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要跟你一起去
司徒珞塵道:“你注意臉上不要沾到水,朕明日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夙薇涼聞得明日又不用在房間裏悶呆,高興道:“好。”
找了兩個宮女將夙薇涼送了回去,司徒珞塵這才回了書房。飛鴿傳書給司徒靖恒,告之他夙薇涼目前的情況。
彼時司徒靖恒正客棧內休息,由於都在皇城,故而消息傳得很快。他當夜就已經收到了皇兄的話,隻是收到以後,心情更不好了。
不是他不想回宮,隻不過還不到時候。
想了想,他又傳了封信出去,這才安心睡了過去。
他這一封信是傳給辭幼的。
辭幼已經好久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上次如畫傳了消息回來,說主上去了皇城,他本想動身去尋,卻又覺得造次了些。於是隻好作罷。
這次終於是收到了司徒靖恒親自給的消息,他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預備第二日便要出門了,於是連夜收拾行李。
沙兒已經睡下,見辭幼房中的燈又亮了起來,不由得起敲門問道:“公子,你要起身嗎?”
辭幼隔著門應道:“你繼續睡吧,我收拾下東西。”
“您收拾東西去哪裏?”沙兒吃了一驚,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已經和如詩站在了同一陣線,隻幫著她抓住辭幼的心。現在見辭幼收拾東西,直接他想“逃跑”,便苦口婆心勸道:“公子,如詩小姐雖然家世不好,但也知書達理。又有本事,也極為賢惠。如今您年紀也不小了,難道沒想過娶親?雖然你父母不在,但他們九泉之下,難道不想您早日成家。您既然沒有心上人,為何不試試呢?無論是人品還是相貌,如詩小姐與您都是絕配的。”
辭幼收拾東西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是要去見主上,你扯哪裏去了?”
沙兒一愣,但還是不甘心地道:“就算要去,也不用晚上這麽著急。”
“我現在睡不著,所以起來整理一下。你別管我了,去睡吧。”辭幼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應道。
沙兒“哦”了一聲,便轉身走開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直接偷偷開了院門,跑去隔壁通知如詩去了。
結果第二天清晨,辭幼剛起床,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盯著他。嚇得他趕緊睜開眼,隻見如詩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一驚不心,辭幼翻身坐起,吃驚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如詩露出一臉笑意,回答道:“你不是要去見主上嗎?我跟你一起去。”
辭幼一慣沒有表情的臉,此時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尷尬來,“你就留在這裏吧,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店裏也沒有看著。”
如詩不以為然道:“不是有很多夥計嗎?再說有孟叔照看著,不會有事。平日裏我也沒有幫到辭幼大哥你什麽忙,怎麽這一要走,就像我很重要一般?”
辭幼忙從床上起身,披上外衣。沙兒早備好了洗漱用品,同樣是笑眯眯地勸道:“公子早些洗漱,粥已經熱著了,一會兒就好。如詩小姐一起用餐吧,也準備了你的。”
如詩道:“等會要趕路,光吃粥怎麽行?”
沙兒道:“大清早不能吃得太油膩,不過你放心,我給你們備好了在路上吃的餅。到了下一個縣,你們就可以住客棧。盤纏公子一定會帶,碎銀什麽的都放在櫃子裏呢,銀票照舊鎖在盒子裏。看你們要多少了。”
如詩聽了,不由得笑道:“沙兒年紀輕輕的,倒成了管家婆了。”
“那有什麽辦法,你們倆個人,哪裏省得了心。”沙兒說完,手腳利索地去廚房端了粥來,放在桌麵上,又備了兩碟鹹菜。辭幼洗漱完畢,開口道:“舟車勞頓的,你還是別出去折騰了。我見了主上,報告了情況就會回來。”
“你以為我會信?”如詩直接打斷了她,“上次如畫傳消息來說,那個叫李言的如今勢力挺大,而且還在追殺主上和主母。他身邊不少能人異士,主母失去了武功。你去了能走得開?以你的性子自然是要守著他們的,我去了不是正好幫忙?幹嘛要把我留下來?”
辭幼道:“這些事,你原本不用管的。你年紀還小,日後不要再舞槍弄刀了。”
“我從小就是這樣,已經習慣了。哪裏能過得上如此安逸的生活?”如詩微微歎了口氣,“我要跟你去。”
“不許去。”辭幼當場拒絕。
“就去。”如詩任性道。
“我不會帶著你的。”
辭幼喝完了粥,卻沒有等到如詩的下文,轉過頭去一看,隻見好眼圈兒通紅,一滴眼淚正落下來。辭幼少見女人哭,也最怕女人哭,一下子就慌了手腳道:“你……你怎麽了?”
