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往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往事
蕭垣的拒絕，並不強烈，可就是那份平淡才顯得更加堅決。
韓馨蘭狠狠一愣，還想再說什麽也沒有再說得出口。
遲來的丟人深深烙印在臉上，讓她不自禁地埋下了腦袋。
囁嚅的嘴唇，也被她用力咬了起來。
蘇小荷隱晦地籲了口氣，反倒是蘇越淵眼神閃了閃，似乎是有些同情。
但又有些不像。總之，就是很複雜的臉色。
“打擾了！”
半晌，韓馨蘭才低低地吐出三個字，悶著頭緩緩轉過了身子。
蘇越淵立刻叫來管家，著他秘密送韓馨蘭離開。
看著那拖著腳步遠去的身影，等人影消失，蘇越淵才蹙著眉頭瞪了蘇小荷一眼。
蘇小荷努了努嘴，倒是不以為意，笑嘻嘻地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先回了房間。
蕭垣卻沒走。
或許在韓馨蘭看來，這個提議她自己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的。
可在蕭垣看來，更多的卻是她的自以為是。
所以，拒絕之後的蕭垣，並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但這件事卻也留給了蕭垣幾個疑問。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韓馨蘭會如此提議的理由。
不論是在韓家的以死相逼，還是夜半闖到蘇家老找他，都可以看出韓馨蘭的急切。
隨便哪一件傳出去，她韓馨蘭的名聲，都勢必遭遇不小的打擊。
但韓馨蘭還是這麽做了。而且做得那麽幹脆，甚至於都沒有給蕭垣適應的時間。
如果隻是討厭嶽南嘯，不想和嶽南嘯結這個婚似乎也太過牽強了。
哪怕她說的隻是訂婚，隻是做個形式。
但如果真由逍遙子開口，結果一定不會比韓家主開口更好。
韓馨蘭那麽聰明的人，不會不清楚這點。可她還是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建議。
第二個疑惑，那就是蘇越淵對韓馨蘭的態度。
從兩家關係來看，蘇越淵顯然對韓馨蘭太溫和了。
半夜私闖，哪怕蘇越淵直接把人扣下，甚至於收拾一頓也理所當然。
可蘇越淵並沒有這麽做，不隻是沒有絲毫怪罪，還專門安排人送她離開。
甚至最後還給那些護院下了封口令。
單純蘇越淵人品不錯，可以解釋，但一樣顯得有些牽強。
畢竟，這時一個難得機會，用以來打擊韓家的機會。
“怎麽這麽看著我？”
蘇越淵似乎也注意到了蕭垣那不斷閃動的眼神，收拾了一下臉色，淡聲笑道。
蕭垣擰著眉頭，看了蘇越淵半天，才把自己的疑惑給講了出來。
聞言，蘇越淵微微一愣，半晌才苦笑了笑。
“你也認識馨蘭，你對她是怎麽看的？”
蘇越淵語氣很輕，不過看著蕭垣的眼神卻十分認真。
“談不上看法，但卻也不想深交。”
蕭垣沒有避諱，很是隨意地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雖然認識韓馨蘭的時間並不長，可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就在利用他。
若不是她，嶽南嘯不會當眾對他發出挑戰，也不會和他產生那麽大的矛盾。
哪怕是回楓城的路上，這個女人也再利用他。
他猶記得岑無雙二人帶著聶鈞離開的時候，對韓馨蘭那若有深意卻還帶著感謝的眼神。
哪怕是到了韓家，他也隻是一塊被利用的擋箭牌而已。
韓馨蘭會掏出刀子抵在她自己的脖子上，也隻是因為事情並沒有如她預料的發展。
也隻是因為，她一早就知道逍遙子曾在通天山，為了他蕭垣而做的那些事兒罷了。
沒人喜歡被人利用，不管出於什麽原因。
所以，蕭垣自然對韓馨蘭談不上什麽好感。當然，也說不上有多麽厭惡。
但也隻是這樣了而已。
蘇越淵聽懂了蕭垣的意思，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長，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吧！”
說著，蘇越淵轉過了腦袋，看向了額一一片深邃而又深沉的夜幕。
“馨蘭和瑾兒年紀相當，甚至有段時間，瑾兒和她的關係，比和小荷的還要好。”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蕭垣也意外了一下下。
他還從來沒有聽蘇瑾，提起過這事兒，當然，蘇小荷也沒有和他說過。
“那後來呢？”
“你也知道我們和韓家的關係，家裏人卻不怎麽喜歡看她們湊在一起。”
蘇越淵說著說著，笑意變得更濃了，也更加柔和了。
“小孩子嘛，都有點叛逆的心思。家裏麵越是阻止，她們的感情反而越好。”
“那個時候，兩個小女孩兒就經常偷偷溜出去見麵，一起玩，一起瘋。”
“每一次被抓回來，都少不了一通數落，但似乎她們都沒有當回事兒。”
“為了和馨蘭玩兒，景兒甚至把小荷也丟在了一邊。可小荷小時候就很喜歡瑾兒。所以，某一天，她也偷偷地跟了出去。”
“可最後卻發生了意外！”
蘇越淵說到這裏，才突地一頓。
蕭垣心頭一個咯噔，不過卻沒有在這時插口。
“小荷差點死在那個意外之中，從那一天開始，韓家和蘇家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了。”
“發生了什麽？”最終，蕭垣還是沒有忍住。
“很簡單的意外，她們遊湖的時候，小荷落水了。”
“怎麽會？”
“具體原因，仔細想想，到現在，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蘇越淵搖了搖頭。
現在雖然可以心平氣和地這麽說，可在當時，他卻沒有這樣的冷靜。
三個人遊湖，偏偏是蘇家嫡小姐出了事兒，算上當初和韓家的關係，很容易產生聯想。
蘇家因為蘇小荷，大發雷霆。坊間也都傳言是韓馨蘭對蘇小荷下了黑手。
至於具體原因，甚至於當時誰都沒有真正過問過。
“那蘇瑾呢，她就沒有和你們解釋？”
“解釋？或許她也想吧，不過我們都很生氣，老三甚至直接把她鎖在了房裏。”
“那韓馨蘭呢？”
“你覺得，韓家會讓她出麵和我們解釋？那隻會顯得他們是怕了蘇家！”
蘇越淵搖了搖頭，說得斬釘截鐵，顯然對自己的那個對手，了解得不是一點半點。
“也是從那天開始，瑾兒就和馨蘭疏遠了。但至今我也從沒有聽過，她說過半句馨蘭的不是，當然，我也沒有聽到馨蘭說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