眼,頭又沉又疼,手上的血已經凝固,糊滿了杯子的殘骸。 他鬆開握著杯子的手,微微蹙著眉,抬手撥出了立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抽了幾張紙,隨意的抹了抹手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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