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詭異原始森森3
隻是這四麵八方除了樹藤和葉子,欠沒有任何異常。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接近。
“沙沙沙沙”,滿腹戒備中,那詭異地沙沙聲再次響了起來。
原本已經把長劍放至背後的夙薇涼也忍不住將那劍取了出來,向已經呆了的高年道:“手下別停,繼續取火。”
無論靠近的是什麽生物,但凡是叢林裏的活物,都怕火,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高年點點頭,手下的動作更加快起來。夙薇涼全神戒備,與司徒靖恒和張庭三個緩緩後退,將高年圍在中間。
“沙沙沙沙……”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張庭簡直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比平常要快了兩倍。
“好了。”高年長長的舒了口氣,一股清煙從他手下的枯木冒出來,覆上去枯葉,那火苗就起來了。
“加大點。”司徒靖恒吩咐道。
張庭也頓了下來,撿起幾根細樹枝蓋上去。接著便慢慢加大。
一團火焰跳躍了起來。
“沙沙沙沙……”細小地聲音再次響起,夙薇涼退後一步,定晴一看,頓時忍不住擦了把冷汗,舒了口氣。
“什麽東西?”司徒靖恒問道。
“你看不到?”夙薇涼嗤笑了道。司徒靖恒再次定晴一看,隻見離他們不到二丈的距離前,布滿了毛茸茸的蜘蛛。蜘蛛的顏色呈灰褐色,與那落鋪滿地的落葉顏色十分相近。
那密密麻麻的蜘蛛個個都有拳頭那麽大,正向前蠕動。帶動著落葉的顫抖,發出“沙沙”的聲音。緩緩地向他們移了過來。
“多生幾堆火!”夙薇涼退後一步,冷靜地吩咐道。
“是。”四麵八方都是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蜘蛛,令高年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很快,幾堆火就生了起來,四人在那四堆火的中央。但那手下卻沒停,一起將火燒得更大了。
此時直值春夏,找不到那麽多幹木,夙薇涼將那火堆緩緩往前推,以便利用更多的可燃物體。四個緩緩移動著。
“咱們必須要盡快找到水源。”司徒靖恒沉聲道。
夙薇涼立刻接了一句:“這不就是向著河流而去嗎?”
有了火的掩護,那些蜘蛛隻能在遠遠的地方觀望著。夙薇涼後悔沒帶些酒在身上,這樣一來倒是可以一把火把這片蜘蛛的領地給燒毀了!但匆忙之下逃命,誰會備得那般整齊!
一邊移著火堆,一邊緩緩向前挪。這片領地分外的大,他們一連緩慢地移了幾個時辰,都還沒有移出去,也沒有看到河流的影子。
“你確定這個方向會有河流?”司徒靖恒不由得問道。
“不然你自己找?”夙薇涼反問。
挪了半日,原本沒有一絲風的叢林裏,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風聲。吹動這幾人的頭發輕輕地飄起來。
“蜘蛛們退下去了!”高年忽然興奮地叫了一句。
張庭定晴一看,也喜道:“真的退下去了,咱們終於出來了!該死的,從沒有見過這麽多蜘蛛。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心。”
夙薇涼卻沒有說話,護著那幾堆火,緩緩再次向前移去。
“咱們這是出了蜘蛛領地吧?”司徒靖恒問道。
夙薇涼飛快地點點頭,接著又道:“證明咱們又進入了另外的生物領地了。”
一句話把高年剛剛的興奮完全澆滅,聳拉了腦袋,“這些蜘蛛爬過的地方,沒有一絲綠色,想必是很厲害的毒物,你看這隻有落葉寸草不生的。樹也都是黑色,我看這樹也帶毒!”
夙薇涼瞟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有毒的在後麵。”
“呃……”高年噎了一下,臉色一瞬間變得更白了。他決定,打死也不開口了。而張庭可能是因為呂四的死,心情一直就不高漲,此時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沒有了蜘蛛的威脅,雖然還是要保護著火源,但幾人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行行複行行,又行了半個時辰,這才終於聽到了水聲。
司徒靖恒不由得驚異道:“你怎麽知道河流在這個方向?你來過?”
