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局中人(3)
“暮公子,若這個廚娘所言屬實,發生何事導致孟何然心性大變?”
“不知,或許一個月前,回到客棧的那人,根本不是孟何然本人呢!”
“你懷疑孟何然房間裏的‘臘肉’,不是孟何然?”
“不確定,我去看看孟何然的房間。”
“我與你一起!”
“侍部大人,你頭頂的上的包,是否需要先處理一下?”暮晚楓忽然停下腳步,對陌子瀟說道。
“無礙,那廚娘並非修行之人,隻是些皮外傷。”陌子瀟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頭,有些尷尬的對暮晚楓說道。
“看來我向她丟出的那些東西,好像都悉數奉還了。”
“唉還好你當時,沒向她丟南瓜,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暈上半天了。”陌子瀟一臉的苦笑。
暮晚楓笑了笑並未作答,轉身上了客棧的二樓,兩人來到了孟何然的房門前,上麵貼著南巔州的封禁,暮晚楓向後退了一步,這封禁乃一州的權歸問題,若是擅自撕毀,可能便是有暨越之嫌,此東西是暮晚楓玩玩動不得的。
“勞煩侍部大人開下門。”
“看來,暮公子也不是有所忌憚的。”陌子瀟的嘴角,掛起一絲嘲笑,伸手揭去門上的封禁,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玩笑歸玩笑,這暨越之心,暮某不敢有。”
暮晚楓走進了孟何然的房內,他走到桌前一揮衣袖,“解語”出現在了桌子上,暮晚楓挽了挽衣袖坐了下來,纖長的手指在琴弦聲輕輕一勾,泠泠的琴音,充斥了整座房間。
“暮公子,你這曲子要彈到何時?”足足一個時辰過去,暮晚楓什麽事情也未作,就坐在這裏彈琴。
“不急!”暮晚楓隻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繼續專心的彈琴,陌子瀟坐到了暮晚楓的對麵,用手指不耐煩的敲擊著桌麵。
又過了一個時辰,陌子瀟從夢中醒來,此時屋內的聲音已經停止了,暮晚楓正背著手,站在窗邊掛著的山水畫前。
“醒來的剛剛好。”暮晚楓的話音剛落,他麵前的那幅畫,突然泛起了如水波一樣的漣漪,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畫中浮了上來,陌子瀟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他走到那副畫前,一如螢火蟲般大小,發著青色光的小東西,從畫中飛了出來。
那發著青光的小東西,繞著暮晚楓轉了一圈落地,芽芽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爹爹,有人欺負芽芽。”隨即芽芽向暮晚楓的身後躲去。
那副畫山水畫中,兩道紫光衝了出來,一男與一女,出現在了暮晚楓與陌子瀟的麵前。
“小子,把東西還我!”女子對著芽芽說道。
“不還!”仗著有暮晚楓撐腰,芽芽自然是壯了膽子。
“你是怎麽教導兒子的,拿了人家的東西,還這樣理直氣壯。”女子凶巴巴的對暮晚楓說道。
“小兒頑劣,給二位添麻煩了。”暮晚楓轉身,對身後的芽芽說都道:“你拿了人家的何物?”
“這個!”芽芽拿出一支,晶瑩剔透的雪蓮藕。
“百年以上的雪蓮藕!”陌子瀟大聲的說道。
“二位可是一寸光與一寸陰?”暮晚楓打量起眼前的兩人。
“二位是州府的人!”女子眼中多了戒備之色,她將男子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南巔侍部陌子瀟。”
“我多管閑事一人,稱呼我暮公子便可以。”暮晚楓無意拖拉做自我介紹。
“與州府之人混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善類。”女子略帶著憤怒的說道。
“二位對南巔州頗有怨恨。”暮晚楓一臉的探究之色。
“我與內子本是為了,解決‘南巔之淚’後患而來,可是南巔州府,不但傷了我的眼睛,還將我二人困在了,灶神的貼畫中。”一寸光開的語氣充滿了憤怒。
“你們暗中設伏傷了州牧大人,怎在此顛倒是非。”陌子瀟不信眼前兩所說之言。
“到底誰在顛倒是非,明明是州牧大人,對我們夫妻兩人設伏,我一時大意被俘,外子為了救我才傷了眼睛。”女子厲聲對陌子瀟說道。
“芽芽,現在兩方各執一詞,你覺得孰真孰假?”暮晚楓並未理會,眼前理論的三人,他輕撫著芽芽的小腦瓜問道。
“芽芽不知道!”芽芽歪著頭看著,各執一詞的兩方。接著對暮晚楓說道:“爹爹,覺得哪方說的是真話?”
“孰真孰假,還是上由官州牧告知於我吧。”暮晚楓的目光看向陌子瀟。
“上官大人來了?”陌子瀟避開暮晚楓的目光,向門外看去。
“州牧大人的易容之術,可真是出神入化。”暮晚楓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眼神銳利的看著陌子瀟。
“暮公子,在下不明你何意?”陌子瀟的目光被迫對上暮晚楓的目光。
“或者我該稱呼你一聲‘孟老板’!”暮晚楓從袖中,拿出一盛放著液體的小瓶子,倒入了茶杯中。
“孟老板不是已經變成‘臘肉’了嗎?”陌子瀟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既然如此州牧大人,莫怪晚楓不給你留麵子了。”
暮晚楓一揚手,將茶杯中的水,悉數潑到了陌子瀟的臉上,陌子瀟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暮公子你也太過無理了。”
“大人不必擔心,這水是斂芳草的花露製成,專門用來卸去妝容之用。對你毫無損傷。”
陌子瀟移開了捂著臉的雙手,他的臉上似乎有東西附著在上麵,好似彩繪的壁畫,漆料一點點的脫落了下來,不過多時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沒想到被你識破了,看來暮家的二公子,與外界所傳不同。”上官司棋將臉上的妝容全部擦掉。
暮晚楓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對上官司棋說道:“晚楓班門弄斧了。”
“暮公子何時懷疑我不是陌子瀟?”上官司棋對暮晚楓,投去疑問的目光。
“我若沒猜錯,你是利用廚娘,追打侍部大人這個空檔,與侍部大人調換了吧。”
“一開始你就發現了?”上官司棋難以置信道。
“大人有三處破綻,第一,稱呼!第二,饅頭!第三,傷口!”上官州牧讓我從何處說起呢?
“有始有終!”
“稱呼!陌子瀟稱我‘暮二公子’,而上官州牧,卻稱我為‘暮公子’。”
“說不定是陌子瀟,為了省事故意省掉了一個字。”
“暮二公子這個稱呼,多為貶義之嫌,而暮公子這個稱呼,似乎又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暮公子還真有自知之明。”上官司棋略帶諷刺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