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莊炎家人
沉子墨很快反應了過來,驚疑不定的拿出了那張黑氣繚繞的靈符。
在他驚詫無比的眼神下,那張靈符憑空閃出幾團銀色火焰。
沉子墨左手一抖,下意識的扔掉了靈符。
一陣子輕微的爆鳴聲傳出,靈符化成了灰燼。
微微鬆了一口氣,沉子墨抬頭看了莊羽一眼。
結果立刻又被嚇了一跳。
莊羽的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深邃幽暗的眼眸。
沉子墨僅僅正視一眼,覺得自己好像被扯進了九幽地府一般。
滿頭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莊羽微微一笑,眨巴了幾下眼睛,恢複了正常。
剛剛他想嚐試一下,利用靈冥神體的冥性神眼,看一看靈符是否有冥性之力的存在。
結果並不明確。
靈符內依舊是傳統的靈力波動,隻不過不是五行靈力,有些偏向於某種陰邪的靈力,而且非常混雜。
但是,確確實實有一絲冥性之力才能運轉出來的那種特殊波動。
因為靈符消散的太快,他並沒有看出太多。
沉子墨見莊羽恢複正常,長長舒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羽哥,你還真是厲害,不過眼睛太滲人了,一瞬間,我以為又回到了金淚礦當礦奴的日子!”
莊羽一愣。
稍作猶豫,他盯著沉子墨,輕聲問道:“子墨,你剛說什麽?金淚礦?”
“對啊,羽哥你不知道,當年我離開之時,最後一次下礦,我們小隊碰見了一隻黑色眼瞳,當時大家夥嚇得不輕,那隻眼瞳跟羽哥你的一樣,看上一眼,總覺得去地府走了一遭,後來不是烈叔接了那條礦脈嗎?”沉子墨慢聲說道。
莊羽皺了皺眉。
當年他所在的烈叔分隊,確實交接過一條礦脈。
不過守衛們說,是因為他們原本的礦脈已經挖到了底,不能繼續挖下去了。
恰好沉子墨所在的小隊有不少人奴役期結束,就整個遣散掉了。
祭司直接調派了烈叔前去。
莊羽他們後來得到的品質上佳的高階冥性石,就是從這條礦脈內得到的。
金淚礦也需要燃燒本命魂力去喚醒,不知道跟試煉之地有沒有聯係。
不過,金淚礦地處南國西北荒原大漠,想來應該沒有關聯才對。
搖了搖頭,莊羽強迫自己不再亂想。
“羽哥,你不要緊吧?”
沉子墨緩緩的站起身,突然注意到了莊羽布滿血跡的腹部,有些擔憂。
“沒事,早好了!”
莊羽咧嘴一笑,同時心裏一陣惋惜。
青絲甲衣毀掉了,流光劍也斷了。
這兩樣法器,畢竟是莊雷留給他的,他極其不舍。
沉子墨聽到莊羽說沒事,微微一笑,道:“羽哥,三天後的交易會,你能帶著我過去嗎?”
“交易會?”
莊羽有些意外。
說起來,先前李元跟他提過,不過他沒有在意。
沉子墨有些意外,道:“對啊,三天後有交易會,算是借著試煉結束,給這些弟子們一些換取丹藥法器的機會,當然,到時候會有很多內族弟子都會參加的,每次試煉結束,都會舉行!”
莊羽點了點頭。
恰好,他去購置一些防身法器。
看到莊羽點頭,沉子墨十分興奮。
“怎麽,既然是交易會,你不能自己參加?”莊羽有些意外的看了沉子墨一眼。
沉子墨一咬牙,道:“在煉丹閣舉行的交易會,他們內族弟子老欺負我們這些外境來的族人,那群勢利之人老不讓我參加,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株靈藥,我想給我姐姐換取幾粒聚靈丹!”
說完,沉子墨有些請求的看了莊羽一眼。
“這個?還真是修仙界!”
莊羽有些意外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沉子墨立刻感激的看了莊羽一眼。
看來,童年悲慘的,不止他一個。
感受到靈力已經恢複了不少,莊羽右手一動,數道銀芒包裹住了他和沉子墨。
因為沒有流光劍,遁速有些慢。
經曆過流光劍那種極限速度,他早已有些不耐。
同時,他靈識一陣探查,想在儲物袋內找一件法器臨時頂用一下。
突然,他眉頭一皺。
剛剛,他心底突然莫名的一陣不安。
靈識散開到極致,認真探查了起來。
片刻之後,莊羽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色有些難看。
“子墨,你先全速離開!”
沉子墨一愣,看了莊羽一眼。
“羽哥?”
“快!”
莊羽一邊吩咐著,一邊拿出了青火鉤。
幾息的時間一過,沉子墨還未動身,空中數道遁光擋在了他們跟前。
莊羽右手一動,緩緩駐足在了半空中。
對麵七八丈遠,靈光散去,顯出了九個身影。
其中一個,正是那位莊炎,莊雲峰的弟弟。
此刻,他正站在一位渾身火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後,畏首畏尾的盯著莊羽。
莊羽暗呼自己大意。
剛剛他殺了莊雲峰之後,已經做好了要與莊炎家族魚死網破的準備。
隻是,吳長老的出現,連祭司都被嚇走,他也就沒在意莊雲峰的家族之人。
現在看來,有些失算了。
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滿臉怒氣的盯著莊羽,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數道驚天氣勢壓向了莊羽。
沉子墨隻是采靈期修為,臉色瞬間白了下去,隱隱就要墜下。
莊羽嘴角一歪,毫無懼意。
隻是,出乎他的預料,這莊炎的家人還真是厲害。
除去莊炎是采靈期的,七位靈脈後期。
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莊羽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的修為境界,想來至少是靈輪期的修士了。
一介靈脈期修士,能引得如此一隊修士前來阻殺,足以吹噓一陣子了。
太看得起他了!
“就是你,剛剛殺了雲峰?”為首的中年男子滿臉陰森。
莊羽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神情淡然的點了點頭。
一瞬間,八道殺意破空而來。
沉子墨再也抵擋不住,兩眼一白,掉了下去。
莊羽左手輕輕一動,一團靈光托著沉子墨慢慢飄了下去。
下一刻,莊羽一拍儲物袋,竟然自嘲般笑了起來。
對麵的幾人眉頭一皺。
不過,在他們看到莊羽把一塊血色令牌放在身前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驚變。
驚疑,憤怒,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