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銀簪聘(4)
“暮守義你還是快會你的義莊吧,我這裏還要做生意,你這滿身晦氣擋了我的財氣。”店老板用手掂著金子,一臉嫌棄的看著暮守夜說道。
“老板,那位公子家住何處?”
“暮義守,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那是暮州牧的二公子暮晚楓。”
“手握暮氏一族重器之人,怎會這樣懼內的膿包。”暮守夜憤憤的說道。
“我怎知,暮氏一族的事情還是您最清楚。”店老板一臉嘲諷,暮守夜拿起桌上的包袱,憤然離開了店鋪。
“寥兒等等為夫!”
風思染的身後傳來暮晚楓的聲音,她並未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步子。這人的小心思比女子還多,當著眾人竟然將她標榜成一悍婦,不出幾日離淵城的百姓差不多都知暮家二公子懼內,而且娶回的是一隻母老虎。若是日後與暮晚楓合離誰還敢接手,風思染搖了搖胡思亂想的頭,她這注孤身的命恐是想多了。
見風思染不理自己,暮晚楓決定采取迂回方式,他閃進一旁的暗巷中,身後追著她的吵鬧聲不見了,風思染停下腳步看著身後的街市,在人群中尋找著暮晚楓的身影。
此時暮晚楓正與一條擋路的黑色細犬較勁,訓鳥他倒是有些經驗,可訓狗他倒是頭一遭。
“犬兄!”暮晚楓忽然頓了一下,這樣稱呼麵前的細犬似乎像是在稱呼暮雲烺,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暮晚楓從乾坤袖中拿出一條魚幹扔到細犬身旁。
“犬兄小魚幹給你,通融下讓讓路如何?”
暮晚楓試圖討好麵前的細犬,可這細犬反而更加的凶起來,呲牙咧嘴發出低鳴,一副捕食獵物的樣子,暮晚楓後撤半步準備放棄這條路,他回身便見暮守夜正從巷口處,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來。
“兄台路過?”暮晚楓對暮守夜客氣的說道。
“路過!”
“此處有惡犬,兄台還是換一條路走吧。”暮晚楓好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但隻是我歸家的必經之路。”
“看來隻能請這位犬兄通融一下。”
“外傳暮州牧家的二公子是書癡,又傳言暮二公子不學無術,在外閑逛惹麻煩樂不思蜀,似乎傳言自相矛盾?”
“兄台,貌似此時不是閑聊的好時機,如兄台對我個人的遭遇有興趣,移步茶館我們慢慢聊。”暮晚楓多了幾分戒備。
“這隻細犬是我所養。”
暮晚楓的嘴角浮起一絲了然的笑意,看著情況他被包圍了他低估了暮雲烺,離淵城內對他處處設防。
“晚楓雖然讀書萬卷,可讀的並非死書而是閑書。”暮晚楓決定淡然一點與暮守夜聊聊天,既然不能動用靈源隻能智取。
“何為閑書?”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勝的書籍。”暮晚楓試著忽悠運用忽悠大法。
“原來是些離經叛道的雜書。”
“守夜兄一語中的晚楓佩服,想必你也是性情中人,不如聊聊這些雜書如何?”若是聊起雜書,暮晚楓有信心聊到不覺東方即白。
“我對暮二公的雜書不感興趣。”暮守夜不耐煩的說道。
“守夜兄既然對雜書不感興趣,那聊聊這隻細犬如何?”見暮守夜不買賬,暮晚楓隻能調整一下話題。
“暮二公子交出你手上的白羽銀簪,否則我隻能讓你與阿布聊一聊。”
“兄台如此執著是否有隱情?”暮晚楓懷疑此人可能受製於人。
“個中緣由我早已告知,二公子還不到而立之年,怎麽得了健忘之症。”
“守夜兄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今日我便不講一次道理,阿布上!”暮守夜吹了一聲口哨,阿布猛的躍起向暮晚楓撲了過去。
暗巷雖然狹窄可暮晚楓仗著自身靈活,躲過了阿布飛撲,他正得意自己身手還不算太差時,忽覺後頸傳來一陣劇痛,隨即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風思染在街上尋了一圈暮晚楓,除了不知道還是不知道,而且一提起暮家二公子,大多數臉上浮現出的便是“神秘”兩個字,反倒問起她暮晚楓長何樣子,無奈下風思染隻能借用那隻花孔雀的長相來描述暮晚楓。
風思染走到一賣糖水的攤子前,她掃了一眼上麵掛著的牌子:“三文一碗,解謎免費品嚐。”
一女子在攤前忙著,她頭上包著頭巾麵相看上去像是賢妻良母,風思染走了過去對她說道:“這牌子是何意?”
“我這有些謎麵,您若能猜出謎底,我給您免一碗糖水錢,姑娘要試一試嗎?”女子對風思染浮起熱情的微笑。
風思染搖了搖頭,對女子說道:“你見過一位與暮家長公子有七分像的男子嗎?”
女子回想了一番,而後她蹲下身站起時手中拿了一陶瓷小罐子,對風思染說道:“姑娘不是本地吧?”
“嫁到此處不足月餘,剛剛與外子走散,還請老板娘告知。”
“稱我莞娘便好,姑娘到我攤子前問人問事都要猜謎,這全離淵城的百姓都知道我這規矩。”莞娘打開罐子放到風思染的麵前。“抽一題吧?”
風思染將信將疑的從罐子裏抽出一張小紙條,謎麵上寫著:“早出晚歸,猜一物?”
“姑娘,喝碗糖水慢慢想這碗我請你。”莞娘將一碗糖水放在風思染的麵前。
“是太陽。”風思染自信的看著莞娘。
“姑娘如何解釋這謎麵呢?”
“日出(哈)東方乃早出,日落西山乃晚歸。”風思染紙條扔回罐中,拿起盛著糖水的碗自飲起來。
“姑娘好文采!”莞娘對風思染誇讚道。
“謬讚了!這點皮毛是從我外子那裏學來的。”風思染放下手中的空碗。
“想必姑娘外子是大才之人。”
“是不是大才之人我不知,但書倒是讀了不少。謎底已解莞娘應該告知我外子的去向。”
“我見姑娘的外子由東向西走進了一條暗巷。”莞娘指著前方一岔路對風思染說道。
“多謝!”風思染將三文錢放到案上,轉身便向那暗巷走去。
“姑娘,這碗糖水是我請你的。”莞娘對還未走遠的風思染喊道。
“三文一碗,解謎免費品嚐,我解謎是為問人,老板娘要自壞規矩嗎?”風思染對著莞娘一笑繼續向暗巷走去。
莞娘拾起案上的銅錢,看著風思染的身影消失不見,才將銅錢收入囊中,而後她匆匆提早收了攤子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