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嚷什麽嚷
聽到倒計時的聲音,烏蘭諾夫慫了,做個手勢,讓機長拉低飛機,在三架轟炸機的“陪同”下,又往前往左飛了二十多分鍾的航程,最終降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機場上。
飛機一著陸,機場地麵上黑壓壓有一千來名全副武裝的戰士,都荷槍實彈嚴陣以待,幾門火箭炮已經對著飛機的艙門。
烏蘭諾夫此行也帶了幾名武裝侍衛,但無論從人數上,還是裝備上都根本無法有一絲反抗的可能,隻能按國際慣例,舉起雙手任由下麵的戰士把他們從飛機上帶下來。
帶到地麵上,早有一輛罐頭車在等候,把一行包括烏蘭諾夫、科學家,駕駛員、機長等等在內,一共十五人,塞到大罐頭車內,關門落鎖就走。
烏蘭諾夫一直在不停大叫:“誰們是誰?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抗議,我嚴重抗議。我要控告你們,讓你們的指揮官來見我!”
他這裏隻管喊,那些士兵卻一言不發,一概不理會他。像扔沙包一樣,把他丟到車裏,一腳油門,開車就走。
在車箱裏,一片漆黑,過了半天,烏蘭諾夫才漸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車箱裏沒有座位,車子在搖晃著前行,他們幾個被晃著擠到一起。
管家提醒他:“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打個電話?”
這話提醒了烏蘭諾夫,他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想掏個號碼。可一點信號也沒有。其他人都掏出自己的通訊工具,也是沒有一點信號。
這時,車子有些前傾,車裏人意識到,這輛罐頭車在往某處地下駛去,一路下行,好像進入一個地堡,裏麵的人開始絕望了:“他們已經完全被人挾持囚禁了……可這是一群什麽人,又因為什麽原因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後車箱門被打開,全副武裝,戴頭盔,臉上沫了油彩的作戰士兵,手持衝鋒槍勒令他們下來。
烏蘭諾夫示意自己的管家過去交涉。那名管家往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說話,對麵士兵嘩啦一下子把槍栓拉開,槍口對著他:“你想做什麽?快站好。”
管家精通八國語言,點頭哈腰,滿臉陪笑:“這位兄弟辛苦啦,請問這是什麽地方?您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
士兵班長:“這是軍事秘密,快回到隊伍中去,不然我們開槍了。”
管家還想說點什麽,身後一個士兵一腳踹在他的後腰上,把他踹了個跟頭,喝令道:“少廢話,跟上隊伍往前走。”
管家再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站到隊伍裏,被這群士兵押著,往一個大鐵門裏走進去。
這是一個地下秘密坑道,看四周牆壁都是水泥灌注,穹頂上燈光昏暗,空氣渾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怖陰森。
進了大鐵門,裏麵一個個小單間,一人一個,一共十五個人分別關到密閉的小單間水泥房裏。
水泥房裏也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凳子,牆角處還扔著一個便桶,散發著騷臭的味道,看起來這裏是要長期關押犯人的地方。
到了這裏,烏蘭諾夫好像到平靜下來,反正也逃不脫,索性就等著,靜觀其變看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在他認為,這些人也無非是要綁票要錢,那就等他們來談判。做為一名有錢人,他已經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曆,也做過類似的預案,如何談判,如何與家裏人聯係,而後啟動應急方案,國際警察馬上就會介入……
想到這裏,烏蘭諾夫反倒慢慢鎮定下來:“殺了我,你們什麽也得不到。隻要來勒索財物,我就有機會反擊。”
可奇怪的是,時間又過去二個多小時,既沒人來找他談判,也沒有審訊等等環節。這讓烏蘭諾夫開始心慌起來。他跑到小窗口前,踮起腳尖大聲朝外麵呼喊,喊了半天,終於過來一個守衛的士兵:“嚷什麽嚷?”
烏蘭諾夫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能自己連說再比劃:“表明自己憋得難受,想要上廁所。”
士兵看他著急的樣子,也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用眼神示意:“那不有尿桶嗎?尿吧。”
烏蘭諾夫轉臉看了看,又開始做動作演示,表明自己要大號,不能在這裏解決。
士兵沒有再理會他,竟然轉身走了。
這下,烏蘭諾夫真的尷尬了。自己的確內急,但他急人家不急,根本也不理會他。這家夥在三四平米的小屋裏轉來轉去,實在憋得受不了了,隻好去牆角處解決問題。
現在新的問題又來了,整個小屋裏惡臭難聞,烏蘭諾夫哪裏受得了這個?他又趴到小窗戶上啪啪地拍著窗戶朝外麵喊話。
剛才那個守衛士兵又過來,掉過槍托朝他的手上砸過來,烏蘭諾夫吃痛,趕緊把手縮回來,他又伸著脖子,捂著鼻子,給士兵比劃:“這個,太臭了,麻煩您把它拿出去。”
這回烏蘭諾夫比較聰明,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手上的金戒指取下來給士兵,一臉期盼的望著他。
那個士兵笑了,點點頭又指著他手上的勞力士手表,詭秘的一眨眼。
烏蘭諾夫明白過來,把手表給趕緊解下來,連同金戒指一並遞給士兵。
那個士兵倒是很講信用,收了手表,讓他把便盆從門下的一個小暗洞裏把盆子塞出去。
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烏蘭諾夫坐在椅子上長長出一口氣,心裏又開始心疼他的手表和戒指:“那枚鑲鑽的戒指,是自己花了十五萬歐元定製的。那塊限量版的手表至少也要二十萬歐元,我這是做了什麽啊。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本來是個優秀的商人,怎麽做了這麽愚蠢的一筆買賣?”
接下來的四五個小時,烏蘭諾夫基本都在這種後悔與心疼中度過。不過,他的這種難受的心理,很快又被另一種難受代替,那就是饑渴。
在他正常的食譜中,現在已經過了下午茶的時間,自己剛剛喝過鬆子酒,兩塊法式小糕點,還有一些北歐藍莓……但現在隻有一張空空的木桌子。他又扒著小窗往外看,長長的走廊裏,隻有一個士兵,背著槍不時的走來走去,絲毫沒有提審的意思。
烏蘭諾夫又累又怕又疲憊不堪伏在空桌子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他夢到燒鵝,魚子醬,朗姆酒,牛扒……一時間驚醒,眼前隻有一張空桌子,還有一大灘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