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全身潰爛
如詩微微地笑了笑道:“大概是我這兩天吃錯了東西吧?”
夙薇涼搖搖頭,道:“你去看看如畫身上有沒有,麗旭身上有沒有,辭幼身上有沒有。”
如詩一愣,隨即變了臉色,隨同夙薇涼一起去了如畫的院子。如畫正坐院子樹下曬太陽,見著了夙薇涼她反應並不大,換了一個造型繼續曬。
如詩走上前去,對她道:“畫兒,你把袖子卷起來。”
“做什麽?”如畫莫名其妙。
如詩不跟她多說,過去強行卷起了袖子,發現與自己身上的情況一模一樣。
夙薇涼退後了一步,道:“不用看了,辭幼和麗旭肯定都一樣。司徒靖恒身上……肯定也一樣。”
“你們在說什麽?”如畫一頭霧水。
夙薇涼緩緩地道:“那房裏的女人不是夙薇涼,她是白蓮。”
“白蓮?”如畫忍不住笑了一聲,她不是沒見過白蓮,怎麽會認錯?她又沒有眼瞎。
如詩將自己的手臂也擼了起來,伸到如畫的麵前。道:“真的是她,咱們都中了她的毒了。”
如畫微微一愣,嘴張得半開,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確認般地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那個夙薇涼是假的?是白蓮變的?可她又不是神仙,想變誰就變誰啊?難怪她失蹤了呢,難道沒有死嗎?”
“她被楊靜救走了,然後回來複仇的。是咱們對不起她。”夙薇涼咬了咬嘴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解釋道,“你們這個毒藥,必須要請我師父來看看,才有可能救。不過,在此之前,也還是請太醫來看看罷。”
如畫站起身來,道:“我這就去請。”
說著,便轉身快速地走出了院子。夙薇涼坐了椅子上,扶了扶額。
“不如直接把她殺了!”如詩有些氣憤,握了握拳道。
夙薇涼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如詩,你殺了她,萬一師父不來,或者研製不出解藥,豈不是大家都要跟著她陪葬去?另外,她已經夠可憐了。”
如詩小小地翻了個白眼道:“她可憐也不能這麽辦事吧,咱們去看看麗旭和辭幼手上是不是有吧?她是什麽時候用什麽方式把咱們都給毒到了的?”
“她之前假扮我,有很多機會下手。隨便一次都能下手。”夙薇涼歎了口氣,接著道,“再說,又不是所有毒藥都必須口服,有一些,通過皮膚就能傳入。特別是你們這種皮膚上的。”
如詩頓了頓,問道:“那怎麽辦?王爺也中了毒嗎?”
夙薇涼點了點頭。
“我……”如詩站了起來,道,“她這也太過份了,她是想把咱們都毒死嗎?”
夙薇涼抬起頭來,歎了一口氣道:“她不是要毒死你們,她是要折磨死你們。這個毒,二三個月才會要人命,前麵就一直癢,全身潰爛。如果真的讓她得手了,死相很慘。”
如詩複坐下來,發了一會呆,正要再開口,如畫將大夫已經請了過來。夙薇涼站起身來,道:“大夫看看,這手臂上的紅疙瘩能治嗎?”
江湖女子不比宮中女子扭捏,也絲毫不避諱。如詩直接撩起了袖子,伸到太醫麵前,問道:“您看看。”
那大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此時輕輕地伸手托住了如詩的手臂,仔細地看了幾眼,又從藥箱裏拿出了一根草藥,在上麵試了試。道:“這……姑娘是怎麽造成的?”
如詩道:“我要知道的話還能問你嗎?就是不知道……才讓你來看的。你看這紅疙瘩怎麽弄的?”
那太醫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道:“看起來象是被蟲子咬了的,但卻又不像。有沒有疼痛或者騷癢呢?”
如畫感受了一下,應道:“不痛不癢的,我身上也有。我們猜測大概是一種毒,大夫您看能解嗎?”
那太醫想了想,又從那藥箱裏找了出了兩顆藥丸,道:“這是解毒丸,你們先一人服用一顆。”
夙薇涼雙手環胸,這種解毒丸隻能解一般的毒藥。說白了也就是現代醫學裏叫的“清熱解毒下火”一類。在麵對真的毒藥麵前,作用很微弱。
但目前也隻有試一試了。
夙薇涼問道:“大夫,您看,這種毒?
“這毒我未曾見過,目前也未有什麽症狀,我先回去翻翻醫書。”太醫一邊說,一邊收拾了藥箱,弓著腰出去了。
夙薇涼看著他的背影,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如詩的手臂,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毒,我今天給師父放消息出去。隻是,要看他願意不願意來了。”
如畫問道:“席止君為什麽不願意來?你們吵架了?”
