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宗祠受訓——禍起(2)
“二少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顆的珠子。”莞娘瞧得兩眼有些發直。
“暮二少夫人，莫不是將贗品當傳家寶供著！”餘掌膳身後的一幹人等傳來一陣笑聲。
風思染也隻是笑笑即不氣也不惱，她徑直周到窗前抬手將掌中的珠子對著陽光，瞬息間柴房內七彩流光四溢。
“二少夫人！我在仙境中嗎？”莞娘驚奇的說道。
“不然如何稱得上傳家寶，我打聽過價碼，我這顆珠子不論是大小還是成色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可值一座郡城，若是餘掌膳不信可親自驗一驗。”風思染大方的將珠子放到餘掌膳的眼前。
“少夫人財不外漏，您還是將這珠子放好，以免被人惦記上。”莞娘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風思染手中的珠子。
“暮二少夫人，你莫不是被什麽鄉野之人誑了？一座郡城？小孩子玩的琉璃球在陽光下一照也是如此。”
“這珠子的確是我家先主丟著玩的東西。”風思染將珠子拿在手中把玩繼續說道：“先祖慧眼識珠得了這寶貝，不似那些有眼無珠之人。”
“不就是七彩流光珠嗎！”餘掌膳語氣傲慢的說道。
“餘掌膳竟然識得此物！”風思染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在主宅多年，稀罕的食材經過我手做成的料理數不勝數。”餘掌膳自覺得意的說道。
“那餘掌膳就來說說這七彩流光珠是何物吧！”
“這七彩流光珠是琉璃蚌的卵囊，琉璃蚌難捕不隻因為她生在深海之中，更因這七彩流光珠一旦離開海麵便會自行爆裂，因此存世極為極為稀少，但這琉璃蚌不僅僅是外表好看，可是美容養顏滋補的上品，但卻也不值一座郡城。”餘掌膳侃侃而談，風思染在一旁頻頻點頭。
掌聲響起，風思染單手拍著自己的手腕說道：“餘掌膳對食材頗有研究。”
餘掌膳不自覺的挺了挺自己的腰板說道：“暮二少夫人小心，別摔了你這價值連城的珠子。”
“多謝餘掌膳提醒，我險些忘記了，這樣危險的東西若是落地磕了碰了就麻煩了。”
“危險？”餘掌膳的臉色忽然滿是疑問。
“你隻知這珠子的食用方法，卻不知這顆珠子價值連城之處。”風思染用手彈了彈掌中的珠子。
“暮二夫人是要給這珠子自抬身價？”餘掌膳嘲笑道。
“這是一件與狩獵者同歸於盡的暗器，你說值不值一座城。”風思染將手中的珠子舉到眼前。
“暮二少夫人的玩笑是不是有些開過了！”餘掌膳的笑容忽然僵硬。
風思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對餘掌膳繼續說道：“是不是玩笑一摔便知！”
“你要作何？”
風思染握著珠子的手一鬆，餘掌膳的臉色瞬息間如死灰一般，她抓過一旁的莞娘擋在身前，
當莞娘反應過來時，她已成了餘掌膳的擋箭牌根本來不及逃命，隻能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緊閉雙眼。
耳邊響起一聲銀瓶乍破之聲後，莞娘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之感，她睜開雙眼看著腳下似水非水到處出流竄的東西，聲音有些僵硬的開口道：“這……”
“這些就是小琉璃蚌。”風思染看著到處流光四溢的不明物體對莞娘說道。
“您不是說這是暗器嗎？”莞娘好奇的問道。
“單單一枚珠子成不了氣候，若是配上琉璃蚌的外殼……”風思染故意停頓一下，看著莞娘身後探頭而出的餘掌膳說道：“別說整座柴房，這暮家主宅夷為平地也跟鬧著玩一樣。”
“暮二少夫人，天色不早廚房還等著這些柴炭開夥，就此告辭！”餘掌膳急著離開這是非之地。
