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回來了
而守在馬車外麵抵禦過了笛聲與蕭聲的士兵頭領,看著一場幾乎是屠殺的場麵,早已經驚得目瞪口呆——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身手,如此鐵血的作風。
這兩人,究竟是什麽人?
那二百士兵,隻是一眨眼,幾乎全數隕落成了劍下亡魂。而那頭領還未來得用出手防禦,就已經被一劍刺穿胸口,劇痛之下,溫熱的鮮/血汩汩流出,如同那泉眼一般。
倒抽了一口氣,瑟瑟發抖的公主早已經蜷縮成了一團,緊緊靠著馬車壁,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兩柄劍,劍尖下的鮮/血一滴一滴落下,滴落在馬車木質地板上,開出一朵朵妖豔的花。
“你……是何人?”終於能開口說話,公主看著那越來越靠近她的女子,用力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裙,這和她一樣穿著嫁衣的女子,到底是誰?
“女俠,救命,救救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看著對麵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聞著山野上作嘔的血腥味,求生的欲望令她痛哭出聲。
“你錯了。”絲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女子一把推開腳邊的公主,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我不是女俠,我是——女魔頭。”
“噗……”胸口劇痛,阻擋不住血氣翻湧,一口噴在地上,接著咽喉一涼,那周身的力氣就像被什麽抽走了一般,不能說話,不能呼吸。
身體軟倒在地,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是大睜著,眼前的女子,手掛兩把長劍,容貌絕美,表情冷峻,周聲籠照在一片冰冷的殺氣當中。
“你……是……”最後一刻,公主還是開了口,那不甘心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你是誰,你為何要殺我?為何……要誅殺……
“我是——夙薇涼,”雖然公主的話並沒有問完,但夙薇涼卻作出了回答,“我是夙薇涼,我為複仇而來。”
我是夙薇涼。
我為複仇而來。
那雙大睜著的公主眼睛裏,再無焦距與生氣,她根本沒辦法聽到夙薇涼的回答,真是可惜。
“我將取代你,嫁給北其成為皇妃,將誅殺一切擋道的人。而當年害過我手的人,我會讓他們通通償命。至於背叛過我的那個人,我要他國破家亡,生不如死。”
“薇涼。”馬車門再度打一開,男子紫色的瞳孔更為深邃了,他的麵容十分俊逸,濃眉,丹鳳眼,眼角微微揚起,卻帶著一絲戾氣,說話間麵幾乎沒有表情變化。冷漠而又沉寂,“收拾一下,準備要行動了。”
夙薇涼回過眼神,看著眼前的男子,輕聲音道。“是,師父。”
月色朦朧,涼風襲人,夙薇涼站在那一望無垠的荒野之中,目光冰涼,輕聲道:“北其帝國,司徒靖恒,我回來了。”
這萬裏河山,江山如畫,我夙薇涼將再次出現在你麵前。
夜,越發的黑了。而北其帝國的皇宮裏,卻是一派熱鬧景象。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灑進來這座宏偉的建築時,下人們早已經開始忙碌了,今日是北其帝國皇帝壽辰,普天同慶。
司徒珞塵先是祭天,接著祭祖,然後又對天祈禱了好長一篇文,這才在主位坐下來,聽著大臣們的祝賀。整個過程煩悶枯燥,就連那歌舞和戲曲,也和往年並無多大差別。
真是無聊透頂。
這樣想著,司徒珞塵更加沒有心思聽那咿咿呀呀的戲曲了。伸了個懶腰,稱自己有些累,就直接跑去了寢宮。
回到寢宮,才見楚合悅與貼身丫鬟在等候,頓時喜笑顏開,走上前去,“你怎麽來了?”
楚合悅正在專心泡茶,見他來了,便慌忙起身,欠身道:“皇上萬福。”
司徒珞塵心下歡喜,拉了楚合悅的手,柔聲道:“你不在頡芳殿,怎麽跑這裏來了?”
“今天皇上的壽辰,臣妾怎麽好歇著。”楚合悅笑得溫柔,從晴雪手中接過一條男式腰帶,繼續道“臣妾也沒有什麽貴重東西送給皇上,這條腰帶是臣妾親手所繡,皇上覺得怎麽樣?”
雖然說楚合悅的病已無大礙,但司徒珞塵卻還是把她當作病人看待。當即就皺了眉道:“誰讓你又勞神了,這宮中難道沒人做活了?”
“皇上,臣妾親手繡的與丫頭們繡的又豈能一樣呢?雖說沒她們的手巧,好歹也是臣妾一片心意,皇上試試看?”說著,楚合悅親手將那腰帶係在司徒珞塵身上。
這是一條金黃色的腰帶,鑲有各色珍珠,繡著一條真龍,十分奢華大氣。司徒珞塵原本就生得霸氣,眉宇間天然一股王者姿態,今日壽辰,又正好穿著那黃袍,配著這條腰帶,貴族氣質盡顯,那周身像是有萬丈光芒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楚和悅看著眼前的男子,伸出纖纖玉手,拂上他的臉龐,笑容越發的深了,“皇上,您這一身的氣派……”
“配你不是剛剛好!”不等她說完,司徒珞塵就笑起來,那雙大大的眼睛眼角向上揚起,使人如沐春風,楚合悅見著,正是心下歡喜,忽見一小丫鬟跑了進來,道:“娘娘,阿哥哭了,正找母後呢。”
楚合悅一愣,問道:“奶媽呢?”
“奶媽正帶著玩,但阿哥就是要找母後,現在正哭鬧呢!”
司徒珞塵聞言忙道:“你且去吧,晚點朕有時間了,就去瞧他去。”
楚合悅點點頭,不舍道:“那臣妾去了,宏兒也有些日子沒見到父皇了,這兩日還在念著呢。記得來看他。”
司徒珞塵點點頭道:“朕知道。”
楚合悅去後,司徒珞塵退下了宮女,攤開桌上那未曾看完的書卷,認真閱讀起來。
一直都半夜時分,他都沒有再動一下。就連宮女兩次送膳進來,都被他拒絕了。
夜半時分,清風徐徐,春寒料峭,司徒珞塵正看著書卷,忽覺得肩上有些冷,不由得關了那書,站起身來,自己拿起掛在屏風上的風衣。正要穿上,忽然眉頭一挑,手中的披風一揮,一股狠辣的勁風掃過。