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學相長
送走最後一個學生,女大學生清麗的臉龐上還被戀戀不舍的胖女孩兒吧唧親了一口。
“程老師再見!”
聲音歡脫而輕快。
胖女孩身邊的家長熱絡地想和女生講自己孩子的學習情況,比自己的孩子還要戀戀不舍。
直到孩子都不耐煩於自己爸爸過分的熱情,強行拉走了磨磨唧唧的中年油膩男人,此間才算事情完結了。
“呼……”
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是她兼職托管老師的第三天,目前來看還算成功。
中年男人嘴臉的吳奈從黑暗處現身,玩味地看著頂著女人身體的元永澤:
“怎麽樣?我說你可以的吧。這種活計,沒啥技術難度,有一說一,賣相和台風重要多了。”
回憶起前兩天被莫名其妙推到台麵上應聘托管老師的經曆,元永澤自己都沒想到,原來一個高中基本不聽課的劣等生,轉眼就可以教一幫初中小學的孩子語數英乃至政史地物化生?
“呐呐呐,別一副好像得了什麽諾貝爾文學獎回味無窮的樣子。當初餓死死外邊兒從這跳下去都不肯幹的人是你,上手之後真香的人也是你。瞧瞧你,不就是被個還沒上初中的小女孩兒親了一口嗎?瞧你這心神蕩漾的樣子,嘖嘖嘖,簡直就是煉銅術士實錘了喂。”
吳奈雖說重拳出擊,言語刻薄,但卻收不到什麽負麵的情緒反饋,相反,元永澤的精神狀態好得不得了。
“原來……教書是這種感覺……真奇妙……那些我壓根不想看的課本,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現在看起來都很有意思。難道我死了之後,還被附帶了一個學霸係統?”
看著這個昔日的肌肉腦二五仔學生,這會兒一女裝就突然有了教書育人的覺悟,吳奈覺得有被爽到。
這種成就感,就跟勸良家入水,表子從良一般,充滿著快樂。
三重門,展開。
揮手展開了靈域投影的部分截麵,吳奈和元永澤出現在當初一場惡戰的教室之中。
不禁感慨萬千,原先狗腦子都差點打出來,現在倒是勉為其難能處個和平的關係。
真是人心隔肚皮,距離產生美。
“呐呐呐,學霸係統這種玄學呢,我這兒真沒那玩意兒。說白了嘛,學習這種玩意兒,是需要反饋的,跟打遊戲差不多。”
“你呢,當初上課老是不聽講,摸魚劃水,下課自然屁都不會做。等你意識到頂不住的時候,基本這基礎知識又拉胯得沒法見人了,再往下講基本就涼透了。”
“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著我,是,你那不爭氣的媽,當年的確給你報了大大小小的培訓班。但那玩意兒怎麽說呢,找老師和相親差不多,得看投不投緣。你媽介紹的老師先天性就等於說少了起碼夠禁言七天的友善度,我尋思著教書又不是評選明顯,心裏抱著成見還學的進去才有鬼了。”
“喏,再看看你,老子給你了什麽樣的基礎條件去帶小孩兒?”
“素顏及格以上的顏值,還算正常的聲線,偏可愛風的臉,還幫你搞了套正經的製服來。這也就算了,還有個還算過得去的學曆撐門麵,麵子裏子都有了。”
“嘖嘖嘖,老子為啥要給你弄個青春美少女的軀體是有原因的,這就是為了方便你帶小孩啊!”
元永澤看著吳奈手舞足蹈地說了一大堆,越說越興奮,在靈域中呈現出靈體狀態的他隻能無力地扶住光頭,表示自己有些不耐煩。
“雖然你說了很多,就算你字多有理吧,但是,有一說一,為啥不你自己教,要我來。你應該更擅長應付孩子們吧?”
吳奈心想他這種備忘錄戰士,走一步看一步還帶走岔的狠人,剛才能臨時想一堆理論就不錯了,總不能直接說自己不喜歡女裝吧?
“咳咳,這個你有所不知了就……我這是幫你尋找一條出路啊。對我來說,我活著的時候就帶高年級的學生家教了,這種托管性質的雞肋工具人工作,我做了壓根沒啥益處。相反,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寓教於樂!對吧。你教著教著就學到東西了,緊跟著成就感就來了,成就感來了,自信心也就不遠了,而自信心來了,靈體也就獲得了存在的意義,更加穩固。這四舍五入就是幫你上天堂啊有木有?!”
“再者說了,你看我這氣質,教學能力有餘,但扮起女性來就拉胯的不行。你呢,雖說也是個鋼筋混凝土直男癌,但有一說一,好歹能裝成一個高冷係美少女,這豈不是快哉?
雖然覺得吳奈在騙自己,但元永澤真的有認真端詳自己的手,這雙手曾經想一拳穿胸眼前喋喋不休的賤人,但就在今晚,還捏著簽字筆給學生講題目。還被小胖妞誇“蘇蘇老師好可愛”。
看見學生終於不說話了,捏了把汗的吳奈感覺這肌肉怪腦子裏要是多裝一點打打殺殺以外的東西,還真不好從理論高度上戰勝他。
輕咳了兩聲,把元永澤從沉吟中打斷出來,吳奈用黑色手機充當教鞭點了點黑板,隨著心念一動,慢慢幻化出一副有待補全的思維導圖來。
所以說這生死簿的殘片現在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當一個實時演練的PPT投影幕布,心念一動就可以直接投射出文字圖像來。
若不是吳奈小天才屬於注意力嚴重渙散的多動症學渣癌晚期,一不小心就會把很多腦補的奇怪東西投射上去,吳奈真不想用思維導圖那麽刻板的玩意兒,而是直接透出一副3A大作讓學生欣賞一下何為史詩級腦洞。
“喏,這兩天你等和這幫孩子混熟了,就該想辦法找個由頭跑學校裏借著學習輔導的名義調查了。”
越是拉胯的學校規矩越多,且不管到底有沒有用,操場會不會在小樹林哪個角落堆上避孕套的殘骸,廁所隔間會不會有無聲的哭泣,總歸一句話,門口那保安遇見混混打架就跟瞎了一樣,但一個陌生麵孔的人想進去簡直就是來了脾氣。
思維導圖上,瘋女人那條路因為女人瘋了,沒法取證,又蹤跡不定,一下子不好搞而劃去。
而喬家他也趁機去逛了一圈,東西也被親戚七手八腳給搬了個七七八八,找不到什麽值得想的玩意兒。
紅蝶虛影再也沒發燙過,很顯然,喬家並不是盲女吞藥自殺的第一現場。
這種時候,隻能勉為其難先從盲女姐姐就讀過的初中開始盤算。
直接問校領導或者同學,一來距離曾經的校園威脅事件的時間過去太久,其次十有八九一問三不知。
也就隻能曲線救國,從成為機構的托管老師開始了。畢竟孩子眼中的世界,大人未必看得到。
隻有融入他們的生活,才能理解他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