夙薇涼點了點頭。
如詩歎了口氣,向如畫道:“麗旭回來以後,你看看他手上有沒有。”
如畫聽了立刻紅了臉道:“姐姐真是的,我們又不住一起,他什麽時候回去我怎麽知道。姐姐不會自己去看?”
如詩忍不住笑道:“我是可以自己看,但我得先顧著我相公。你呀,有空的時候,也該多想想自己未來的相公才對。他今日幹嘛去了?”
如畫回道:“他去給王爺辦事去了,好像是去鄉下處理一件事。等他回來再說罷。”
夙薇涼轉身回去通知席止君,然後就坐等消息。司徒靖恒晚上才回來,到夙薇涼住的那個院子裏以後,已經是半夜了。進門見夙薇涼在床上發呆,走上前去問道:“你還沒有睡?”
“你希望我睡了?”
司徒靖恒微微一笑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想睡就睡,與我希望有何關係?”
夙薇涼抬起眼來,道:“你把袖子擼起來讓我瞧瞧。”
“怎麽了?”司徒靖莫名其妙。、
風薇涼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白蓮。”
司徒靖恒一頓,皺了眉,道:“你說,她是白蓮?”
“你不知道?”秦知念有些吃驚地道。
司徒靖恒歎了一口氣,大坐位上坐了半日,才道:“我早該想到的。她失蹤了,楊靜也不見蹤影。還有誰會那麽恨本王呢?”
“你把袖子卷起來讓我看看。”夙薇涼接著道,“她說給大家都下了毒,讓我看看你的手。”
司徒靖恒頓了頓,緩緩地將袖子卷了起來。夙薇涼仔細地看了一眼,發現那密色肌膚上,什麽也沒有。
她拉著司徒靖恒在那燈下仔細地比對了一下,還是發現什麽也沒有。
又將那褲腿也卷了起來,皺起了眉道:“怎麽也沒有?”
“她跟你說下了什麽毒?”司徒靖恒問道。
夙薇涼搖搖頭道:“是楊靜新研製的毒藥,皮膚的慢性極致毒藥,很折磨人。要一連癢上二三個月才會丟命,最後皮膚潰爛而死。”
司徒靖恒似乎也被這種殘忍的東西怔住了,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夙薇涼皺了眉,道:“但為什麽你沒有中毒?還是你的沒有顯現出來?我們再等兩天罷。”
“明日去太醫來給我看一看。”
夙薇涼揚手道:“大夫今日就已經來了。如詩如畫手上已經出現了紅疙瘩,過兩日大概會更多。現在還不明顯。”
司徒靖恒表情凝重,好半晌都未曾說話。
“現在隻有兩個方法,一是請我師父來,二是令白蓮自己交出解藥,但是她……”想到令白蓮交出解藥的難度,夙薇涼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司徒靖恒想了想,道:“兩種方法一起試,你找席子君來吧,正好我們與他之間還有事情未曾解決。”
夙薇涼點了點頭,告訴司徒靖恒她已經做了。
司徒靖恒道:“白蓮大概就是恨我們不顧她的意願,舍了她的命救了你的命,如今又沒有遵守諾言,令她父母也死了,使她成為了孤兒。這種仇恨如果不消除,就算這一次防止救了人,下一次難保不會再出事。你想,她既然可以變成你,也可以變成別人。而下毒,隻是一瞬間就能做好的事。有時候甚至都不用口服。想一想……確實防不勝防。”
“那咱們……怎麽消除仇恨?”夙薇涼忍不住問道。這個道理她也明白,可她從來沒有使一個有強烈恨意的人能夠消除仇恨。
司徒靖恒道:“咱們對不起她在先,彌補她吧。讓我想想……”
夙薇涼也就不打擾他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道:“你先回去吧,太晚了。”
司徒靖恒脫了靴子,命丫頭們備水去隔壁沐浴,道:“反正你今日已經與她見了麵,我也沒必要演。我今日便在這裏睡下了。”
“床太小了。”夙薇涼道,“而且你在這裏我睡不著。”
司徒靖靖恒笑了笑道:“我可以在隔壁睡啊。你睡吧,我在隔壁陪著你。不過,我弄不清楚的是,她為什麽會有以前我們倆人的記憶。難道說楊靜動了什麽手角,把你那部分記憶抽給她了?”
夙薇涼張了張嘴,想了想才道:“理論上來講,應該沒有這種可能。你們這個世界的醫術難道已經先進到這個程度?這就連十一一世紀都沒可能做到記憶移植,況且還是部分的記憶移植。這也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