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銀簪聘(1)
黃蓮的目光片刻不離的盯著那團黑色煙塵,她擔心的自語道:“一根弦怎還未出來?”
黃蓮的話音剛落,她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影從煙團中走出,黃蓮忽然對著煙團喊道:“一根弦!”
黃蓮喊了一聲不敢在喊第二聲,因為忽然記起靠在自己身側的風思染,萬一打擾到風思染休息,她很可能被入藥。黃蓮隻好默默的等待林放文。
林放文與尉遲青婭走出煙團,暮晚楓便止了琴聲,待二人走至近前,黃蓮懸著的心才肯落地,她很想上前將林放文裏裏外外檢查個仔細,無奈身旁的風思染她一時不敢造次。
“晚楓還記得我這個兄弟,我還以為你隻顧著弟妹……,弟妹這是怎麽了?”林放文的目光落到靠在黃蓮身旁虛弱的風思染。
“靈息耗費過多,讓她休息一下吧。”暮晚楓有些擔心的走到風思染身旁,從黃連手中接過風思染。
“讓我來看看她吧!”
“你是?”暮晚楓警惕的看著尉遲青婭。
“這位是築妍醫館的女杏林尉遲青婭。”林放文替上官青婭做了自我介紹。
“勞煩尉遲大夫看看內子。”暮晚楓語氣客氣的說道。
尉遲青婭扣住風思染的脈門,良久之後她微微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夫人的脈象甚是奇怪,夫人未到不而立之年,怎這賣相卻像是耄耋之年,而且似有靈源衰竭之像。”
“靈源衰竭……”
“姑娘你醒了!”黃蓮打斷了暮晚楓的追問。
“我這是在何處?”風思染抽出被尉遲青婭扣住脈門的手,扶著暮晚楓站了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周圍的景物。
“寥兒,我們還在家廟。”
看風思染這副樣子定是又睡迷糊了,但瞧著風思染的臉色已回複如常,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隻不過那尉遲青婭的哪句靈源衰竭之像,讓暮晚楓很是在意。
“這邊的事情暫告一段,先回白廬準備競賣會的事情。”風思染剛要抬步向家廟外走去卻被暮晚楓拉住。
“寥兒不急回白廬,這位尉遲青婭是位杏林,她給你瞧一瞧可否?”暮晚楓哄著風思染說道。
“休,你忘記了我自己也是一位杏林。”風思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試圖讓暮晚楓安心。
“姑娘能醫不自醫。”尉遲青婭對風思染說道。
“尉遲杏林,我隻是剛剛耗費靈息過多已無大礙,外子是過於擔心我。”風思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尉遲青婭忽覺自己滿腹的勸言,如鯁在喉說不出。
風思染拉著暮晚楓向家廟走去,黃蓮終於得空可以跟林放文說一句謝謝,不想去破天荒的看到此景,尉遲青婭找到自己的藥簍正要背起,卻被林放文奪了去。
“這藥簍還蠻沉的我幫你背吧!”說著林放文將藥簍背在身後。
“有勞林公子。”尉遲青婭以拒絕不得隻能領了這份好意。
“你剛剛說要給開些治灼傷的藥,我到你醫館一起取了吧。”
“也好!”尉遲青婭笑著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廟門外走去,隻剩黃蓮站在原地抬頭看看天空,今早的太陽是從西麵升起的嗎?黃蓮慢吞吞追上幾人。黑色的煙團隨風飄上蒼穹卻未有散去之意。
“長舌婦!長舌婦!”
纓女匆匆的走進暮府的書房,驚醒了掛在書房門口處打盹的鳳頭鸚鵡,她拍了拍籠子轉身瞧了瞧門外關上書房的門,回身將一張符紙貼到的書房的門上,而後她放輕腳步走到書案前正在看流水賬的上官靜身旁。
“事情辦得如何?”
“奴婢無能未傷到那小醃臢分毫。”纓女低著頭一副等著受罰的樣子。
“折損了多少人?”上官靜依舊忙著對賬,似乎此早已料到此結果。
“奴婢帶去的人均為受傷!”
“未受傷?”上官靜停筆看向身旁的纓女。
“原本一切順利,奴婢已經“無名火”放出,可是後來奴婢與帶去的幾名暗衛靈源均被壓製。”
“靈源被壓製?派去的暗衛靈源品級大都在之上,以那賤婢之子的本事還不足以壓製靈源。”上官靜眼中浮現出驚訝之色。
“是白羽金烏。”
“你說何物?”上官靜大驚她抓著纓女的衣角,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白羽金烏!”纓女一字一字說得清楚,不敢有任何含糊。
“纓女快跟我去竹屋!”上官靜起身就要向外走,纓女上前拉住她。
“夫人你慢些,聽纓女把話講完也不遲。”
“從總角尋到近不惑,總算得知白羽金烏的蹤跡,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上官靜的眼中滿是興奮與迫不及待。
“您再急現在去也見不到白羽金烏,就算見到您這要冒冒失失驚到那靈物,讓其有所防備反而得不償失。”
“你說得沒錯是我心急了,你給講講當時的情形。”上官靜回到座位上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纓女將當時的情景對上官靜描述了一遍,上官靜已不管手頭的賬本,她仔細的傾聽纓女的描述,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處處追問著纓女。
“最後拿到赤紅色的光團,落到竹屋附近便消失不見了。”
“你可前去查看?”
“奴婢無能,當時靈源被封多有顧忌便回來告知夫人了。”纓女慚愧的說道。
“人之常情不怪你!”上官靜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白羽金烏為何突然出現在竹屋?”
“夫人,奴婢覺得那白羽金烏似乎護著小醃臢。”
“白羽金烏性子孤高,怎會竟然護著那賤婢之子!”上官靜的眼前閃過一個另她頭疼的身影。“難道白羽金烏護著的是那野丫頭?”
“這奴婢也不能確定。”
“我讓你派人去查那野丫頭的底細,可有著落?”
“探子昨日剛剛混進鶩西州的邊境。”
“半月前烺兒捎來口信時,我就吩咐下去怎會這樣拖延?”上官靜的臉上浮現出不悅之色。
“夫人,並非探子拖延,鶩西的邊境設了禁卡,不許其他各州的百姓互通。”
“難怪這幾日老爺回來的越發晚,原來是鶩西又閉門醞釀了。”
“現在各州自危隻怕鶩西盯上自己。”
“外宅的事情交給老爺與烺兒處理,我且安頓好內宅的事情,也算替他們父子兩人分去些負擔。”
“內宅祥和外宅才可無憂,勞苦功高的是夫人。”
“我為暮家勞心勞力,可惜某人還是不領情到處拈花惹草,幸得烺兒出息不似某人。”
“長公子如此出類拔萃還是夫人教導的好,不似那小醃臢骨子裏生的粗鄙,天生的隨意像。”
“我這輩子丈夫指望不上,隻求兒子心願順遂得償所望。”上官靜眼中卻是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