夙薇涼道:“根據周圍環境判斷的。雖然有水了,但是火不能滅。”
司徒靖恒點點頭,眼看這天就要黑了,沒有火他們在這原始森林裏根本沒法生存。
到了河邊,夙薇涼再次將火加大,旺旺地燒了一堆。
這條河較為寬廣,水波粼粼,在夕陽的照耀下十分美麗。夙薇涼站起身來,看著這條河,想起多少年前,自己與同伴被丟進鱷魚堆裏險向環生的景象。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
她雙唇緊緊抿著,全身都被一層灰色的氣息包圍。司徒靖恒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變化。自從進入了這天行山森林以後,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對誰都沒有過好口氣。
曾經千百人進入類似的森林,但最後卻隻出來了幾人。她的叢林經驗,是在無數同伴的死亡中累積起來的,這類地方對她而言,是惡夢一般的經曆。
“薇涼,”司徒靖恒走上前去,不顧夙薇涼的反對,緊緊捏住她的手,輕聲道,“不要這樣,我們最後都能平安出去的。”
“出去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司徒靖恒,你果真是要造反?”夙薇涼將手抽出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造反?”司徒靖恒冷笑了一聲,“本王不是沒有想過,但你可知道原因?”
夙薇涼做出一副什麽原因她才不在乎的表情,但司徒靖恒卻還是開口道:“本王想造反,想稱帝,為的可都是你。”
夙薇涼忍不住震驚地看著他。
“本王說一萬遍你都不信,你隻覺得本王殺了孩兒,又刺了你一劍,你便以為本王是故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隻不過在生死存亡時刻選擇了保全自己而已。”夙薇涼冷哼一聲,她恨司徒靖恒就是因為這一點。明明自己為了他,幾乎已經卑微到不要尊嚴,連命也可以舍棄。可這個人,卻在最後時刻,沒有絲毫猶豫地放棄了好她。
“你可還記得本王當初跟你說過,無論本王怎麽對你,你都要相信本王是為了你好。薇涼,若本王是在最後關頭犧牲你的人,當初為何明明知道你要出宮而不攔你呢?你師傅當初救了你,但你可知道你為何而獲救?辭幼給你吃的那顆藥丸究竟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司徒靖恒語氣輕緩,由於高年和張庭還在左右,故而他說得十分小聲。
但僅這幾句,就讓夙薇涼愣在了當場。
“當時本王是刻意想保你出宮的,那顆保命丹全北其帝國僅此一顆,是當年母留下給本王救急所用。至於孩子,是楊靜那神醫稱你肚中那血脈之血能夠治皇後娘娘的命,準備等孩子出生引血治病,本王才不得不讓你滑胎……夙薇涼,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父親會對自己孩兒刻意下毒手。就算是本王的父皇,本王也相信他心裏其實是愛著本王的。雖然他直到最後一刻也從未表達過。人不身臨其境,不會知道選擇的艱難。本王也是直到那一天,才深刻理解了父皇。”
夙薇涼聽到這裏,雖然臉上還極力保持著鎮定,但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濤天巨浪。司徒靖恒見她沒什麽表示,隻微微歎了口氣,負手站立在身旁,再不作聲。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高年將火燒得更旺,又拿了幾個大木塊道:“我去多撿點兒柴來。”
張庭也站起來道:“我去抓魚。”
夙薇涼看了一眼這青青的河水,略一沉吟道:“你就站在岸邊,別下水。”
“是。”
張庭拿匕首迅速削尖了一根木棍,便在水邊開始捕魚。他們的幹糧明顯不夠一個多月的時間吃喝,所以能吃到野味自然是更好。
夙薇涼轉過身,在火堆附近隨意地坐下來。
第二日早上,當幾人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了那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泛著一層紅色的陽光。光線折射下來,美得動人心魄。
夙薇涼頭撐著手臂,看著這水麵,不由得將那些黑色的情緒消去了些。連嘴角也輕輕地揚了起來,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張庭早已起身,他和高年都隻睡了半個晚上,但對於他們來說,也已經夠了。
“我們出發吧。”
夙薇涼看了他一眼,也坐起身來,道:“不急,我們可以做一個筏,順流而下,這比我們在這叢林中硬穿可要快多了。”
司徒靖恒雙眼一亮,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河流的方向,正好是往著叢林深處而去。”
“我們去砍樹。”高年一聽,也興奮起來。夙薇涼不放心的囑咐道:“就在這附近砍,別走得太遠。”
“是。”
“如果是你們認識的樹就砍,若是從沒有見過的東西,切不可亂動。特別是花啊草啊的,能不看盡量不看。”夙薇涼又叮囑了一句。
“是。”
做筏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就的事,但現在他們並不急。若能沿河飄下,可比在這森林裏硬闖領要快的多。所謂磨刀不負砍柴功,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們幾人為了逃命進入了天行山森林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司徒珞塵的手中,當他捏著那封信,竟連手都輕輕地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