如詩半低著頭,垂著眼皮,不說話,眼圈兒卻越發紅了。
沙兒癟了癟嘴道:“公子是越發會傷人心了。”
辭幼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傷了誰的心,如今聽沙兒一說,似乎覺得剛才的話太重了。他從前隻跟男人打交道,強硬慣了的。如今忽然遇上個女人,還真是駕馭不了。
“你……你別哭了,我也沒有訓你的意思。語氣是重了一點,但你知道,也是為了你好的。”辭幼放輕了語氣道。
見如詩還是不說話,他又道:“你別放在心上了,你什麽意思你心裏明白。”
這話一出,本來還隻是傷心的如詩,眼淚掉得更洶湧了。那淚珠兒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顆顆滾落。
辭幼一急,道:“你別哭別哭,你想要怎樣,你說吧。”
如詩隻管抽噎不說話,倒是一邊的沙兒接嘴道:“公子就帶如詩小姐去吧,你不在,她一個人該多無聊啊。”
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辭幼忍不住瞪了一眼沙兒,才又向如詩道:“也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去,你看一男一女,有時候挺不方便的……”
“如詩麗旭不也一男一女嗎,他們怎麽方便,到了咱們這裏就不方便呢?”如詩就是不依。
辭幼道:“他們不一樣,他們倆青梅竹馬,一起經曆了很多事……”
“咱們一起經曆得還不夠多嗎?”如詩擦了一把眼淚,好不容易在早起化的妝容被她擦毀,臉上頓時像個小花貓一般,“我們不也認識了這麽些年,一起出過多少次任務?也算得上是生死與共了吧?”
辭幼看著她這樣一副小女孩小態,又看著臉上那花紋,輕聲問道:“你今天在臉上擦了些什麽?”
“啊?”如詩還在傷心,聽辭幼轉移了話題,不解地看著他。
“你臉上都弄了些什麽東西?平日裏白白淨淨的不好?弄得這樣猴子屁股一樣,一哭還花了臉,是為何?”辭幼問。
如詩摸了摸臉,頓時覺得尷尬不已,低了頭不回答。
“以後別弄這些東西了,還是自然點漂亮些。”辭幼難得地彎了彎嘴角道。
如詩嘀咕道:“不是說上好材質,還防水防汗麽,真是奸商。”
辭幼忍不住笑了笑,妥協道:“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路上可別惹禍。”
“我又不是如畫,會給你惹什麽禍?”如詩聽他同意了,鬆了一口氣,迅速用帕子擦了擦臉。
辭幼見她已經把一碗粥喝完了,便吩咐沙兒道:“打盆水來,讓她把這臉洗了。”
“是。”沙兒笑了笑,起身收拾了碗筷,又去打了一盆水。
此時已經是春上,故而直接用冷水也沒有太大關係。沙兒打了一盆水來道:“熱水不夠,如詩小姐將就用吧。”
如詩心情大好,也顧不得水冰不冰手,笑道:“這樣就挺好,我小時候還在冬天泡過冰水呢。那時候都過來了,這算什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辭幼站起身,執起她的手看了看,又放下來道:“女孩子就是要自己保護自己,放心吧,以後不會再受那種苦了。”
如詩一愣,心中頓時如同開了千萬多花一般,甜得快要冒出泡泡來。辭幼大哥剛才摸了她的手哎,他摸了她的手!
這真是太值得高興了!
如詩按捺住心中的喜悅,一顆心狂跳不止,嬌羞道:“嗯。”
辭幼道:“以後不要再逞強了,橫豎也不需要再生死相博。活著比什麽都好。\"
“嗯。”
“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嗯。”
“那咱們這就走吧。”
“嗯,等等,我的包袱還沒有拿過來。”如詩忽然道。
辭幼無語道:“你剛才不是說收拾好了嗎?”
“我去,如詩小姐,你放在哪兒?”沙兒忙問。
“就在床頭邊上,那個粉色的包袱,我都包好了的。”如詩道。
“好,你們等著,我馬上回來。”沙兒笑了笑,轉身就跑了出去。過一會兒便把那包袱拿了出來,送他們出門,起碼是比平常嘮叨了十倍,“路上小心點兒,若是銀子不夠,跟我說,我想辦法送過去。雖然是春天了,但還是要注意身體,這種春冬交替的日子比大冬天更容易感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