“餘掌膳且等一等！”風思染對著餘掌膳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轉而神情忽然變得神精兮兮起來：“這柴房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暮二少夫人請放心，除了您二位這間柴房幹淨的連一隻蒼蠅都找不到。”餘掌膳趾高氣昂抬步便要向采訪外走去。風思染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看向牆角處的草席。
餘掌膳剛剛邁出半步，忽感有一物體從眼前飛過，她抬頭看去柴房門口，風思染剛剛立在牆角處的牆角處草席竟然變成守門將軍，威嚴的橫亙在門口處。
“暮二少夫人這是何意？”
“餘掌膳這草席以前是不是卷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怎如此大的怨氣！”風思染靠在窗欞上擺了一個舒坦的姿勢悠閑的品著酒。
“您若是無聊多看看家規，少看些騙小孩子的障眼法。”
“餘掌膳這間柴房裏到處都是小琉璃蚌，若是混在這些木炭裏帶到暮府各處，一個不注意這些小琉璃蚌放個炮仗什麽的，不知道暮府這幾百年的根基受不受得住。”
“暮二少夫人，這些小琉璃蚌是你放出來的！”餘掌膳的聲音略帶結巴的提醒道。
“禍既然是我闖出，自然由我來善後。”風思染走到守門將軍身旁，伸手拍了拍那草席說道：“守門將軍即日起你就守在此處，若是有人來取柴炭一律擋在門外。”
“您善後是自然，但也請不要妨礙膳房工作。”餘掌膳轉而對身後的家丁說道：“將這薪炭抬出去。”
“餘掌膳，人可隨意進出，但這些新柴出不出得去，您得問問守門將軍了。”風思染向旁邊移開，讓出門口的位置。
“啊！”守門將軍抬手便將正身旁一家丁扔出了門外，莞娘看著都覺得疼，但又覺得很解氣。
“暮二少夫人，暮府所有的薪炭悉數在此處，茲事體大，你我還是到主母麵前商議一番。”
“要商量主母自會派人找我，餘掌膳離開夥還有一個時辰，我若是你便想想如何弄到薪柴，將今晚這頓飯解決了，而不是跟我耗在這裏講道理。”風思染做了一個請走的姿勢。
“哼！”餘掌膳吃了悶虧，隻留下一聲鬱結的“哼”聲，便帶著一眾人家丁離開柴房。
風思染對著門口草席說道：“守門將軍你到門口守著，若是有人硬闖你全可當沙袋拿來練手。”
守門將軍領了風思染的命令走出柴房，靠立在柴房的門口處，風思染一轉身便看到莞娘在柴房內尋找什麽東西。
“莞娘，你在找什麽？”風思染走到莞娘的身旁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好奇的看著莞娘。
“找琉璃蚌，若是稍有不慎……”莞娘碎碎念著什麽屍骨無存等詞語，好似整間柴房忽然變成了人間煉獄。
“莞娘你廚藝如何？”風思染不耐煩的打斷莞娘讓她脊背發涼的碎碎念。
“阿夜說我做得飯菜堪比外麵酒樓的禦食師。”莞娘停下尋找，眼中閃著如星星般驕傲的光芒。
“那便好！今晚不用糖果果腹了。”風思染從袖中拿出一牛皮紙包交給莞娘。
莞娘拆開包裹對風思染說道：“生雞肉!二少夫人這屋子裏到處都是隨時可爆的炮仗，你還有心思吃晚飯？”
“嗬嗬！”風思染輕笑一聲，抬手一道火光落於地麵，她坐到火堆前語氣淡淡的對莞娘說道：“此處太過冷清，正好聽聽響熱鬧熱鬧。”
“用一座郡城換聲響聽聽，這也太奢侈了吧？”莞娘著實心疼那枚七彩流光珠。
“有錢難買我舒服！”風思染伸了一個懶腰對身後的莞娘說道：“火已架好這頓晚飯我何時才可吃上？”
“約半個時辰吧！”莞娘對風思染的任性著實無話可說，但她擔心的看著四周對風思染說道：“眼下處境危險，可能要個把個時辰。”
“我等得及，我的胃等不及，半個時辰你若是烤不好這隻雞，今夜我便讓你與那些小琉璃蚌誰在一處。”
風思染不冷不淡的向莞娘拋出一句話，便找了一處蓬鬆的草堆躺打起起盹，莞娘一副委屈的表情坐到火堆旁，心驚膽戰的處理起今晚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